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急,況且他們三人一時半會還不能離開這裡,現在最重要的是。。。”瀟柳絮的目光一冷,掃向遠方被濃霧瀰漫的一處位置,大聲的說道。
“藏頭露尾的鼠輩,看了這麼久的熱鬧,是不是也應該現身一見了”。
“那個,這次純屬誤會,我真的只是路過,既然二位不歡迎小生,那在下即刻離開就是了”。辰非撓着腦袋,悻悻的從濃霧內鑽了出來,略顯尷尬的答道。
其實辰非早在一刻鐘之前就趕到了這裡,畢竟風雲地火陣的實際控制面積,真的十分有限,只有區區數裡方圓而已。
以辰非現在的修爲,繞着整座大陣跑上一圈,也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況且辰非的身上還有這座大陣的陣紋,視線根本就不受濃霧的影響。
辰非在接到石小磊的求救信後,就馬不停蹄的趕緊趕了過來,眼見這時雙方的戰況愈加激烈,根本無心在顧忌被撂在一旁的石小磊。
救出了石小磊之後,辰非抱着有沒有什麼便宜可撿的心思,就這此處停留了下來,沒有立刻離去,卻不想自己的身形早已被對方看穿。
至於爲何現在才道破辰非的所在,只不過是由於,在戰鬥時過於忌憚薛家三人的實力,着實不敢分心,一旦弄巧成拙,讓辰非和薛家三人聯起手來對付自己,那就有些難以應對了。
“我這裡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麼,既然已經來了,我看就不必走了”瀟柳絮手中剛剛那把消散的長劍,再度幻化出來,手腕輕輕一抖,一道凌厲的劍氣,夾雜着大量的罡風朝着辰非的頭顱射了過來。
“臭婆娘,你來真的”辰非只來得急說出這幾個字,就不得不向一側躲閃而去,而那道劍氣則貼着的辰非的臉頰擦拭飛過,可就算如此,凌厲的劍鋒還是刺破了他右臉眼角下的一寸肌膚,還連帶着斬落了幾根髮絲。
如果不是辰非的反應還算急時,那麼現在他已經身首異處了,望着自己飄落在地上的髮絲,狠狠的說道“臭婆娘,算你狠,看來咱們今天是非戰不可了,我倒是很想知道,經過剛剛的那場惡戰之後,你現在的體內靈力,到底還剩全盛時期的幾分”。
“對付你這種只會藏頭露尾的小賊,一成的靈力足以斬你”瀟柳絮依舊是不帶一絲感情的回道。
“大言不慚”辰非的口中同樣不帶任何感情,冷冷的回了四個字,手腕處的靈珠亮起,紫焰天雷錘被其握在了手中。
滔天的紫焰夾帶着絲絲的銀色電弧在天空中亂串,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響,腳下的幻影步被辰非運用到了極限,僅憑凡人的肉眼,只能隱約的瞧見一道道留在原地的殘影。
幾乎在轉瞬之間,辰非的身形就已經來到了瀟柳絮的身後,揮舞着手中的紫焰天雷錘毫不留情的砸向了後者的身軀。
“鼠輩終究是鼠輩,始終上不了檯面,僅僅能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你的好運到今天就算是結束了,記得在地獄好好懺悔自己當初所犯下的罪孽”。突然在辰非的身後響起了一段非常不和諧的聲音,而這道聲音辰非又感覺似曾相識。
“糟了,是水影分身”此時的辰非前方哪裡還有瀟柳絮的身影,在原地徒留下一灘融化的水跡。
“能死在我這招之下,就算到九泉之下,你也足以自傲了,劍蕩迴腸”天空中四溢的劍氣幾乎凝成了實質一般,化爲了滾滾銀河,朝着辰非的身體席捲而來。
在這緊要的關頭,辰非根本來不急在做多餘的動作,從納戒內取出兩張五品靈符——寒冰屏障,阻擋在自己的身前。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由於瀟柳絮殘存的靈力已然不足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一,此等劍技也沒有被她摧動到極致。
就算這樣,那恐怖的劍氣還是刺破了第一道寒冰屏障,就在第二道寒冰屏障爬滿裂紋的時候,終於完全消散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臭婆娘你也接我一招試試”右手手腕處的另一顆靈珠也緊接着亮起,濃烈的火靈力在辰非的右手掌心處猛然匯聚,最後只聽見砰的一聲,一顆耀眼的火球拖着長長的焰羽,向着瀟柳絮的位置激射而去。
使用完劍蕩迴腸的瀟柳絮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以她自傲的性格,認爲辰非已然死在自己的劍氣之下,從容的向後走去。
“不”在瀟雨荷絕望的叫喊中,只能眼睜睜看着瀟柳絮一點點的被火焰吞噬。
“終於可以結束了”辰非長舒了一口氣,望着那團在空中完全綻放的火焰蘑菇,嘆道。
“是麼,我可不這麼認爲”一道淡藍色的光幕恍然從火焰中,緩緩顯露了出來。
雖然外圍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的燃燒着,可依舊奈何不了那看上去薄薄的水幕,直到所有的火焰消散之後,瀟柳絮才緩緩的從水幕內走了出來。
