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城門口出現了兩名衣着樸素的年輕人,一胖一瘦奮力的推擠着周圍的人羣,向城門口方向的走去。
此處的人羣實在是太多,等二人擠進去時,已經累得是滿頭大汗。消瘦的青年還好,只是氣色微微有些紅潤,胖子就差了很多,早就不堪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消瘦青年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胖子,而後又雙眼迷茫的掃向四周,很是不解的對着周圍的人問去“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今天城門口會突然封鎖。”
“小兄弟看你的樣子似乎剛剛趕回銅陵關吧!”一位年紀看上去稍大一些的長者回答道。
胡大海微微點了點頭,神色焦急的說道“我是一個月前進入紫雲森林的,可是昨天突然收到家裡的通信符:說我的妹妹病重,急需要錢財治病,我才迫不得已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可是爲什麼偏偏會趕上這種事啊,我的妹妹還在家裡等着我呢?”
說着說着胡大海的眼淚嘩嘩的就掉了下來,雙手抱着頭很是無助的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不行,不行,我不可以就這麼放棄”身體僵直的站起身來,雙目衝血,神情絕望,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機械的向着城門口衝了過去。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沒有看見這四周的告示麼,禁止通行,不想死的趕緊給我滾回去。”一名手持長槍的黑甲士兵,對着衝過來的胡大海呵斥道。
“這銅陵關都幾百年沒有鎖關了,憑什麼你們今天說關閉就關閉。我家裡還有一個病重的妹妹需要去醫治,求求你們行行好放我過去吧!”胡大海明顯不想放棄,繼續和這裡的士兵周旋着。
“大哥,你和他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臭小子你他媽給我少廢話,趕緊給我滾回去,不然小心我他娘宰了你。”一名光頭大漢,目露兇惡的猙獰道。
胡大海要的就是激怒這裡的士兵,所以怎會如此輕易的就被嚇走呢?正所謂演戲要演全套,這不過剛剛開始而已。胡大海根本沒有聽他們說什麼,飛也似的就要強行越過去。
“找死”幾名黑甲士兵也是同時起身,將胡大海攔了下來。提着後者的衣服,將胡大海扔在了地上,一腳重重踢在他的腹部,胡大海擦着地面飛出了好遠。本就瘦弱的身體哪裡驚動起這麼折騰,一口鮮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臭小子,你趕緊滾,看你年紀輕輕又是初犯,就饒你一條狗命,立刻馬上在我眼前消失。”光頭大漢再次吼道。
還在後方的胖子,看着胡大海的慘狀,眼色抽搐,按照事先計劃開始大喊起來“此處的兄弟們,憑什麼他們官府想封關就封關,想打人就打人。就因爲他們是上位者,我們是貧民百姓麼,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公平可言麼。”
胖子一句句肺腑之言,刺激着冒險者弱小的心靈。看着胡大海的遭遇,或多或少都會讓他們聯想到自己小時候的遭遇,胡大海今日承受的一切,幾乎就是他們兒時的真實寫照。
這裡的人羣中,近乎九CD是冒險者,沒有一個人生來就喜歡做冒險者,每天與死亡相伴。冒險者的出身一般都不是太好,多是一些家境貧寒出身的孩子,介於生活所迫做了冒險者,爲了就是混一口飯吃。
像胡大海這種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冒險者裡比比皆是,很是常見。
周圍的人羣再也壓制不住,開始有些騷動,一句句質疑的聲音從冒險者的口中傳出。胖子也是搖搖晃晃的去扶起胡大海,眨眨眼示意他怎麼樣。
胡大海的臉色有些蒼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大事。
胖子一邊照看胡大海,一邊謾罵着守城的士兵“你們這羣欺軟怕硬的東西,只會欺負我們這羣貧民百姓,一個個甘願做官府的走狗,也不知羞恥。”胖子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直指守城士兵的脆弱處。
“你個小兔崽子,有種在說一遍,看老子不把你的腿給卸下來。”
胖子惶恐的向後退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後者,嘴裡大喊道“大家快來人啊,官府要濫殺無辜了。”扶起地上胡大海飛奔似的向人羣中衝去。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裡逃”幾名黑甲的士兵也是向胖子抓去。胖子和胡大海二人早就算計好了逃跑路線,幾大步就衝進了人羣之中。
