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對我的馬屁還挺受用的,毫不謙虛地吹噓起了碧雲寺的武功。
但方丈吹噓有吹噓的資本,碧雲寺的武功本就是大燕第一,哪怕它如今已經衰落了,遠不如太平觀興盛。
這也是太平觀這麼忌憚碧雲寺的原因,一旦碧雲寺解禁,說不定會恢復昔日輝煌,鋒芒蓋過太平觀,那麼太平觀的地位將會不保。
可是在眼前我的難題還是,飛刀再厲害。我根本沒摸索到任何敲門啊。
當即囁嚅道:“方丈,可是我還是不懂啊,您剛纔就這麼一揮,飛刀就出手了,旋飛有什麼竅門我根本看不出來啊。”
方丈聽到我的話白眼一翻,說:“朽木不可雕也,你先練習一千次,然後再跟我說你的心得!”
“啊!”
我失聲叫了出來。
搞了半天,又是拍馬屁,又是認錯,還弄得我破了相,最後竟然只是讓我獨自練習一千次?
“啊什麼啊?照做就是!”
方丈可沒好話,說完拂袖變走。
我看方丈走遠,取出一把飛刀,努力回想方丈剛纔飛飛刀的情景。可是哪怕是情景在我的腦海裡再現,我依然沒有想到旋飛的訣竅到底在哪兒。
沒有辦法,我只能照方丈的話練習,可是越練習,心裡越覺得自己好像被方丈耍了啊。忍不住埋怨道:“難怪全寺的人都說方丈小氣……”
“咳咳咳!”
我才說了方丈一句壞話,身後忽然就傳來方丈的咳嗽聲,可把我當場嚇了一大跳。
方丈還沒走?
忐忑地回頭一看,果然看見方丈站在身後啊,那臉色,就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連忙擠出笑容,向方丈打招呼:“方……方丈,您還沒走啊。”
方丈冷哼一聲,說:“先練習一萬次,一萬次再說。”
“啊!”
我再次失聲慘叫,果然又把方丈得罪了,這下我可慘了。
方丈吩咐完以後,轉身又往山下走去,邊走還邊說:“我的耳朵靈得很,別在後面說我壞話。”
我一張臉登時像苦瓜似的。
一萬次!
想想就覺得頭大。
可是經過這次說方丈壞話,被方丈聽到後,也不敢再抱怨了,方丈神出鬼沒,誰知道他會不會就在身邊?
我算是明白了,爲什麼碧雲寺的人這麼怕方丈,原來是有原因的。
嗯,一萬次,雖然感覺頭大,但我還是有信心能夠完成。
我隨後就一次又一次的練習起來。雖然心裡有怨念,可我也明白,飛刀練好了,受益的人是我,也就不敢馬虎。每一次出手之前,我總要莫想方丈出手時候的動作,然後模擬出手。
剛開始沒什麼發現,和我以前練習直飛的時候,幾乎完全沒有分別,飛刀還是直來直去,準頭自然也不錯,每一次都能準確命中目標。
在一次次的練習中,旋飛沒有摸到什麼門道,反倒是直飛越來越純熟。命中率高達百分百,隨心所欲,百發百中。
雖然直飛效果喜人,可是這並不是我期望的結果。
直飛少了變化,縱然再快,在沒有實力碾壓的情況下,還是很難對同級別,以及更高級別的高手奏效。
因而我現在缺的不是飛刀的準頭,而是變化。
旋飛就是飛刀的變化的終極奧秘所在,出手之後,非本人難以摸透飛刀的軌跡,可以從任何角度,任何的運動軌跡攻擊對手,讓人防不勝防,鬼神莫測。
第一天練了整整一天,晚上的時候累得我手膀子都擡不起來,幾乎一動就疼。
方丈只在我收工的時候來看過一次,見到我的表現,雖然什麼也沒說,可那一副不屑的表情。就只差直接罵我是蠢材了。
當天晚上,我就在碧雲寺休息,也就沒有下山去小鎮,省下了來回的時間。
躺在牀上,我一直在琢磨旋飛的奧妙到底在哪兒?