“你的命可真是夠硬的,石道友戲看夠了麼,還不動手”辰非掃了一眼從水幕內走出的瀟柳絮,對着周圍高聲喊道。
就在辰非現身的那一瞬間,瀟雨荷就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可有不敢肯定對方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目不暇接的注視着已經和瀟柳絮交戰在一起的辰非。
再聽見辰非的呼喊之後,一團蓬鬆的泥沙從瀟雨荷的身後,緩緩上浮了起來,逐漸匯聚成一道人形,此人正是被辰非所救的石小磊。
一把制住瀟雨荷的咽喉,對着遠處的瀟柳絮喊道“臭婆娘,識相的就乖乖投降,否者我可不敢保證,我的手會不會真的捏下去”。
“卑鄙”瀟雨荷碎了一口,制住自己的石小磊,接着高聲喊道“柳絮姐姐,不要聽他的”。
最終瀟柳絮還是沒有狠得下心來,乖乖的將自己手中的長劍扔在了地上,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雖然瀟柳絮拋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可是她那恐怖的實力,還是令辰非不敢掉以輕心,控制紫焰天雷錘的銀色電弧,化爲一條銀鎖,纏繞在瀟柳絮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辰非才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汗如泉涌一般滾滾的流淌下來。
“辰非道友,這次還要多謝你,把我從她們的手中救出來呢?”這次不禁辰非舒了一口氣,就連石小磊一直緊繃的弦,可算可以鬆弛下來了。
辰非的臉上掛着笑意,淡淡的回道“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在說這次可以這麼順利的擒下這個臭婆娘,還多虧了你的功勞呢?”
在聽到石小磊稱呼自己眼前的男子爲辰非之後,心中所有的疑慮統統都煙消雲散了,一句柔聲的話語脫口而出“你真的是辰非哥哥麼,非哥哥我是你的雨荷妹妹呀!”
“雨荷”辰非的口中喃喃自語着這兩個字,而那些塵封許久的記憶,也猶如脫閘的洪水一般,開始氾濫出來。
當年那個扎着兩個羊角辮,整天流着鼻涕的小丫頭,都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只能在眉宇之間隱約找到當年那熟悉的輪廓。
女大十八變,這句古話用在瀟雨荷的身上在確切不過了,當然這也不能怪辰非粗心,實在是瀟雨荷的變化太大了。
雖然辰非也在瀟雨荷的身上感到了熟悉,卻沒有往這方面聯想,畢竟兩人已經有數年沒有見面了,甚至瀟雨荷在他記憶中的模樣,都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你真的是雨荷妹妹”辰非怎麼也不敢相信,二人會在這種極度尷尬的場面中相遇,甚至自己還吩咐石小磊擒住瀟雨荷,用來作爲威脅瀟柳絮的籌碼。
“非哥哥,你看”。瀟雨荷單手一招,從自己體內取出了那款精緻小巧的撥浪鼓,輕輕的搖了搖。
由於這次瀟雨荷沒有向鎮魂鼓中輸入靈力,那恐怖的靈魂攻擊也沒有出現。
辰非的眼睛徒然一亮,喜悅的說道“這是,這是我送你的那支撥浪鼓,沒想到你至今還保存着”。
就算是過去這麼多年了,辰非對於這支撥浪鼓的記憶還是記憶猶新,就如同昨日發生的一般。
爲了這支撥浪鼓,他的爺爺可是整整禁足了他半個月的時間,並且每日還對他吹鬍子瞪眼睛,如果不是自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孫子,那後果是不敢想象的,也可想而知這支撥浪鼓的價值了。
只不過到至今爲止,他都不知道這支撥浪鼓的真正價值,僅僅以爲那是自己送給瀟雨荷的一件小玩具,每次自己惹她流淚了,只要聽到這小鼓的聲音,瀟雨荷都會破涕爲笑。
瀟雨荷偏過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堅守職責的石小磊,怒氣呼呼的在後者的腳面上重重的剁了一腳,說道“你還不鬆開我麼”。
“難道你們認識”石小磊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很是驚訝的輕聲說道。
那支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臂,還沒有來得急完全落下,瀟雨荷已經迫不及待的滑了出去,撲向了辰非的懷抱,淚眼婆娑的質問道“非哥哥,都這麼多年了,你也不知道來雲霄城看看雨荷,你難道已經把雨荷忘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