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剎車聲響,時釗所開的出租車的車頭在抵上了我的膝蓋,但沒有衝力傳來,卻是剛好在撞上我的時候將車停下。
我心頭登時輕吁了一口氣,又聽得一陣陣汽車引擎的咆哮聲,一輛輛的出租車魚貫而入,頃刻間將菜市場入口堵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
“坤哥……”
李顯達、時釗、小虎、大頭,以及我手下的小弟陸陸續續從出租車上跳下來,向我打招呼。
戒色看了一眼我這邊的人,臉色大變,咬牙說:“光頭坤,今天算你走運,咱們改天再說。”說完回頭竟是要招呼小弟走人。
我看到他動了我的人還想走,卻是禁不住冷笑起來。說:“戒色,我草泥馬的,今天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都給我聽好,給我弄死戒色這個兒子!”說到後半句時,手猛往戒色一指。
大壯人事不知。二熊也是被弄成重傷,最先被堵在裡面的唐鋼,早已沒有被打得人事不知,也不知道傷勢如何。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如果還讓戒色走了。那我還混個毛?
我的話一說完,入口方向我的人紛紛齊聲答應:“是,坤哥!”說完紛紛提着傢伙往西城的人逼近。
我的人手下提的傢伙都不一樣,有的提的是鐵鏈,有的拿了大錘,有的扛着棒球棍,還有的拿的是鐵鏟、扳手等工具。
戒色看到我的人要動手,當場冷笑道:“要開打嗎?老子也不怕你!”說完呼喝道:“上,乾死他們!”
“殺!”
喊殺聲鋪天蓋地的響起,雙方的人馬如同洶涌的浪潮往對方撲打而去。
時釗等人衝在最前面。在大壯倒下後,我手下最兇猛的人就屬時釗了,原本二熊也算一個,但二熊現在已經被幹翻在地,捱了朱飛好幾下,奄奄一息。
時釗手上提着的是一跟長長的鐵鏈,只見得他一衝進人羣,就將狂舞手中的鐵鏈,啊啊地慘叫聲不斷響起,西城的人倒下了一大片。
劉洋看到時釗氣勢兇猛,也是抄了一把大鐵鏟上來,方纔遏制住時釗的衝勢。
雙方混戰之際,我看向大壯,只見得大壯躺在地上,周圍的地面上汪着血水,他的傷口還在流血,人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卻是已經凶多吉少了,不由得心中悲痛,沒有再加入戰團,快步往大壯走去。
在走向大壯的時候,我看到好幾個西城的小弟從大壯伸手踩過,一隻只腳落在大壯身體上,他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大壯會不會死了?
我心中不由害怕起來。
大壯是我從石門村帶出來的,我必須得將他完整無缺地帶回去。要不然的話我怎麼面對大壯的老爸,還有家鄉的人?
我一顆心懸得很緊,再往前走了幾步,就有幾個西城小弟攔在我的面前,阻止我過去看望大壯。不由得心中火起,又恰好在這時看到戒色之前給我的長槍躺在側面地面上,當下伸腳勾住槍桿,往上一拋,伸手將槍接住。
前面的幾個西城小弟還想衝上來,看到我手上多了一把長槍都是被嚇得硬生生剎住腳步。
“啊!”
就在這時,側面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聲,我側眼看去,只見得戒色一鏟子將我的一個小弟掃倒在地,跟着狠狠地一鏟插了下去。那小弟手握戒色的月牙鏟,口中狂涌鮮血,心中的火登時燒了起來,嗎的,還敢逞兇?
“噹噹噹!”
我正想撲向戒色,小虎、李顯達、大頭分別從三面撲向戒色,對戒色展開了圍攻。
戒色雖然兇猛,可是在三人圍攻下,還是被逼得手忙腳亂,只能往後倒退。
他退得幾步,朱飛帶人趕上來幫忙,雙方立時處於均勢。
我看到戒色,當下也不說話,提着長槍,從側面繞向戒色。有兩個西城小弟想要上來攔我,被我一槍橫掃逼退。
再走幾步,就到了戒色側面,戒色還在和李顯達等人博弈,沒有注意到我。
我看準戒色月牙鏟揮出之際,猛地一個箭步前衝,狠狠地一槍往戒色扎去。
“嗤!”
