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生再次丟給我一件難題,出租車司機,並且還需要體檢合格證明,這就迫使我不論怎麼做,都有可能陷入陳木生的圈套。
徐偉德說:“照目前來看,莫總要想爭奪出租車經營權,就必須提前招聘黑麪包車司機,沒其他法子了。”
我想了想,也覺得我並沒有其他路可選,但擔心時間上還是來不及。便問徐偉德:“上交出租車司機名單的最後期限是什麼時候?”
“三天,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必須招滿出租車司機,並且安排體檢,提供體檢合格證明。”
徐偉德說。
“體檢要怎樣的身體狀況才能上崗?”
我隨即問徐偉德。
徐偉德說:“這方面不算太嚴格,只要沒有傳染性疾病,一般都可以通過,最主要的是人員不足,必須保證五十輛出租車司機的人員配備,否則會被視爲不夠資格。除了我們,另外幾家想要參與競爭的交通公司都會面臨難題,唯有通達,因爲他們之前就有足夠的人員配備,沒有這方面的擔心。”
我說道:“這一手真的高明啊,不但可以對付我們。還可以對付其他競爭者。”
徐偉德說:“其實他們主要還是想對付我們,其他幾家公司根本不夠資格和陳木生叫板。據我收到消息,實力最強的中浩交通公司老總的女兒昨日失蹤,不知所蹤,據我估計是陳木生做的,中浩交通公司極有可能在競標前退出競爭。”
和徐偉德商議了一會兒,我們又將出租車司機的待遇敲定下來,即以三千爲全勤,其餘的視收益情況和出租車司機分成,也就是說,他們不用承擔份子錢,只需要專心開好出租車,生意約好,收益越高,拒絕了以往的,他們累死累活還有可能分錢都賺不到的模式。
在敲定了福利細則後,我便招來李顯達、大頭、二熊等人,讓他們去街頭知會所有面包車司機,前來我們交通公司進行一次洽談會,當面商討,並簽訂協議。
李顯達們隨後就按照我的話去了街頭通知在街上拉客的麪包車司機。
在臨行前,我還特意叮囑李顯達等人,千萬不能動粗,好好跟麪包車司機談,並跟他們說明,如果不來參加洽談會的,將會面臨南門的管理費。
儘管我已經叮囑他們了,可是在下午的時候,還是出了事情。
我和徐偉德正在籌備參加競標的材料,但沒想到大頭打來一個電話,說:“坤哥,不好了,我們的人被打了。”
我聽到大頭的話,心中一驚,說:“我們的人被打了。什麼人乾的?西城的人?”
大頭說:“不是,是一個麪包車司機,不,是一羣麪包車司機。”
“一羣?”
我詫異道,麪包車司機敢動我們南門的人?隨即意識到。只怕是陳木生的人在暗中唆使啊,急忙說:“你們先別動手,我馬上趕過來,在哪兒?”
“衛校的岔路口。”
大頭說。
我掛斷電話,便拿起辦公椅上的外衣,跟徐偉德說道:“出事情了,我去看看。”
徐偉德說:“莫總小心點。”
我說道:“嗯。”說完快步走出辦公室,下了樓,開着奧迪a8趕往衛校岔路口。
衛校岔路口也就是通往二中的岔路口,那兒算得上是黑麪包的重要拉客點,非常重要。
假如我的交通公司接手公交車站的話,那兒也將會設爲一個重要的站點。
開着車子,用了五六分鐘的時間,便遠遠看到衛校岔路口處聚集了好幾十人,麪包車停了十多輛,將整條大街都給堵住了,這邊的車子過不去,那邊的車子過不來,被堵的車子排起了長長的長龍,喇叭聲絡繹不絕。很多司機下車,站在高處遠遠看前面的情況。
我看到這一幕,暗暗皺眉,事情好像真的鬧大了,用不了多久,記者就會趕到,交警也會趕過來,麻煩不小。
雖然早就意識到陳木生等的就是我找麪包車司機談判,但我還抱着拼一拼的心理,以爲好好和麪包車司機說。應該不會出事,看現在的情況,我還是中招了。
我將奧迪a8往路邊一停,便快步走上前去,心想這個時候趁記者和交警沒有趕到。趕快息事寧人,還有可能有挽救的餘地。
往前走了沒多遠,就只見得前面人羣密密麻麻,無數的羣衆圍在外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聽說是南門的人要收管理費,那些麪包車司機不同意,所以雙方起了爭執,打了起來。”
“這些開面包車的也怪可憐的,賺點錢不容易,還要被收管理費。”
“其實啊,我覺得這些麪包車也該管管了,經常隨便亂停亂放,影響交通。我有一次和老公開着車呢,前面的麪包車有客人,忽然在路中間一停。差點就撞上去了。我老公按了幾下喇叭,那個麪包車司機還回頭罵人呢,說開本田了不起?他們影響交通,還理直氣壯,真是沒天理了。”
其實普通羣衆對面包車司機也是褒貶不一。有的認爲麪包車司機可憐,討生活不容易,有的則覺得麪包車司機收費低,比坐出租車划算,也算爲大家服務。有的則說,麪包車司機爲了拉客,根本不遵守交通規則,嚴重影響交通。
還有的說,有些麪包車司機根本就是人渣,敗類,該拉去槍斃!
發出這些言論的卻是受麪包車司機坑害過的家屬。
在今年發生過幾起強姦殺人案,與麪包車司機有關,據新聞上報道,受害者均爲年輕女性,在晚上乘坐黑麪包車,被強行拉到荒郊野外,先奸後殺。
所以,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其兩面性,不可一概而論。麪包車司機有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人。
政府管制黑車拉客,未必就只是因爲單純的稅收和一些個人的抓收入的行爲,也有黑車難以管理,無法保證市民安全的因素在裡面。
擠開人羣。我就看到大頭帶着七八個人,被一大羣麪包車司機圍在中間,相對而言,大頭們一方反而成爲弱勢羣體。
大頭身後有一個小弟滿臉都是血,有兩個人攙扶着,看來是被打了。
周圍的麪包車司機手上都提着傢伙,有的拿着扳手,有的提着鋼管,一副氣勢凌人,隨時有可能開打的樣子。
站在大頭對面的是一個黑大個,長得又粗又壯,脖子上戴着一個金項鍊,身上穿着黑色的背心,用手中的扳手指着大頭,叫道:“草泥馬的。你再說一遍,什麼管理費?這路是你家的?”
大頭說:“兄弟,別太囂張,打了我們的人也就算了,叫這麼多人圍着我們是什麼意思?真以爲我們南門好欺負?”
“南門?南門了不起?南門就可以橫行霸道?”
那黑大個叫道。
我聽到黑大個的話心中登時火了,罵人歸罵人,扯上南門幹什麼?還有,西城的人收管理費,他們怎麼沒意見?難道以爲南門心好,就覺得好欺負?
忍不住大聲迴應道:“南門也沒什麼了不起。可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藐視的。”
“坤哥……”
聽到我的聲音,大頭等人均是回頭看來,個個大喜。
在來之前我吩咐他們不能惹事,所以他們即便是被欺負了也沒有還手,怕給我招惹麻煩,現在我的到來便等於有了主心骨。
“你就是他們的大哥?”
那黑大個聽到大頭等人叫我坤哥,便往我看來,目中充滿了強烈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