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臨懷裡抱着的是明顯靠他身上的靈子卿,本就是曖昧的姿勢再有兩人剛纔赤露的對話,想讓人相信他們間沒有問題都不可能,不過好在靈子卿因爲心思純淨到是一臉得坦然,而君墨臨的面上就顯得有些尷尬:“前輩”君墨臨打聲招呼,放開了懷裡的人。
桌玉微一點頭,才跨步進屋:“看樣子你兄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君墨臨朝他作揖:“還是得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我只是略盡綿力”桌玉道,說着,卓玉眸光一轉,看向一旁的靈子卿:“雖然毒火已清,但你這樣子還是體虛厲害,仍舊需要長期調養”
靈子卿只是撇他一眼,並不說話。
君墨臨忙出來打圓場:“家兄性子冷淡,不愛言語,讓前輩見笑了”
“無妨”卓玉揮手笑笑:“今日我便是過來看看,也就打擾你們了,若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去靜鈺堂找我便是”
君墨臨作揖道謝。
卓玉這才轉身離開。
屋子裡沒了外人,君墨臨便想着對靈子卿交代些什麼,結果一轉身就看見靈子卿又去面壁思過了,當即滿心的啼笑皆非,上前拉了拉他:“老祖宗,一會再面壁思過吧,來先吃點東西”
靈子卿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片刻才接過碗吃起來。
君墨臨站他身邊,看他一頭的長髮有些凌亂,便從臺上拿過木梳給靈子卿梳起長髮。
靈子卿明顯一僵,但也沒說什麼。君墨臨抓着他如瀑的長髮一下一下,動作輕柔:“老祖宗的頭髮可真好,絲絲滑滑的,一梳就清了”
靈子卿裝聾作啞似沒聽見。
君墨臨想了想,未免以後靈子卿再出什麼幺蛾子,遂道:“以後我就叫你子卿吧”說到這裡。君墨臨不禁柔了幾分嗓音:“靈子卿”
“我的名字?”靈子卿終於看他。
君墨臨點頭:“是啊,你的名字”所以以後不要別人問名字的時候再說什麼老祖宗了,那樣真的好……蠢。
靈子卿似乎也想起來了頓時擰起了眉,臉頰也透着淡淡的紅。
在這武極門住了多日,桌玉那邊雖然沒有什麼動靜,君墨臨對此雖然鬆了口氣,卻也沒有完全放鬆警惕,而如今的靈子卿雖然清醒了但當初傷勢太重加上後來走火入魔沒死已經萬幸。
靈子卿如今虛弱,修爲倒退,不過是練氣十層的基礎,也看不出多大的特別之處,而在這些日子裡面,君墨臨也大致弄清楚了這裡的情況,桌位武極門的當家,卓玉的修爲君墨臨雖然看不出來,但猜測恐怕應當是元嬰修士。只是不知道爲何隱居這裡過着隱士的生活。
卓玉坐下有四名弟子,忠厚老實身型魁梧的大弟子元正罡,看着兇惡,實際人憨憨的,二弟子柳清歌是個受不得刺激的悶葫蘆,三弟子據說當初結丹的時候沒成,丹碎了人也死了,四弟子就是那個叫兮然的小狗妖,今年一百五十歲,比追風還大!兮然小狗妖從小生活在山上,唯一一次下山還是八十年前,對人世繁華即好奇又害怕,就忍不住想跟君墨臨打聽打聽,君墨臨正耐心跟他說話,一轉身,看見靈子卿站在門後,一雙眼正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君墨臨面上露了笑意,卻連小狗妖都顧不上直接進了屋:“兄長,你醒了多久?怎麼站在這裡?”
靈子卿看他一眼,又瞧瞧跟他身後的狗妖,當即擰眉:“他是誰?”
君墨臨道:“他是兮然,便是桌前輩的小徒弟”說着,君墨臨補了一句:“也是一隻比追風還大的狗妖”
靈子卿面色詫異,又朝兮然看去,兮然只是眨巴眨巴雙眼朝靈子卿回看過去。
許是因爲一隻狗妖所幻兮然的雙眼十分明亮又大,眼位微挑,分明就是一副花瓣眼的模樣,卻因爲那櫻桃似的小口而硬生生的顯得天真無邪起來。
看他一眼,靈子卿撇開了眼,兮然隨即垮了神色,拉聳着腦袋縮了回去。
君墨臨剛要說話,靈子卿突然冷哼一聲,一轉身直接把房門重重摔上!