戒色雖然察覺到我的襲擊,可還是晚了一步,我的長槍的槍尖狠狠扎入戒色右肩。
我想到唐鋼、二熊、大壯被人搞得那麼慘,不由得口中大叫,腳上發力,推動着戒色往後倒退。
“呼!”
我衝了幾步,朱飛從側面衝上來,出手就是一鐮刀。
我急忙收槍往後跳開。
在我後退的時候,李顯達等人再次帶人接上,對朱飛和戒色展開猛攻。
我看到雙方又展開混戰,也不加入戰團,只冷靜地觀察着雙方的打鬥,提着槍在外圍遊走。
忽然,我看準一個縫隙,一槍再次出手。
“嗤!”
朱飛胸前空門大露,被我的槍尖刺入小腹,彎下腰幹。
“砰砰砰!”
一杆大錘,一根木棒,外加一把鐵鏟先後砸在朱飛背上,朱飛當場撲倒在地。
“給我弄死他!”
我想起二熊被朱飛弄得好慘,立時厲聲道。
“砰砰砰!”
各種各樣的武器落在朱飛身上,朱飛身體不斷顫動,發出一聲聲的慘叫。
“砰!”
又是一把大錘落在朱飛的胸口,朱飛噗嗤地一聲,狂噴一口鮮血,隨即暈了過去。
幹掉朱飛,我便提槍看向戒色,卻見戒色看形勢不對勁,退入人羣中。呼喝小弟上來圍攻我們。
本想提長槍追上去,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往我撲來。
對方手中有一把大鐵鏟,還隔得老遠就高舉鐵鏟,氣勢極爲嚇人。
我往側面退開,跟着一腳將青年射倒在地,再看向戒色,只見得戒色已經退到比較靠後的位置,當下手指戒色,厲聲叫道:“賊禿,別跑!”
戒色冷笑一聲。忽然高舉月牙鏟,狠狠地往地面戳去。
他絕不可能是發瘋,閒着沒事戳地面玩,我心中一震,往戒色戳的地面看去。
只見得二熊躺在那兒。二熊滿身的都是血,全身正在抽搐,雖然看到了戒色的一鏟,眼中閃現驚恐之色,瞳孔放大,可是根本沒有力氣躲避。
嗤!
在戒色的月牙鏟落下去的時候,我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再睜開眼的時候,二熊的頭已經歪倒在一邊,脖子上是一道非常顯眼的傷口。鮮血順着傷口像是泉水一般不斷往外翻涌。
二熊要死了!
這一次我可以肯定,這樣的傷口,即便是馬上送去醫院,二熊也不可能活下來。
“戒色!我日尼瑪!”
我咬牙切齒,憤怒地大叫。
戒色冷笑一聲,往人羣深處退去。
我提着長槍,不斷擊退攔在前面的西城小弟的人羣,追趕戒色。
經過血戰,我終於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舉目往對面看去。卻見戒色矯健的身影,如山貓一般衝向對面的一堵圍牆,到牆下的時候,手中月牙鏟往地上一柱,身子拔起,跟着翻上了圍牆,回頭看向我。
“別跑!”
我指着戒色大叫。
戒色騎在圍牆上,衝我冷笑一聲,轉身跳下了圍牆。
我緊跟着衝到圍牆邊,翻上牆。再跳下外面的街道,立時左右張望,看到左邊的時候,就看到戒色正在快速往對面街口走,當下提槍追趕了上去。
到了街口,就聽得前面路中央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戒色站在馬路中央,硬生生將一輛路過的轎車攔住,隨後衝到駕駛位旁邊,將司機拽下車來,坐了上去。
我看戒色要逃,忙衝過去,想要阻止。
轟轟轟!
轎車發出咆哮聲,緊跟着閃電般往我衝來。
我心中一驚,急忙往後跳開,再往後跳開的同時,手中長槍猛地往戒色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