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在比蒙地盤的這一支野矮人,一直被穆里尼奧試圖同化。
但是野矮人們不承認自己的比蒙身份,他們堅信自己是矮人之神的後裔,雖然他們不再信仰打造之神,但是他們堅決宣稱自己屬於上古矮人的後裔,所以比蒙各個種族裡面沒人待見他們。
比蒙是一個崇尚武力和塊頭的種族,可惜野矮人們一不能打,二沒塊頭,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承認自己的比蒙身份並且也不信奉比蒙的薩滿教義。
所以沒有一技之長,或者說是沒有顯露出一技之長的野矮人生活的就和叫花子似的,睡在城外的曠野上,穿的是樹皮,吃的是野草。
野矮人們不會創造,他們唯一會的就是“照葫蘆畫瓢”和“破解”。
穆里尼奧從古籍中整理出了一種巨型傳送法陣的製造詳解,野矮人“照葫蘆畫瓢”的給搞了出來,並且投入到實際運用中。
所以穆里尼奧讓他們去提煉傳送水晶原石和打造新式全身鎧。
這也是這些野矮人們命運的轉折點,陰差陽錯下進入了異空間項鍊裡,然後被艾倫帶回了血蹄營地,第一次躺在酒池裡洗澡,第一次吃肉。
野矮人悲慘的遭遇令血蹄營地一大幫姑娘們同情心大起。
迦娜張羅奧克森給他們準備溫暖舒適的房子。
和他們一起被看押過的米蘭達不斷安慰這幫矮騾子。
狄娜將面前的肉湯推向了野矮人們。
海瑟薇讓麾下的聖光系魔導士治療他們身上的一些老傷。
吉賽爾。。。。。。。吉賽爾手一伸就把米加德面前給肉湯搶了過來,豪邁的揚起頭一口喝乾,微微打了個飽嗝後說道:“餓死老孃了,一天沒吃東西。”
將野矮人安頓完畢,艾倫將血蹄戰士、平原巨人們、鐵錘堡矮人們集結起來,沉着臉開始訓話。
“靠你們媽,讓你們平常不好好血蹄,塗塗帶回魔法座標你們都不認識,差點害死老子,知不知道老子差點被一大幫大長。。不是,一大幫獸精靈給射死。”
一大幫蠻族戰士羞愧的低下了頭顱,暗暗發誓一定要學會如何辨認大陸通用文字,再也不會讓酋長陷入到大長。。。獸精靈危機之中。
“靠你們媽,讓你們使用投石車,你們他媽的是最後的預備隊,誰讓你們衝出去的,前線的戰士信任你們,把後背交給你們,你們就這樣衝出去了?”
巨人們羞愧的低下了頭顱,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服從命令,再也不被老闆罵的和孫子似的了。
“靠你們媽,你們是戰鬥人員嗎,你們跟着湊什麼熱鬧,你們走了,誰進行火力支援,誰操控投射車和遠程攻城器械,戰士們陷入困境,沒你們支援怎麼辦?”
矮人們羞愧的低下了頭顱,暗暗發誓以後還是當慫包吧,以後誰他媽再逞英雄誰是傻.b
在遠處看熱鬧的衆人,表情不一。
尤其是第一次來到蠻族營地的海瑟薇公主等人,以及米蘭達和野矮人們,有些疑惑的看着艾倫破口大罵。
要知道,無論是這些蠻族精銳戰士還是巨人一族以及平原矮人,都是因爲艾倫身陷重圍才奮不顧身的跑出了聖光堡,還不都是擔心你去救你。
再說這三個種族,不是強力戰鬥種族就是高端人才,換做大陸上任何一個霸主或者領袖,巴不得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軟言細語,你這怎麼還罵上了,這不是令人寒心嗎。
艾倫罵了兩句後,面無表情的看向血蹄戰士的隊伍,淡淡的說道:“記住我的話,酋長可以戰死,血蹄戰旗依然飄揚,而你們每一個人,都是血蹄戰旗的一部分,我寧願我死無葬身之地,也不希望血蹄戰旗隨風倒下,記住我的話,血蹄可以沒有我艾倫,但是不能沒有你們!”
一百多名血蹄戰士眼睛紅紅的,動情的喊道:“爲了血蹄的榮光,爲了酋長的榮光!”
艾倫揮了揮手止住了這幫虎背熊腰的大漢哭的和小媳婦似的,擡起頭看向參孫身後的巨人們,微笑的說道:“我是你們的老闆,我給予你們榮耀,你們回報給我榮耀,我答應過你們,會讓大陸上所有平原巨人一族齊聚一堂,有一片屬於你們自己的地盤,一個可以休養生息,一個可以不用經歷戰火可以安居樂業的地盤,如果我死了,你們要埋葬我,然後讓下一任血蹄酋長去實現我的承諾,下一任酋長戰死,血蹄下下一任酋長繼續完成我的承諾,在此之前,你們的生命,只爲這個承諾犧牲,不爲我艾倫。”
幾十個巨人們全部蹲在地上,臉埋進了褲襠裡,肩膀一抽一抽的,如同拳頭大的淚珠子砸在了地上。
艾倫笑着撿起一塊小石子,砸在了參孫的腦袋上。
參孫和克利俄斯站了起來,身後的一幫巨人們也站了起來,齊聲喊道:“爲了血蹄的榮光,爲了酋長的榮光!”
