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蘭瑟!”丁克叫了一聲。他剛一步入金色大廳就發現這裡隱隱籠罩着一股熟悉的氣息,這氣息讓他感到不安。
沒錯,是斯圖亞特。這一刻,丁克沒有心思去追問斯圖亞特爲什麼還活着之類的,他實實在在地感到,確實是斯圖亞特來了。但是他感受不到斯圖亞特的具體位置。唯有金色大廳裡六處空間魔法的波動證明,維蘭瑟爲了對付這個不速之客釋放了她最拿手的魔法。
當然,對付斯圖亞特這算得上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之一。
“哥哥,來了一隻怪物。”維蘭瑟睜大了眼睛,顯然斯圖亞特讓她也感到威脅了。
“斯圖亞特?”丁克神情緊張地四下裡望望,終於喊出了這個他最不願提及的名字。
“對!”維蘭瑟點點頭,“就是你在米格盆地中遇到的那個變異者,他沒有死。”
“他在哪裡?”
維蘭瑟指了指頭頂。
立即,一陣怪笑響徹金色大廳,像是要將整個穹頂掀翻。這笑聲對於丁克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正是斯圖亞特。
“我在這裡,夏爾山地的領主大人,很高興您還記得我。”
丁克仰起頭,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一個半邊身體被燒焦的龍形生物懸浮在空中。
“你還沒有死?!”丁克凝視着這個變異者。他並不慌張。因爲維蘭瑟地空間控制術可比凱瑟琳厲害得多。一時半會兒不用擔心他能獲得自由。
“託你地福。我還活着。不過活得有些狼狽。別人將我當成了怪物。在看到我地時候都嚇壞了。不然。我早就打聽到你地住處了。也不至於和那些魔法師幹上一架。”
“和魔法師?”
“對。那裡叫做伊索克城吧!”
“你去伊索克城了?”
“對!”
“你不會把那裡毀了吧?”丁克知道斯圖亞特的厲害。
“我倒是想!”
“我以爲你無所不能。”
“你這是恭維還是調侃?”
“我在說實話。”
“不,那裡生活着一羣怪物。如果是一對一,他們恐怕不是對手,但是他們聯合起來就厲害了。竟然動用了終極禁咒烈日之輝,正巧激發了你殘留在我身上的光元素,讓我受了重傷。”
“你受了重傷?”丁克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不然這位龍族小姐的空間禁錮術恐怕還不能將我鎖住。”說完。斯圖亞特猛然恢復了人形的狀態,那些被灼燒過的皮膚開始疾速地變化,燒焦地肌膚像是被一種奇異的力量驅趕着,逐漸變淡,重新生長。但是這種情況並不穩定,很快新生成的肌膚又被光元素蠶食,變成了黑色……
如此反覆了幾次,那些被灼傷的部位最終完全收攏,消失。全部變成了光潔如玉的皮膚。斯圖亞特重新以俊美的容貌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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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美麗地龍族小姐。現在我這個樣子就不像怪物了吧!”斯圖亞特輕聲說道。如果不是瞭解他的真實身份,很難將他和一位變異的黑暗生命聯繫起來。
“但願你能永遠維持。”維蘭瑟冷笑着說道。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維蘭瑟對斯圖亞特能在她的空間控制術中發生這種改變也感到驚奇。
“您察覺到了?”
“沒錯!你處在我締造的空間之中,想騙過我的眼睛可不容易。你不過是暫時將光元素壓制在身體的某一處,這需要耗費不少力量,即便是你恐怕也不能長期支持這種力量的供給。”
“是的!你說地完全正確。”果然,斯圖亞特的話音未落,被灼傷過的痕跡重又塗滿他地臉頰,又恢復了那種醜陋的樣子。
“你來夏爾山地幹什麼?找我報仇?”丁克問道。
“對!”斯圖亞特傲然地說道,“如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追求完美的理想因此而破碎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一邊說着,丁克便開始催動血鬥氣,聚集光元素。對於斯圖亞特這樣的危險人物,他可不會講什麼道義。他只知道,一旦錯過了機會,他根本不可能擊殺眼前這個強敵的。爲今之計,只有用光球術試試,希望在全力釋放之下,能夠一舉將他消滅。
“等等!”
