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最終還是活的好好的,一樣零件沒缺,一根毛沒少。
雖然全天被兩個部落戰士同時看守着限制了自由,不過令他值得他慶幸的是,暫時還沒有被挑斷手筋腳筋割了舌頭。
主要是艾倫考慮以後有什麼不懂得可以去問他,要是舌頭割了,手腳也殘了,字不能寫,話不能說,還問個屁了。
反正在他眼裡,這名水系高級魔法師也就那麼回事,身陷數百名戰士居住的營地裡,估計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除了被限制自由,杜夫那些無關痛癢的皮外傷也養好了,不同於其他人類俘虜每日只有半份的口糧,他每天都是管飽的吃。
已經痊癒並且法力充盈的杜夫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是自從發現了自己被關押的帳篷,居然處於三個大型獸欄中間,他就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一頭大型飛行類兇獸酸蝕巨鴉,一頭脊劍虎和一頭巨型灰獅,成品字形將可憐的杜夫圍到中間。
這還是艾倫出的主意。
老法師覺得這幫野蠻人太看得起自己了,這你媽還用三個大型兇獸和兩個精銳戰士全天看守自己?一隻酸蝕巨鴉就給自己克的死死的。
已經認命了的杜夫,搞不明白這幫野蠻人到底怎麼想的,既不殺又不放是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每天待在帳篷裡的老法師,只好無所事事的在帳篷裡混吃等死。
至於其他的人類俘虜,一些老弱病殘,已經在發放了一日的口糧後放走了。
人類商團被搶,瞞是瞞不了多久,正好這幫一點勞動價值都沒有的老弱病殘留着也是浪費糧食,經過艾倫和老扎克商量後,就將它們放了。
早點回到洛特爾公國,也正好早點給大酋長潑髒水。
至於這幫殘胳膊折腿的老弱病殘,能不能在寒冬之月這樣的惡劣天氣情況下,活着回到人類的地盤,就不是血蹄部落衆人所關心的了。
蠻族戰士只負責打折你的狗腿,不負責後期服務。
能活着回去是你們至高神的庇佑,死在了路上也只能怪你不夠虔誠。
這次搶劫回來的戰利品,其中包含了大量的食物和衣物,着實解決了部落的燃眉之急,其餘繳獲的幾百枚金幣和用處不大的貨物,也被大巴比倫帶一併帶走了,看看能不能和距離最近的夜鷹部落換點生活必需品。
除了冥火骷髏戒指,最值錢的的魔獸晶核和那兩瓶不知名的魔獸血液,反而對部落卻一點用處沒有,老扎克不是不知道它們的價值,可是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冒着巨大風險,深入到人類的地盤去交易,尤其是距離荒原最近的前哨郡,還駐紮着教廷的地行龍軍團。
又不能賣錢,又不能吃,惱怒的酋長大人,直接將這些價值高昂的魔獸晶核扔給了小扎克和部落起其他幾個小傢伙當玩具了,隨他們怎麼玩都行,扔了都沒問題。
對此艾倫沒有任何異議,他根本不明白魔獸晶核的價值,大巴比倫和其他部落戰士同樣對這些身外之物沒當回事,反正他們也用不了。
眼看着寒冬之月已經步入中期,深深感受到搶劫人類商團是發家致富的絕好途徑部落戰士們,每天滿腦子都在考慮再去幹上幾票。
騎着脊劍虎的大巴比倫,在部落附近連續蹲了三天的點,除了吃了一嘴的黃沙黑土,一丁點人類商團的蹤跡都沒發現。
後來詢問過那些商團俘虜才知道,只有那些擁有風系或者光系魔法師的商團,纔會無視寒冬之月這樣惡劣的天氣,繼續深入大荒原前去比蒙獸人的地盤。
而那種商隊,無一不是有着軍事或者人類大貴族的背景,而且人家的貿易路線一般比較靠近大酋長部落勢力範圍。
而且這種商團都是洛克王國大公爵罩着的,既然是艾倫便宜老爹名下的商團,老扎克也不好意思動手。
只能繼續坐吃山空血蹄部落,又開始在營地裡整日遊手好閒。
望着破破爛爛的營地,艾倫覺得趁着寒冬之月還沒過去,應該給那幫俘虜們找點事幹。
原本每日只有半分口糧的人類俘虜們,終於能吃飽飯了,因爲他們開始了暗無天日苦工生活。
“都給我多吃點。”拿着鞭子的艾倫,斜着眼睛看着一羣穿着破破爛爛的人類俘虜,迎風大吼道:“今天給你們加餐,特意宰了兩頭矮種馬。”
餓的皮包骨頭的人類武士們,感激的望着這個小一號的野蠻人。
“吃飽了纔有力氣幹活。”艾倫大監工又喊道。
“。。。。。。。。。。。。。”人類武士低着頭繼續吃飯,權當他剛纔是放屁。
這幫可憐的俘虜們別看武技不咋地,幹活還真有兩把刷子。
原本風一吹就倒的帳篷,也都被他們重新拿實木樁和馬釘固定住。
四處漏風的帳篷被打上了新的補丁,空地上又圍了一圈畜欄,圈着膘肥體壯的矮種馬。
本來對於血蹄部落的戰士們來說,這就足夠了。
他們認爲人類俘虜們比他們乾的好多了,部落以前都是散養着矮種馬和沙羅獸,今天跑丟一隻,明天被荒原巨狼叼走一隻的,他們乾着急也沒用,沒辦法只能乾瞪眼。
至於那些風一吹就倒的帳篷,部落族人更是早就習慣了,睡着睡着,一陣狂風颳來,帳篷倒了壓在他們身上,他們也不在意,正好當被子埋頭繼續呼呼大睡。
望着新建的畜欄和結實的帳篷,艾大監不是很滿意,這遠遠不夠。
既然把部落當成了自己的新家,那當然是越安全越好。
於是悲催的人類武士,在艾大監工比手腕還要粗的馬鞭下,只能低頭繼續幹活。
艾大監工覺得,部落周圍應該有碉堡。
於是苦工們開始扛着簡易鐵釺,沒日沒夜鑿石像,壘地堡。
“加把勁啊,大幹三天,放你們自由。”狂風中不斷響起艾倫的怒吼和鞭子揮舞的聲音。
三天後,明顯瘦了一圈的人類武士們,還沒來得及躺在敞篷裡好好睡上一覺。
艾大監工看着兩米多高的堡壘,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滿意,一拍腦袋吼到:“想起來了,地堡應該是地基一米,地上壘兩米!”
