衆人想象中鮮血四濺的場面,沒有如期的出現,一根根巨大的藤蔓枝條猛然從大地中生長了出來,抽打在粗布黑衫的少年身上,堅韌的枝條几乎在瞬間就染滿了少年的鮮血。
“不自量力”那名被稱作皇子的少年不屑的望了一眼,還在地上苦苦掙扎的黑衫少年,諷刺道。
皇子沒有因爲黑衫少年的突然出現,而破壞了自己的雅興,反而更加放肆的在身邊女子的身上摸索,把頭沁在女子的耳跡,用力的一吸,一臉陶醉的說道“好香”。
“休要繼續胡鬧”一道驚雷毫無徵兆的在皇子的腦海中炸起。
皇子的眉頭微微緊蹙,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縷不悅,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停了下來,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辰非和胖子由於躲閃的急時,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及。
胖子用手託着下巴,評頭論足的說道“非哥,這傢伙好囂張呀!等到大比之後,咱倆得找個機會好好的修理他一頓”。
胖子等了半天,徒然發現沒有任何聲音回覆自己,用胳膊肘捅了捅依舊在原地發呆的少年,問道“非哥,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
被胖子這麼一通,辰非恍然纔回過神來,答道“哦,沒什麼,不過胖子你有沒有在這個皇子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聽辰非這麼一說,胖子也發現了那麼一種熟悉感,再次仔細的瞧了瞧對方,發現自己和人家確實沒有任何交集,暗罵自己怎麼和辰非一樣愛疑神疑鬼了。
皇子硬闖這件事,在整個皇室廣場不過是一件小插曲罷了,時間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皇室的內閣城門上出現了一名長相威武不凡,濃眉闊耳,渾身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位久居高位的男子。
中年男子清了清了嗓子,擺了擺手,高聲喊道“大家靜一靜”。
男子的話音內包含了靈力波動,這樣一來可以讓聲音傳的更遠,就算身處在廣場邊緣的辰非都可以清晰可聞男子的講話。
“今天,我很高興可以在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裡,和在場的各位青年才俊相聚一堂,藉此機會容我和大家多說兩句話。
既然大家有幸可以聚在這裡,那就是一種緣分,我希望這種來之不易的緣分可以保持的更久,所以我決定在這次的角逐大賽中多增添一項獎勵。”
中年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在整個廣場上引發了一陣劇烈的風暴,聲音持續了數個呼吸才漸漸褪了過去。
中年男子眼見自己營造的氣勢差不多了,擺了擺手示意場上的聲音停止,用那種孔武有力的聲音繼續解釋道。
“想必在場的各位都迫不及待想知道這項獎勵的內容了吧!那就是。。。”中年男子故意把聲音拉的很長,高聲說道“此次角逐大賽的前一百名,都可以憑自願在大悅帝國內獲得一個爵位”。
廣場上再次爆發出一陣高昂的聲響,要知道大悅帝國的爵位還是有許多競爭力的,就算是一個普通男爵,每年都會得到帝國一千金幣的供養,並且還會得到一塊不小的封地,光是這一塊封地就會讓許多人趨之若鶩了。
中年男子很是享受這種衆人追捧的效果,望着廣場上已經亂做一團的人羣,一股威壓鋪天蓋地的落在衆人的頭上。
“好了,我要說的暫時就這麼多了,至於這次角逐大賽,我事先不會告訴你們任何規則,一切都憑你們自己摩挲思考。
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我們已經在試煉地留下許多線索,只要將一些零碎的線索拼湊起來,自然就會得到你們想要的答案了。
現在我宣佈此次角逐大賽正式開始,傳送門已開啓,請大家有秩序的離開。”
由於整個皇室廣場差不多聚集了數十萬人,而每次傳送陣只能運走一千人左右,等輪到辰非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眼前的景象突然豁然開朗起來,陣陣特有的泥土氣息和屍體腐敗的滄桑感,紛紛鑽入辰非的鼻中
辰非定眼望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茂密的叢林中,數丈高的翠綠針葉林阻擋了烈日的酷暑,周圍的氣溫似乎也尋常要低上不少。
辰非在四處隨意轉了轉並沒有發現胖子的蹤跡,心裡暗道“這應該是一個不定向傳送陣,數十萬人都應該被隨機扔在這茂密的叢林中了“。