“別想拖延時間。”丁克冷笑。手上的光球仍在積聚。
“你的光球術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傷害到我,但是想要徹底消滅我嘛……恐怕還嫌不夠。”
“我纔不會上你的當!”
“很好,你不妨試試。”斯圖亞特將手抱在胸前,凝視着丁克。
雖然從他的眼神裡看到那種絕對地自信,但是丁克還是決心試試。他只相信事實,如果他的光球術無效,再想別的辦法。於是,積聚的光球脫手而出,正中斯圖亞特的頭部。
轟!白色的火焰迅速包裹了他。丁克並沒有立即罷手。他將自己作爲光元素的中轉站,源源不斷地引導周圍的光元素。讓它們朝斯圖亞特涌去。
然而,並沒有像丁克以爲的那樣出現痛苦地尖叫,斯圖亞特也沒有燃燒起來,反倒聽到一個平和的聲音說道術現在對我的傷害並不大。即便是先前,它們也只能破壞我的機體,讓它癒合的速度減緩,但是不能傷害到我的本體,對我的力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損失。這段時間,我認真研究了你殘留在我身上地這些光元素,發現它們其實是中和了你身上地一種奇異的力量,因此纔對我造成了傷害。當然,這種力量聞所未聞,我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
“唔!怎麼,你還不放棄嗎?你這樣無謂地堅持下去,就不怕鬥氣或者魔法反噬?”
“那就永遠囚禁你。”丁克憤憤地收回了血鬥氣。斯圖亞特說得沒錯。他確實不能再堅持了。這樣超負荷地釋放魔法已經讓他感到有些虛脫。
“你認爲有可能嗎?”斯圖亞特地身體居然移動了,儘管他還是沒有從空間禁域中擺脫出來,但是維蘭瑟的禁域卻被他一點點地帶離了原來地位置,而且他的身體能夠在那個空間中動了。
“你!”丁克驚訝地望着在空中緩緩移動的斯圖亞特,驚得不知說點什麼好。
“很強大的力量!”維蘭瑟喃喃地說道,顯然她也被眼前的景象震動了。
“維蘭瑟。這是怎麼回事?”
“他身體裡蘊含的力量比我強大,因此我釋放地空間魔法不能完全禁錮他。”
“小姐,你說的不準確。”
“爲什麼這麼說?”維蘭瑟滿臉吃驚。
“樓上還有一位需要絕對空間禁錮術的少女。您想要維持它尚且需要藥物的幫助,再加上我這個,恐怕就很難兼顧。因此,你並沒有意識到,因爲你同時維持兩個空間禁域,難免會出現一些漏洞。當然,這是輕易察覺不到的。但是在對方力量足夠的時候。這種漏洞就明顯了。”
話音未落,斯圖亞特的靈體整個兒從維蘭瑟的空間禁域中脫離了出來!繼而,禁域中那具身體乾癟。而他的靈體漸漸實體化,但是那些被灼燒地痕跡也同時出現了。
維蘭瑟倒顯得並不驚慌,他知道,對方暫時不會動手。否則,之前他完全有機會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襬脫自己的空間禁錮術,並發動攻擊地。她猜想,對方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爲了表明某種誠意,以便留下談判的餘地。她已經看出。丁克的光元素已經附着在他的靈體上,他是沒有辦法驅除的。
“那麼,”維蘭瑟說道,“您認爲我應該如何做才能讓你不至於有機可乘呢?又或者您如何讓我打消顧慮?”
“問得好!”斯圖亞特說道,“如果你一開始就使用絕對禁域的話,我就沒有機會逃脫了。不過你不會這樣做。”
“何以見得?”