艾倫捂着被震得生疼的耳朵,苦笑着搖了搖頭,這纔看向德尼羅和他身後的鐵錘堡矮人們,嘆了口氣說道:“死矬子們,記住,我艾倫說到做到,當初答應鐵錘堡的道根統領,把你們借調到我血蹄部落,你們就是我的兄弟,你們遠在鐵錘堡的親人,就是我艾倫的親人,我艾倫最怕令親人失望,所以,當有一天你們想家或者想念親人的時候,我不會捧着你們的骨灰去見鐵錘堡的親人的,我只會捧着你們的骨灰,舉起屠刀揮向那些兇手們,爲了我,也爲了你們的親人,以後沒有我的命令,永遠待在大後方,像魔法師一樣,在我眼中,你們每一個死矬子,都比魔法師高貴一百倍,一萬倍。”
德尼羅痛哭流涕,一幫矮人滿臉鼻涕眼淚,不斷怒吼着:“爲了血蹄的榮光,爲了老闆的榮光!”
艾倫笑了笑,轉身離開準備去看看受了些傷缺了一顆門牙的鐵山,只留下一個被月色照耀後顯得無比孤寂的背影。
遠處看熱鬧的衆人們,面色複雜。
聖子奧菲斯有些羨慕的看向艾倫的背影,曾幾何時,他也想給別人一些承諾,可惜沒有人會聽,別人只會恭敬的半跪在他身前,然後悍不畏死的奉獻生命,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那虛無縹緲的“聖父”和所謂的信仰。
康斯萊特翻了個白眼,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故作姿態,年紀輕輕,爲何裝作這幅模樣。”
不過轉過身的帥老頭,眼睛卻有些微微發紅,他望向空中的彎月,突然回憶起起數十年前,曾經也有一個精彩豔豔的年輕人,曾幾何時也曾令他堅定不移的追隨着那個年輕人的腳步,自己一直以爲,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辭。
“呵,如今的你,已經是手握生殺大權,神明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了吧。”帥老頭搖了搖頭,滿面傷感的離開了。
海瑟薇緊緊握住小拳頭,雙眼放光的看向艾倫,她覺得血蹄營地裡所有雄性加起來,也沒艾倫一個手指頭帥氣。
迦娜和吉賽爾相視苦笑,看向艾倫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們兩個永遠不明白這個與衆不同卻深受愛戴的酋長,爲什麼有的時候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寂寞。
幾個女人都想追上去,哪怕默默的陪伴在艾倫身邊,哪怕不說話,只是希望他不要在流露出那種寂寞的背影,只想讓他知道,這裡永遠都會有人會陪着他,伴着他。
狄娜見到身旁的三個女人似乎有些猶豫但卻站立不動,微微的嘆了口氣,解下了身後的披風,追了上去。
漸行漸遠的兩人,脫離了衆人們的視線。
艾倫一如當初在前哨郡時,滿面微笑的站在原地讓狄娜將披風繫到自己的後背上。
兩人相視一笑。
“娜娜,二少爺我的背影是不是很瀟灑,很帥氣,姑娘們有沒有看着我的背影流口水。”
狄娜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說道:“二少爺,能告訴娜娜,你爲什麼總是會傷心?”
“哪有,娜娜你想多了。”艾倫擺了擺手,再次邁開了腳步。
是啊,爲何我會傷心,前世的我還擁有什麼呢?
是因爲在這個世界投入的感情太多了嗎?是害怕有一天醒來纔會發現,這一切終究只是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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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蹄營地在迦娜的安排下,舉辦了規模空前的篝火晚會。
不過篝火晚會的前半段很掃興,因爲千年老宅男伊斯特,一見到哪裡點火就猛吹一口氣把篝火吹滅,逼的衆人不得不將篝火晚會的地點轉移到血蹄營地外面。
衆人又跳又唱好不熱鬧,寂靜的兇獸森林外圍,響起了血蹄戰歌。
戰神啊,蠻族承載着你的榮耀。
蠻族啊,血蹄一直是你的驕傲。
血蹄啊,戰鬥永遠是你的歸屬。
我們戰鬥,爲了家園而戰鬥。
荒原的狂風吹散不走我們的怒火。
天空的烈日融化不了我們的冰冷。
我們戰鬥,爲了信仰而戰鬥。
戰神之光,照耀着蠻荒古原。
血蹄的榮光,將灑滿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