“……”君墨臨一頭霧水,瞧瞧推開房門一看,得,靈子卿又開始面壁思過了。
所以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靈子卿突然生氣,君墨臨沒摸的太準,晚上本想拿了吃食去再哄後,只是還沒出去,身後突然出現一人,在君墨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一把將人抓了便要帶走君墨臨一個掙扎,手裡的碗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一旁的追風,狼嚎一聲就朝着兩人撲了過來,那人一把將君墨臨扯了過去,轉身一回,直接一掌給追風打去,當即就打的追風慘叫一聲,重重砸在地上胡亂的掙扎。
“追風!”君墨臨心中驚駭,想要將這抓住自己的人給甩開,結果那人完全不給君墨臨機會逮了人直接朝着無極門後山帶走。
君墨臨心中驚駭,想要發動反擊,可是體內全無真氣修爲,讓他一點力量都使不出來,入了山林,君墨臨情急中瞥眼一看,當即發現那應該在房間裡面的人,此時被人捆綁在樹幹之上,雙眼緊閉,低垂着頭,也不知是生是死……。
“老祖宗!!!”然而靈子卿的那副樣子,似乎刺激了君墨臨,當下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手腕一轉,硬是一掌生生打開抓住自己的人,而後朝着靈子卿的方向狂奔過去,只是還沒能接近靈子卿身邊,整個地面卻突然被人張開一張藤網,完全的將君墨臨跟靈子卿分割開來。這情況,徹底激怒了君墨臨:“卓!玉!!”猛然回身,看向身後的人,君墨臨幾乎是咬牙切齒。
只是那人並非卓玉,而是卓玉的弟子袁正剛。
“對付一熱練氣修士,跟你區區一個凡人,哪裡用得着我師傅出手?”袁正剛冷眼看着君墨臨,原本憨厚的面容此事卻透着森然殺意。
君墨臨瞬間擰緊眉宇:“你們果然別有用心!”
袁正剛哼笑:“那是你自己單純,怎怨得了別人?”
“身爲修士卻對凡人出手屠殺,你們就不怕將來大乘之後天雷渡劫不了嗎?”
“有何好怕的?”袁正剛冷眼看他:“更何況,師傅要的只是你兄長的皮囊罷了,至於你?拘了魂魄,便也算不得枉殺!”
君墨臨心中驚駭,完全沒有想到袁正剛居然有這樣的舉動,或者說應該是他沒有想到卓玉的目標居然是靈子卿,只不過既然是靈子卿那爲什麼不直接將靈子卿帶走反而留帶來這裡?!這個問題,也只君墨臨的腦海一閃而過,更多的已經容不得多想,因爲袁正剛便已經朝他飛撲過來,一出手就殺氣呼呼,君墨臨情急之中險險躲開,只是眼看着袁正剛這一刀完全收住的架勢,劈向藤網後面的人,君墨臨心裡一緊,突然疾步閃身閃電猛然上前一把抓住袁正剛的手,用力將人朝後甩了出去,力量之大,連袁正剛都被驚駭住,踉蹌了兩步。
冷冽了眸,君墨臨平時裡的溫潤優雅全都不見了蹤跡,只有那滿身的肅殺,與散發出來的威壓狠狠壓向袁正剛:“若敢傷我老祖宗分毫!就宰了你!”
袁正剛明顯一楞,指尖擦過嘴角:“有意思”
君墨臨眯了眯眼,心裡第一次對自己當初的決定痛恨起來,也不知道身後的靈子卿怎麼樣了,而才如此想着,袁正剛已經再次攻擊過來,速度之快讓君墨臨有些招架不住。然而這一次的袁正剛到底不是上次樹林裡的那個青年男人,袁正剛的修爲也明顯比那男人高了許多,最起碼也得是個築基中期,君墨臨與他相鬥,不過幾個回合就明顯敗下陣來,被袁正剛一把掐住了咽喉,高高吊起!
“還以爲你能有多大能耐,卻原來也不過如此!”袁正剛冷笑。
君墨臨被他掐住脖子雙腳懸空,整個情況極爲不利。
袁正剛哼笑一聲,眸光轉向一旁被捆在樹幹上的靈子卿,似在想些什麼,君墨臨卻也明白過來他將主意打到靈子卿的身上,心裡剛要發急,袁正剛直接將他砸了出去,而後舉步朝着靈子卿走去,手裡的長刀一揮,刀氣直接劃破靈子卿身上的一閃。
君墨臨只看了一眼,就已經目眥欲裂,正要起身,袁正剛的刀尖已經剝開靈子卿的衣服:“這麼好的皮囊若是做成人皮燈籠,已經十分美觀吧?”說着,竟還扭頭朝君墨臨看去:“你說是不是?”
君墨臨整個心緒下沉,五指緊緊抓成一團,一想着那呆傻呆傻老祖宗被人扒皮做成燈籠的樣子,整個心似乎都跟着擰了起來,當下狠狠一閉雙眼,再睜開時,君墨臨那雙漆黑的眼眸卻瞬間變作深藍,半邊的臉頰突然就覆蓋上黑色的鱗片,目露兇光整個人瞬間都變得陰狠至極。
袁正剛心裡纔剛一驚,君墨臨卻不知是拿來的力量,居然宛如閃電一般俯衝上前,在袁正剛反應不及的時候一把將他抓住而後再一個用力反被未動,就將袁正剛這魁梧的身軀朝空砸去,而後整個身體緊追而上,對着袁正剛的身體就是幾腳猛踹,眼看着君墨臨就要凌空折斷這袁正剛的腰身是,夜色中有誰白影一閃,從君墨臨手中將袁正剛救下,落了地面。君墨臨殺戮中半會了眼眸後看,只瞧見那人抱着動彈不得的袁正剛筆直地站在地上,背對自己。
“你果然不是人類”那人如此篤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