“很簡單。看您不顧浪費龍族精血釋放絕對禁域,想來您是不會希望樓上那位小姐出現什麼不好的情況的。”
“對!那麼你爲什麼對我們說這些?”維蘭瑟追問,她就是要對方親口說出談判的字眼,即便不能因此佔據優勢。至少也不至於完全落在下風。
“我想和尊敬地領主大人談談條件。況且,很多事情如果我直接對你們講,你們即使能接受,也需要很長的時間。”
“談條件?和你?笑話!”丁克自知不敵,但是他絕不想和眼前這個變異者談什麼條件。他知道,對方的野心很大,並且會爲整個大陸帶來災難,這有悖於他的道德底線。
“確實像是笑話!”斯圖亞特突然從原地消失,下一刻卻出現在了沙發之上。“不過。年輕的領主大人,既然你現在沒有能力戰勝我。不妨坐下來喝一杯,談談我們化敵爲友的可能性。你的血提酒的名聲比你還大,我也喜歡上了它們,我向您討一杯嚐嚐如何。”
丁克怒火中燒,以爲對方是在消遣他,本想拒絕。但是轉念一想,即便是有意戲弄,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對方穩佔上風,對他現在地處境瞭如指掌,他要想擺脫這種劣勢,只有設法尋求變數了。
即便不成,那麼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或許……儘管丁克從來都不希望依靠別人,但是他相信維蘭瑟應該能想出辦法。
“有何不可。”丁克親自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爲斯圖亞特倒上,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不得不說,您是個幹大事的人!”斯圖亞特端起酒杯,微微地晃動如血的美酒,“我知道,現在你肯定在絞盡腦汁尋找如何制服我的法子,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你現在的力量不夠,任何努力都是徒勞。唯一的變數就是您身邊這位龍族小姐。想必現在她正在權衡像我釋放絕對禁域的得失。”
維蘭瑟聞言,渾身一震,她被說中了心事。
當初丁克談到這位變異的斯圖亞特地時候,她還認爲有些言過其實了,現在看來,此人很難對付。那種洞察力和對事情地判斷力絕非常人做到地。
“這點我不否認!”丁克察覺到了維蘭瑟地異樣。淡淡一笑。
“在來到這裡之前,我確實想殺掉你……不,準確說來是變成我的奴隸,然後再折磨你。但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
“我倒想聽聽,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
“實話告訴你,原本在我重生之初,我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與日曜相關的力量能傷害到我,別的我還想不出有什麼力量能讓我感到害怕。但是。我被你用光球術灼傷後,殘留着的光元素竟然侵入了我地靈體,我試過很多方法。都不能完全驅除他們。
“原本我已經設法將它們暫時壓制,不料那些魔法師使用烈日之輝這樣的力量,正好從這些受損的部位侵入了我的靈體,激發了附着的光元素,現在想壓制那些混亂的光元素都不可能了。如果始終這樣的話,我就會被它們永遠困擾。
“因此,我希望你能幫助我驅散這些討厭的光元素,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真正主宰世界的時候還被這種力量困擾。我要以最完美地姿態出現在我的臣民面前。”
“你還是那麼自戀,先生!”
“不,這是對完美的追求。”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丁克用手指輕輕地敲擊着矮几,“然而,一旦我爲您驅散了身上地光元素,我的利用價值就沒有了,那我豈不是死的更快?”
“很喜歡你的坦誠。但是談判的時候,你把話都說開了可不是什麼好事。”斯圖亞特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示意丁克爲他斟滿。丁克撇撇嘴。立即照辦。
“謝謝!”斯圖亞特喝了一口才又說道,“當然,你有這樣的顧忌在所難免。不過你現在的力量要想完全驅散我身上殘留的光元素恐怕不容易,因此你需要提升力量。請注意,當你地力量足以驅散它們的時候,也許就找到了對付我的方法了。”
“說的有道理。但是,這話從你的嘴裡面說出來似乎很不符合邏輯。”
“不然,又如何取信於你呢?”斯圖亞特微微一笑,眼中盡是那種自信的光輝。
一切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丁克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點點頭:“這倒是。”
“這樣說來。你答應了?”
“我有選擇權利嗎?”
“你沒有!”斯圖亞特笑道。
“那麼,說說你的計劃吧!想必你不會對我不加干涉吧?”
“你很聰明。爲了監督你。我要求入住這裡,這個夏爾山地也唯有這裡才讓人滿意。另外,我也不希望被人當作怪物,因此你必須給我一個身份。”
“先生,這可是一位少女的城堡,你一個大男人恐怕不方便。”
“是這位小姐嗎?她要是也覺得不方便地話,可以搬出去,你不是有一座橡樹城堡嗎?”