只不過辰非隱隱覺得有些詭異,這次角逐大賽的規則到底是什麼呢?他到現在仍是雲裡霧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爲今之計必須先和胖子會合起來。
這件事倒是難不倒辰非,因爲他和胖子二人身上帶有從虎爺哪裡敲詐來的追蹤玉符,只要兩人相距不過千里,都可以通過玉符的定位來找到對方,這樣一來也爲二人的安全多買了一道保險。
辰非把自己識海內的靈魂之力朝着手中的綠色玉符涌去,一股若隱若現的聯繫從他西北方向傳來,看着距離似乎不超過十公里。
辰非的嘴角莫名的一裂,暗道“還好距離不算太遠”身子一轉,朝着西北方向急速射去。
等辰非的身影消失十幾個呼吸之後,一名消瘦的男子從茂密的青松後面,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確定辰非真的不會在折返回來之後,悄然來到了辰非剛剛停留過的位置,望着辰非飛奔方向若有所思,最後搖了搖頭,朝着相反的方向奔襲而去。
隨着二人的相繼離去,此處的密林纔算真正的安靜下來,數只拳頭大小的鳥兒重新落到樹枝上,整理着自己鮮紅的羽毛。
而這之後發生的事情,辰非當然是一無所知的,通過從追蹤玉符傳來的位置,急速向着胖子的方向而去。
叢林內山高林密,嚴重阻礙了人們的視線,再加上還要時刻警惕來自叢林內部的危險,每一個人都是小心謹慎的行走。
而高山就是這樣一個外冷內熱的漢子,長相看起來五大三粗,內心卻如同小女人一般心細,每到一處都要停下來仔細觀察周圍的景物,他自信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這雙銳利的眼睛。
如果此刻有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驚喜的發現,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竟向外散發着,好似水紋一般的圈圈漣漪,而周圍一切的細微變化在他的腦海中都如同放慢了一般。
正是這麼一雙特殊的眼睛,不知道讓他逃過了多少次危機,因此他也越發的依賴這雙眼睛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身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不多了。
終於在不遠處的一處草坪上,一股細微靈力的波動映現在他的腦海中,高山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嘲諷,暗道“在高明的僞裝,在我的眼睛面前也是徒勞。”
他腳下的步伐緩緩向後退去,並不打算和對方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衝突,畢竟現在最重要是搞清楚此次角逐比賽的內容,前十名獎勵一件地階靈器對他還是有着莫大的誘惑力。
既然此處有人設伏,對他來說不過是多繞一些路罷了,身子慢慢向另一側移動,徒不知腳下一條幹枯的枝葉應聲而斷。
本來應該是很小的聲音,卻在這個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就在高山愣神的一瞬間,一把漆黑的匕首急速朝着他的心臟位置刺了過來。
眼見匕首的刺來,高山卻絲毫不慌,身體向左側微微一偏,匕首擦着他的衣衫劃了過去,還好他的身上套了一件上好的靈甲,匕首沒有刺破他的表皮,只是將他這件外衣劃破,露出裡面土黃色的鎧甲。
一擊不中的男子,並沒有再次攻擊的意圖,身體順着慣性繼續向後面內叢林內逃去,幾個跳躍就消失在他的眼中。
速度本就不是他所擅長的,所以也就只能咬牙切齒目送着對方逃走,自己拿對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高山望着偷襲自己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聲,衝納戒中摸出一枚補充靈力的丹藥吞了下去,用他的話說,在一處相對危險的區域,有必要時刻保持靈力的充沛。
既然前方已經有獵人的險井,是不能繼續行走了,隨意選了另一個方向繼續探路。
話說辰非這邊,他已經在叢林內轉了大半個時辰,明明從追蹤玉符感應到的方向沒錯,卻始終走不出這邊叢林,每次他饒了幾圈後都會回到原來的位置。
辰非自然不會傻傻的認爲是自己迷路了,要知道他一直是靠着追蹤玉符的感應來行走,根本不存在迷路的問題。
所以這隻能證明一點,他中招了,看着周圍一成不變的景物,辰非估摸着自己有可能陷入到了幻陣之中。
可是令他疑惑的是,對方並沒有對他出手的意思,似乎只是有意將他困在這裡,他不禁搞不懂對方這麼做的意圖在哪裡。
還沒等辰非繼續思考下去,不遠處突然傳過來一聲慘叫,辰非一臉的凝重,身子絲毫不停頓朝着聲音的來源處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