官府中的士兵纔不將這區區的冒險者放在眼中,雖然後者的人數是他們的十幾倍之多,不過在他們心中這幫人都是些烏合之衆,根本不足爲懼。順着胖子二人的腳步,也衝向了人羣的方向。
早在人羣中等候多時的辰非,將天鋒匕首藏在自己的袖中,向着黑甲士兵的位置擠了過去,對着同樣混在士兵中的曹小蠻使了一個眼色。
官府士兵如此明目張膽的在冒險者的人羣中穿梭着,每一個敢於攔路的冒險者都是會被打趴在地。士兵所過之處已經躺下了幾十人,並且這人數還在繼續增加。
多數的冒險者已經和士兵發生了身體上接觸,只是礙於平日裡官府的淫威,一忍再忍遲遲不敢還手,只能被動的捱打。
辰非順着人羣來到一名冒險者的身後,手中的天鋒悄然的向冒險者身前的士兵刺去。一道刀入皮肉的聲音傳出,鮮紅的血跡順着天鋒向地下流去。一擊得手的辰非立刻收手,向後竄去,幾步之後就被人潮給淹沒了。
那名黑甲士兵到死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冒險者敢對他下殺手,不甘的向後倒去,鮮血也是濺了冒險者一身。
“人不是我殺的,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死,一定是有人想陷害我。”
一羣官府士兵自然不會聽他的解釋,還沒有等隊長放話,曹小蠻假冒的黑甲士兵,已經拔出利刃插在了這名冒險者的心臟處,死的不能在死的倒了下去。
黑甲隊長微微皺眉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又具體說不出來,掃了一眼曹小蠻只感覺面孔很生,準備叫過來詢問一番。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四處響起“兄弟們,官府開始殺人了,咱們在不反抗,就等着被他們殺光吧!兄弟們起來和他們拼了。”
殺了一人的曹小蠻並沒有收手,利刃接二連三的收割着生命。人羣中的辰非也是一馬當先高喊道“還他媽猶豫什麼,咱們一起和他們拼了,纔有一線生機”雙手化拳,奔牛勁已經用了出來,對着一名士兵轟了過去。
雙方眼見不斷有人倒下,哪裡還能忍得住,黑衣隊長此時也是失去了理智,“兄弟們給我殺光這幫雜碎,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報仇。”說完一馬當先對着辰非衝了過來,手中長槍捲起數道槍花,將周圍的七八個冒險者殺死,餘威不減繼續向辰非刺來。
辰非那會選擇和他硬拼,從懷裡摸出七八張一階靈符火球術,對着黑甲隊長扔了過去。身體也是向後躍去,主動和他拉開距離,有了火球術阻礙,足夠辰非從容的退去。
黑甲男子哪裡肯讓辰非輕易的離開,長槍輕抖,直接將迎面而來的火球擊碎,身子再次向辰非追了過去。
一道巨大的身影攔在了他的眼前,黑甲隊長只能選擇後腿,穩住身形,望着眼前的岩石巨人。
此時周圍的冒險者已經和黑甲士兵徹底拼殺了起來,城門口處已經躺下了不下上百具屍體,但都已冒險者死亡的居多。
一開始的時候,黑甲士兵還可以佔一些便宜,但隨着越來越多的冒險者被捲入其中,黑甲士兵開始不支起來。畢竟這裡的黑甲士兵僅有幾百人,反觀冒險者足足有數千人,並且這個數量還在不停的增多。
一道道破空之聲傳來,越來越多的冒險者急速的趕過來加入戰鬥,不知他們到底抱着什麼目的。
黑甲士兵再也抵抗不住,節節敗退,順勢退回了城門裡,準備死守這裡。冒險者久攻不下,也只好退回到城門處,準備再做商議。
“你們這羣反賊,竟然敢公然屠殺官府中人,看來你們是赤裸裸的造反。我已經上報了朝廷,你們就等着被大軍圍剿吧!”一道很是囂張的聲音從城門處傳了過來。
在場的冒險者聽到這句話,臉色都是異常的難看,就連手中握着的兵器也是微微顫抖,士氣低落了到了極點,隨時都有可能潰散。
辰非四人早就已經匯合,躲在了隊伍的後方,免得禍及池魚,熟不知整件事都是幾人挑起來的。辰非見士氣不隊,再度擠出頭來打氣道“兄弟們不要害怕,只要咱們將此地的黑甲士兵屠戮一空,離開此地。到時候就是海闊憑魚躍山高任鳥飛了,還有誰可以認識咱們。況且這點小事,咱們躲個幾年避避風頭,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位兄弟說的有道理,咱們和這黑甲士兵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們是不會放過咱們的。況且就算救兵敢來也最少需要一天的時間,兄弟們還在等什麼咱們一起殺光他奶奶的,老子早就看這幫王八蛋不順眼了。”一箇中年漢子說道,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幾乎將整張臉劃開,模樣很是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