“我不……”
丁克後面的話被維蘭瑟堵了回去。
“我答應了!”
“維蘭瑟?”
維蘭瑟拍拍丁克的肩膀,笑着說道:“薔薇城堡沒了,我們再建造溫泉別墅!”
“好吧!”
“多謝!”斯圖亞特欠了欠身,“禮尚往來,我也送你們一樣見面禮。”
“見面禮?”丁克皺了皺眉頭,思索着斯圖亞特的見面禮究竟是什麼。
“是的!我聽說你剛纔去紅葉沼澤深處尋找火精去了。”
“是又怎樣?”
“實不相瞞,我的父親,準確來說是我的締造者,在他留給我的記憶中,他和那個火山島的主人打過交道。”說這話地時候,斯圖亞特地目光始終留在維蘭瑟身上,看得小姑娘莫名其妙,於是求助地望了望丁克。
丁克注意到了斯圖亞特的這種眼神。他也很奇怪,因爲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斯圖亞特流露出這樣地眼神。那是一種看見親人才有的眼神。
也許是維蘭瑟是一頭龍的緣故吧!丁克心想。既然斯圖亞特身體裡也流着龍血,恐怕這個自戀的傢伙將自己看作了龍族的一員。無論如何,龍族在所有生物中北看做最高貴的存在。
不過,這並不是他現在要了解地。斯圖亞特提到了火山島的主人,看來他清楚那位瘋子術士的真實身份了。因此他立即追問道:“你知道火山島的主人?”
“我不是說了嗎?家父和她打過交道。”
“她?一位女性。”
看到丁克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斯圖亞特微微一笑:“是的。不過通常情況。她還是以一位男性術士的形象出現的,因此叫她某某先生也未嘗不可。那個人跡罕至的火山島也算是她地行館之一。想必你們已經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生物了。然而,按照時間算,你們看到的恐怕還僅僅是冰山一角。”
“不錯,我們遇到了沼澤泥怪和蛇吻鱷龜。”丁克如實相告。
“沼澤泥怪?不知道你是如何脫險地。”
“依靠聲音。”
“聲音?”
“血簟的尖叫。”
“難怪你們能配製出鬥氣激發藥劑。”
“看來你對藥劑學有研究。”
“我說過,我繼承了我的締造者的記憶。”
“如果是他,配製的激發藥劑的效果如何?”
“看怎麼說。他曾經配製了一種藥劑,能讓四級戰士直接達到八級甚至更高的級別。但是最多能維持十年時光。最後所有的力量都會消失,成爲毫無武技的普通人。”
“如果配合我們地藥劑……”丁克咕噥一句。但他覺得有些不妥,當即住口。
“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看來你對權利和力量的渴求並不低。不過,還有更好的方法。”
“什麼?”
斯圖亞特笑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嘴角的犬齒在一瞬間伸長。他指着尖利的牙齒說道:
“讓我咬上一口,我就會賦予他們最原始的黑暗之力,在月光和血液的幫助下他們會成長地很快。大概只要一個月就能達到八級戰士的標準了吧!他們有很強地學習能力,無論是刺客還是盜賊,無論是戰士還是騎士,無論是遊俠還是弓手,只要給他們一些時間,都能掌握得很好。
“當然。他們的忠誠度纔是最讓人放心的,個個都稱得上是死士,當然,這個詞兒用在他們身上可不太準確,因爲要殺死他們可不容易。即便是對上十級戰士,也絕不會落入下風。”
“一羣活死人?”
“然而,這樣的軍隊纔是最優秀的。令行禁止,悍不畏死,你想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怎麼樣。這樣的軍隊,不用人數太多,只需一個百人戰隊就足以讓你的領地成爲讓整個大陸戰慄的存在。只要你願意,就能擁有一支。”
“聽起來很誘人,但是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斯圖亞特突然笑了起來,“不不不,你會需要的,我敢肯定。”
“憑什麼這樣講?”
“因爲這個世界將會大亂了。”斯圖亞特將杯中地酒一飲而盡。
“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地出現。”
“你的出現?”
