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在半空中的文弱書生,手腕處的靈珠突然亮起,口中低喝道“金靈帝鎧—覆”。
濃郁的金屬光輝從文弱書生的雙腳緩緩向上蔓延而去,直到將他的身體全部覆蓋爲止,藉着下落之勢,右腳如同鐵錐一般朝着熊立達的後心猛然踢去。
此時,熊立達在想要躲避顯然已經來不急了,只得在最後的關頭捏碎了一張二品防禦靈符—沙子護甲,扶住自己的後心,打算強接下文弱書生的雷霆一擊。
加持了金靈帝鎧的可怕攻擊力,豈是一張小小的二階防禦靈符可以抵擋住的,隨着一聲土甲碎裂的聲音響起,被金凱覆蓋的右腳再無任何阻礙,重重的踢在了熊立達的後心之處。
其結局不用想,也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後果,熊立達的身軀擦着地面硬生生挪移了幾丈遠,才堪堪停了下來。
身軀落在地面的文弱書生,並沒有繼續乘勢追擊的架勢,站在原地,緩緩的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認輸吧!也可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熊立達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單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從後背處傳來的陣陣疼痛,無不預示着自己背部的骨頭頭已然斷裂。
朝地上吐出積留在口中的血水,掃了一眼擂臺另一端的文弱書生,倔強的辯解道“不用身體切實的感受一番,怎麼會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
雙手上下不停的翻轉,相互結印,手腕處的靈珠自動亮起,口中隨之低喝道“木靈之術——青玉圖騰,現”。
一陣的巨大的靈力風暴在擂臺上捲起,幾乎在同一瞬間,一座龐然大物從天而降,落在了擂臺的中央,周身不停閃耀着青色的符文,沿着一圈圈的漣漪向外擴散而去。
“竟然是圖騰秘術”文弱書生有些錯愕的講道,隨即嘴角掛上一抹微笑,眼角微眯“這纔有些意思麼”。
右手一招,一抹金屬的光輝從肩膀處向下攀爬而至,在其手中逐漸匯聚成一柄七尺長金色長槍,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接我一槍試試”話畢,用力將手中的長槍朝着青玉圖騰的方向擲了過去。
沐浴着青色光輝的熊立達,身體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八分之多,作爲青玉圖騰的使用者哪裡不清楚青玉圖騰的弱點。
青玉圖騰雖然有着神奇的恢復和治癒效果,這也意味着它並沒有過多的攻擊和防禦效果,腳下一躍,站到青玉圖騰的前方,右臂一揮恰好擊落迎面飛來的金色長槍。
身體順勢而去,整個人高高躍起,左右兩手中青銅鐵錘相互一敲,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音波中似乎還附帶了一縷靈魂攻擊,讓站在原地的文弱書生的反應明顯遲緩了一些,兩隻巨大的青銅鐵錘,趁機重重的砸在了文弱書生的身體上。
可大大出乎熊立達預料的是,重達數百斤的青銅鐵錘,僅僅在文弱書生的身軀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色印痕。
“我說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試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雙手握拳重重的敲擊在青銅鐵錘表面,一絲絲的裂紋赫然佈滿整個錘身,而後徑直化爲無數的碎片散落開來。
熊立達一臉懵逼的望着一地的碎片,不可自信的喃喃自語道“好可怕的力量”。心中再也沒有了繼續爭鬥下去的慾望,攤了攤手,很是光棍的說道“我認輸”。
意念一動,擂臺中央的青玉圖騰緩緩散去,一躍從擂臺上跳了下去,小碎步跑到辰非身邊,雙手抱拳,身體下躬,說道“多謝公子當日的救命之恩,如若不嫌棄,熊某願在公子揮下效犬馬之勞”。
“道友何須行如此大禮,區區小事何足掛齒”見此,辰非立馬上前扶起熊立達的身軀,很是隨意的說道。
“救命之恩,豈是小事,如果公子瞧得起在下,就讓熊某留在公子身邊,已報當日的恩情”。熊立達很是倔強的沒有立即直起身子,再次真誠的懇請道。
辰非轉念一想,反正自己的身邊也缺少一些值得信賴之人,通過前幾日的接觸,覺得熊立達這個人還算不錯,至少懂得知恩圖報,既然對方有意加入己方的陣營,他也沒有任何回絕的理由,爽朗的大笑道。
“既然熊大哥如此瞧得起小弟,那件事就這樣說定了,以後你也別公子公子的叫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如果你實在覺得彆扭,就叫我辰老弟,怎麼樣熊大哥”。