可是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
心想方丈雖然脾氣古怪,可有時候看似不可理喻的舉動,卻往往有深刻的含義,說不定我練習完一萬次。真的能夠悟到旋飛的奧義呢?
第二天,我繼續去思過崖練習。
練習了一個早上,依舊是沒有領悟到旋飛的真諦,就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了。
難道自己真是蠢材?
到中午,吃過飯小休的時候。遇到了塵就坐下聊了幾句。
了塵之前被方丈懲罰,不過主要還是因爲我的原因,現在方丈也算勉強原諒了我,他們的懲罰也就解除了。
我和了塵說起我練飛刀陷入瓶頸的事情,了塵說:“師叔,飛刀這門絕技,我也沒練習過,所以不是很清楚,所以你問我也是白瞎。”
我說道:“這樣啊,那我繼續練習吧。”
了塵想了想。說:“不過藏經閣裡應該有關於飛刀的典籍,我可以抽空幫你去看看。”
我聽到了塵的話,心中一喜,說:“藏經閣有飛刀的秘籍,要不你帶我去看得了。”
了塵聽到我的話皺起了眉頭,說:“師叔,你不是碧雲寺的正式弟子,按照寺規是不能進藏經閣的。就算是碧雲寺的正式弟子,也得方丈准許纔可以進入,我想進藏經閣,都得向方丈請示呢。”
我聽到了塵的話,頗爲失望,竟然不能進藏經閣?方丈對我也耍了花腔啊,名義上我是他的弟子,其實根本不是那回事。
既然我不能進藏經閣。也就只能拜託了塵了。
了塵隨後向我保證,他儘快想辦法獲得准許,進入藏經閣,查閱資料,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我的。
和了塵聊了一會兒,我的手機忽然就響了。
我拿起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了塵說:“師叔,沒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我說了一聲好,了塵就去了。
等了塵走遠。我就接聽了電話。
打電話來的是大皇子,大皇子一開口就問我現在在哪兒,什麼時候回穗州島。
我跟大皇子說:“殿下,我現在在碧雲寺裡,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穗州島。”
大皇子嗯了一聲,說:“你儘快回穗州島,我今天將會啓程去中京,以後可能就在中京住下來,候爵爺也要和我去中京,大皇子府的安全就得你多看着點了。”
我早就從侯君爵口裡得知大皇妃不會隨大皇子去中京。不過嘴上裝着不知道,問道:“大皇妃不和殿下去中京嗎?”
大皇子說:“是啊,我以前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穗州島活動,中京那邊影響力小,她們隨我去中京怕會有危險,所以我打算讓她們留在中京。以後她們的安全就全靠你了。”
我聽到大皇子讓我保護大皇妃,非常樂意接受這個任務,有了大皇子的吩咐,我以後大可以隨時光明正大的去見大皇妃,然後偷偷情什麼的。
面上卻是一本正經,擲地有聲地向大皇子保證:“大皇子放心,只要我在穗州島,大皇妃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大皇子笑道:“有你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小坤啊,現在穗州島形勢複雜,你得早點回穗州島。謹防形勢有變。”
我說道:“我這次來碧雲寺,也是想請碧雲寺的高人下山幫忙。”
大皇子說:“嗯,我明白,看好你。”
和大皇子通完電話,我感覺到形勢越來越嚴峻了。
如果不是中京形勢緊張,大皇子絕不會搬去中京,從側面也可以看出,正明皇帝的身體只怕進一步惡化,距離駕崩可能不遠了。
大皇子去了中京,將穗州島託付給我,我肩上的擔子將會更重。
不但要肩負着對抗頑石的責任,還得保護大皇妃和世子的安全。
我在碧雲寺逗留的時間也被擠壓,隨時有可能結束脩煉,離開碧雲寺回穗州島。
我還沒有和方丈提請十八棍僧再次下山的事情,之前是因爲方丈還在生我的氣,提出來的話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
我打算等有合適的時機,再喝方丈談談。
想到時間緊迫,我再也不敢懈怠,立時去往思過崖,練習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