“當然,我地出現僅僅是個導火索而已。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
“你是預言家嗎?”
“不!從那位馭獸者帶着龍鷹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見面了。因此。他也應該知道我的誕生。我想,克羅索先生會很高興他的僕從告訴他永生藥劑的實驗成功了。”
“克羅索?!”丁克和維蘭瑟同時叫出了這個精靈的姓氏。
“維蘭瑟·克羅索。夏夜的月之呢喃。”斯圖亞特笑得很燦爛,彷彿他早已料到二人會有這種表情。
“真的是他嗎?”
“是的,我的締造者就是您地父親。我身上流淌的龍血也是您母親送給他的。每隔三年您的母親都會遠行,爲的就是給您父親的研究送上一些珍貴地魔法物品,其中就包括您母親的血!當然,精靈的血也是很不錯的東西。也被加入了永生藥劑的配方中。因此從某種意義上上來說,我們是姐弟!”
“原來是父親!”
“那麼另一位呢?那位火山島的主人是維蘭瑟的母親嗎?”
“小姐,我不知道您是如何猜到的。但是不得不說,您猜對了。那確實是一位化生術士的女德魯伊,也正是維妮雅地父親。”
丁克聽到這話,簡直目瞪口呆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切居然都和維蘭瑟兩姐妹的父母有關!
“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很簡單。探究生命的終極奧義。準確來說,他們都是一類人,執着於生命地探究,他們都認爲自己具有造物主的能耐,想憑藉他們的智慧讓這個世界變得更讓他們滿意,或者說按照他們的設想的形態存在。”
“那麼這兩位造物主的接班人沒有聯合起來,一起創造他們心目中的世界?”丁克冷笑着說,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會讓維蘭瑟難堪,於是住嘴。
“哥哥。沒關係的。他們確實很過分!”維蘭瑟緊握着拳頭,渾身顫抖着。
“不,領主大人。他們絕不會聯合起來,因爲他們的研究方向截然不同,否則也不會分開。維妮雅地母親對生物肉體感興趣,我們的父親卻熱衷於生物本身的潛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正在進行一場比試,看誰的觀點更準確。”
“看來麻煩大了。”丁克咕噥一句。
不得不說,即便是聽到這些秘密,丁克還保持着理智。儘管知道維妮雅的母親是間接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但是他沒有將仇恨加在維妮雅身上。他反倒是擔心維妮雅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德魯伊執着的信仰絕不會接受這樣一位成爲異端的母親。這對母女甚至有可能因此成爲仇敵。
“對!”
“不過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麼?”
“既然我們要成爲合作者,我就不妨先拿出實實在在的誠意,告訴你一切。我瞭解這麼多秘密,克羅索先生恐怕不希望我到處說。現在,他可能已經培育了一羣更加優秀地戰士,正試圖緝拿我呢!”
“看來你來夏爾山地是尋求幫助的。”丁克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看陷入沉思的維蘭瑟。他也總算知道,斯圖亞特看維蘭瑟的眼神中爲什麼體現着親情。原來這傢伙是要打感情牌,以便獲得維蘭瑟幫助。
對!克羅索未必將他看成自己的孩子。但是維蘭瑟肯定不同,如果斯圖亞特被緝拿,她出面求情肯定會有效果。
“可以這麼說。但是,千萬不要認爲我是希望維蘭瑟小姐出面幫助。因爲我太瞭解克羅索先生了,他絕對不會因爲什麼親情就改變初衷的。”
“那麼,你是……”
“因爲夏爾山地不但有魔界叛逃者的後代,還有一座特別的墳墓。也許你還不瞭解,領主大人,你們之所以在此定居。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守護這個墓地。倒不是害怕它被人盜掘。而是要制止有人打擾墓主人地美夢,防止他提前甦醒。”
“哦。你說地這些太複雜了。”
“你慢慢就會知道的。”斯圖亞特說道,“恐怕等克羅索先生那支真正地永生軍團出現的時候,所有隱匿的力量都會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好吧!不管誰要甦醒,誰要死去都好。現在我只想知道,我幫助了你,你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好處。”
“去拿火精。維蘭瑟已經吃了第一塊火精,就必須達到足夠的量,以便讓她進化到成長期。就算是弟弟給姐姐的見面禮。”
“這個見面禮確實不小。”丁克淡淡地笑笑。
“如果我提前被父親抓住,還要她幫忙保住小命。”
“我會的。”維蘭瑟說道。她看斯圖亞特的眼神中確實有幾分親情的味道,顯然,斯圖亞特的親情牌奏效了。
“感激不盡!”斯圖亞特再次躬身致意。“三日之後我就會取回火精。”
“好吧,事不宜遲,你快去快回。我們遇到那羣巨龜了。現在它們羣龍無首,你要小心!”