熊立達撓了撓腦袋,很是尷尬的回道“那老哥我就高攀了,辰老弟”。
“你看,這樣叫着才舒服麼”辰非的笑聲再度提高了幾分,用力的拍着熊立達堅實的臂膀。
其實仔細說起來,熊立達這個人還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他的母親在生完他之後,就因爲難產去世了,剩下那個不着調的父親,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酒鬼加賭鬼,每次在醉酒或者賭輸的之後,都會拿他當做一個出氣筒,非打即罵。
少年時候的他,生活可不是一般的艱辛,但總算還有一口熱飯可吃,好景不長,他的父親終於因爲無法償還高額的賭債,投河自殺了。
只留下孤零零一個,不足十歲的少年,失去了父親之後的他,徹底成爲了一個無家可歸之人,終日只能在街上流浪,乞討,餓極了也會去偷取富人的錢財。
在這樣飢不果腹的日子裡度過了三年,後來因爲一次意外成爲了一座山寨裡的小斯,專幹一些打雜的零活,雖說工作很是辛苦,但至少每頓都可以吃飽,再也不用過那種風餐露宿的生活。
也就這樣,熊立達在盜賊窩裡呆了將近十年的時間,他自己也從一名小斯混到寨裡的一名小頭目,可他終究還是瞧不上這些雞鳴狗盜,驕奢淫逸之徒,趁一次下山劫貨的空檔,溜了出去。
離開了強盜窩,熊立達再次變成了一個居無定所之人,繼續的四處流浪,或許是時來運轉,也可能是苦盡甘來,在他流浪的期間遇到了數次奇遇,修爲更是達到了今天的三珠之境,拓印了兩枚威能還算不錯的靈印。
原本還打算和熊立達繼續客套幾句的辰非,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下面有請三十二號選手瀟柳絮,登頂七號擂臺,參加考覈”。
“可算輪到我了”已經在原地磨拳擦踵躍躍欲試的瀟柳絮,低聲輕語道,跟着衆人隨意打了一聲招呼,便朝着七號擂臺出去,臨到辰非的身邊,用僅可以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辰非的嘴裡還沒來得急,吐出一個“謝”字,而瀟柳絮的身影卻已經走遠了,他所能做到的也不多,只能在心裡暗暗爲她祈禱“希望她一切順利了”。
以瀟柳絮四珠之境的修爲,在這次考覈中,還真是少有敵手的,如果其中不出什麼意外,瀟柳絮的晉級幾乎是鐵板盯釘的,辰非倒是對自己沒有太多的信心。
賽程進行的很快,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叫到了辰非的名字,等輪到他的時候,前十的名額已經確定了三人,和熊立達對戰的文弱書生,還有兩名辰非素未謀面之人,至於瀟柳絮也是輕鬆的放倒了兩名對手,只差最後一場比賽就可以順利晉級了。
在十號擂臺,辰非所要面對的是一個已經連勝兩場的青衫男子,手中拿着一件純白色的玉如意,正盤膝而下恢復着自己體內損耗的靈力。
每一次對決之後,擂臺上的勝者都有一刻鐘的時間恢復靈力,如果選手自認爲靈力充沛的話,也可以提出繼續比賽的,賽場上這麼做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就比如和辰非相熟的瀟柳絮,還有那個文弱書生。
一刻鐘的時間,還是不足以讓青衫男子的狀態恢復到巔峰,臉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顯然前兩場的比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在下雲霄城柳家,柳乘風,敢問道友尊姓大名”青山男子微微躬身,很是和善的問道。
“山野小城實在不足一提,就算是說了柳兄也不一定識得,小弟辰非懇請柳兄在比賽時,多加手下留情,小弟在這裡先行謝過了”。辰非同樣抱拳客氣的回道。
“這個好說”還沒有等辰非想好如何接話,擂臺另一側的柳乘風卻已經率先出手,身形一躍,徑直來到辰非的身後,一拳打向了辰非的後心處。
“卑鄙”臺下的瀟雨荷和熊立達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出。
瀟雨荷玲瓏的小手用力的攥着衣袖,臉色的神情異常的焦急,生怕臺上的辰非有一點的閃失,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台山的柳乘風已不知被瀟雨荷陰冷的目光滅了多少回。
危機關頭的辰非,卻沒有任何的緊張,經歷了數次的生死之戰,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心會沉穩到如此地步。
腳下的幻影步被辰非運用到了極致,整個人以右腳爲圓心,旋轉了三百六十度,藉着上升之勢,身體騰飛而起,手腕處的靈珠隨之亮起,紫焰天雷錘被其緊緊的握在了手中,轉守爲攻,夾帶着萬鈞之勢砸向了敢於偷襲自己的柳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