於是苦工們推到了辛苦三天的成果,開始挖沙子。
“加把勁啊,再大幹五天,放你們自由。”狂風中又響起艾監工的怒吼。
五天後,每天加起來休息不到三個時辰,已經累的如同死狗一樣的人類武士們,剛躺倒了帳篷裡閉上眼睛入睡,外面又想起艾大監工的怒吼。
看着眼前一座座地堡,艾大監工又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滿意,一拍腦袋吼到:“想起來了,地堡旁邊應該有崗樓。”
於是苦工們在鞭子的揮舞下,牽着矮種馬,頂着狂風,開始在魔獸森林外圍砍大樹。
三天後,望着坐落在營地外圍的十八座地堡和十八個崗樓,艾大監工還是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滿意,一拍腦袋吼道:“想起來了,崗樓之間應該有圍牆。”
於是苦工們帶着簡易的獸皮口罩,開始混合酸液巨鴉的口水和荒地黑土建圍牆,豎牆胚。
經過連續十多天高強度的勞動,人類俘虜一個個已經麻木了,他們現在不懼怕野蠻人砂鍋大的拳頭,也不懼怕三大凶獸的利爪。
他們唯一怕的,就是艾倫突然拍腦袋。
每當艾倫露出思考的神情,人類俘虜們就覺得膽戰心驚。
每當艾倫一拍他的大腦袋時,人類武士們就覺得天旋地轉。
原本在艾倫眼中處處是破綻的部落營地,已經煥然一新,除了營地內部幾乎沒怎麼動過外,部落外不但矗立着十八座高達五米的崗樓,還在每個崗樓下面,蓋了一座可供三名戰士容身的地堡,崗樓之間又豎起了一座高達二米三的圍牆,將整個血蹄部落的營地圍了起來。
本着廢物利用的原則,艾倫將人類那裡繳獲出來的刀劍武器,全部去掉了護手敲碎,一片未留的都鑲嵌到圍牆頂端和外側。
混合了酸蝕巨鴉口水和荒地黑土的圍牆,異常結實,卯足了勁的部落戰士一腳踹上去,除了留下一個淺淺的小坑,裂紋都沒有。
不說圍牆的堅固度,光是那一片片冒着寒光的武器碎片,就令人不寒而慄。
望着沒日沒夜不斷壓榨人類武士的艾倫,部落戰士們明顯然對他的陰險程度還不夠了解。
所有人都以爲這就營地已經改建完畢的時候,艾倫指揮着人類武士,又開始加班加點的在圍牆後面挖坑,繞着營地圍牆,每間隔半米就挖一個五米深的大坑,營地裡多餘的木料,全部削成尖狀,深深的埋進了底部。
大坑上面鋪了一層淺淺的藤草,上面覆蓋住一層黃沙,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任何貓膩。
完工之後,就連平常閒不住的部落戰士,都不敢在沒事在營地裡亂跑。
那幫總在部落裡滿地打滾的蠻族小孩子們,只要敢出了帳篷,一旦被他們的父母們發現,二話不說摁在地上就是一頓暴錘。
凡是部落裡的人,只要想出營地,都是筆直的走到正門口中間,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向前挪。
平常沒事總騎着脊劍虎外出打獵大巴比倫,常常駐足望着看似安全的營地,不停的感嘆,除了正門口,就沒一個能下腳走路的地方。
按照艾倫的想法,營地外圍應該再挖幾個藏兵洞,最好再弄三個可供部落三大凶獸容身的坑洞,一旦敵人進犯,兇獸就能出其不意殺上來,好切割敵陣從而造成最大的殺傷。
正在腦中構建效果圖的艾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苦工們一個個緊張不安。
看到這個萬惡的野蠻人,又流露出沉思的表情。
人類俘虜中出現了騷動。
經過不斷的交頭接耳,這幫可憐的傢伙們,終於爆發出屬於他們的吶喊----------他們開始抗議了,因爲他們實在幹不動了。
艾倫兩天前其實就看出來了,這幫人類武士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雖然每天管飽吃,可還是架不住這麼使喚,慢慢改用懷柔政策的他,開始給他們飯後加餐,加酒,甚至開始哄騙。
可是人類武士經過艾倫第n次說道:“就這麼一點點了,幹完了,你們就開始休息,想咋睡咋睡!”後,徹底不再相信這個言而無信的傢伙了。
他們早在放下武器放棄抵抗時,就有了做俘虜的覺悟,他們不是沒想會遭受各種虐待和侮辱,可是誰也沒想到,迎接他們的是沒日沒夜的勞動幹活。
沒想到世界上,居然真的存在這麼殘暴的傢伙,這簡直是不拿人當人看,牲口也沒這樣往死裡乾的啊。
人類俘虜覺得自己實在幹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