“這麼說你殺掉了它們地首領?”
“對!”丁克點點頭,現在想來,他還不免有些心有餘悸。
“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給我講一講,你是怎麼殺死那隻龐然大物的。據我所知,這種變異的蛇吻鱷龜自從入住紅葉沼澤之後,就成爲了沼澤中的霸主。倒不是它們的攻擊力有多麼強悍,只是它地皮膚非常堅硬,有良好的魔法和物理抗性,普通的武器和魔法攻擊即便能傷害到它,要想要它的命根本辦不到。”
“確實如此!”
“唔,當然。現在請不要解開謎題,等我回來再說。記得,我的領主大人。準備好血提酒招待我。”
“敢不從命!”
“告辭。”話音剛落,斯圖亞特就消失了,丁克手上的那瓶血提酒也一併不見了。
丁克怔怔的凝視着自己的手,只因他感受到斯圖亞特的力量又變強了很多。他地到來不知是福是禍,讓丁克不免遲疑起來。
“哥哥!”維蘭瑟打斷了丁克的思路。
“什麼?”丁克回過神來,露出淡淡的微笑,他不想將這種不安地情緒帶給維蘭瑟,或者說他認爲維蘭瑟擔負的東西已經太多了,他不願意讓她再爲此勞心。
“他就是你說的在米格盆地中那位被老鼠咬傷而異變的傭兵斯特亞特?”
“對。就是他。”丁克知道,按照維蘭瑟的性格,她絕不會不弄清事情的真相的。現在,唯有坦誠相告。
“你不是說,他不是被你殺死了嗎?”
“看來是我弄錯了,他遠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嗯,能夠衝破空間控制術,真是很可怕。那麼製造他的人,竟然是我地父親。斯特亞特的血液裡竟然流淌着我父母的鮮血!唔!我的腦子有點亂了。”維蘭瑟摸着額頭,一下子坐到沙發上。
“我也是。”丁克也癱在那裡,怔怔的望着天花板。水晶吊燈絢爛的光芒漸漸變得迷糊,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之前和蛇吻鱷龜的戰鬥本來就讓他有些疲倦,現在又瞭解了這樣的事實,更讓他不知所措了。斯圖亞特在的時候,他還不願表現出焦慮地情緒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頭有些大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此刻。丁克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什麼也不幹。什麼也不想。但是,當他一閉上眼睛,他就會想起亂七八糟的事情,也許睡覺並不能逃避事實,他還是決定找點事來幹,以便讓他紛亂的思緒得以停滯下來。
“維妮雅呢?”丁克問道。
“忙着搭建月亮祭壇呢!”維蘭瑟有氣無力地說道,顯然,此刻她的心中也不好過。
“我們要告訴她真相嗎?”
“暫時保密吧!她會受不了的。”
“好吧!”
“對了,斯圖亞特回來,還要請他指點我去找你的父親。唔,但願這傢伙能找到回家地路。”
“真地要去嗎?”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解除艾琳身上地魔法力量。”
“也許媽媽會幫上忙!”
丁克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維蘭瑟以爲自己知道他爲什麼嘆息。只因母親的到來就意味着她要徹底離開這裡了。其實離開這裡也沒什麼,但是她的母親決不允許屬於雲龍大陸的東西遺留在這個世界,會盡量將這些東西毀掉。那些逐利的商人也會因此離開,從此對夏爾山地不屑一顧。那麼,夏爾山地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將會毀於一旦。
然而小姑娘當然不會知道,丁克母親的死和維妮雅的母親有關,這個男人的心湖正在因情感翻涌着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