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六點鐘的時候,趙萬里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了下來電顯示,就說:“小坤,八爺打來的,應該是八爺知道了,打電話過來問情況。”
我說:“趙哥,你接吧,看八爺怎麼說。”
趙萬里當即接聽了電話,他和八爺說了沒幾句,就將電話遞給我,說:“八爺知道你回來了,讓你接電話。”
我當即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和八爺通起了電話。
“喂八爺,我是小坤。”
“小坤。我聽說你回來了,還把陳木生給抓了起來?”
八爺說,聲音聽起來蠻高興的,應該是比較高興見到這樣的結果。
我說:“是啊,八爺。八爺。對不起,我這次給社團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八爺笑道:“社團是幹什麼的?社團就是要大家團結在一起,本就該有難的時候同當,沒什麼,你也別太自責。況且這次的事情。我聽堯哥說了,你也是想爲社團盡力,只是對手太毒辣了,不怪你。”
我聽到八爺沒有怪我,連忙道謝說:“謝謝八爺。”
八爺說:“這次你幹得漂亮啊,幾乎所有人都沒想到你還敢回良川市,結果你還真回來了,不但回來,還成功殺了一個回馬槍,將陳木生給抓住,不錯,漂亮,有膽色!”
八爺說到後面,毫不吝嗇讚美之詞,我倒有些覺得不好意思,畢竟事情是我惹起來的,就算最後擺平了,也只能說將功補過,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稱讚的。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八爺隨後問道。
我當即將我的計劃跟八爺說了。
八爺聽後當場笑道:“嗯,這麼處理堪稱完美,咱們南門可以獲得最大的好處,既能解決條子的問題,又可以讓西城內鬥,這個計劃非常不錯,我全力支持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我可以派人過來協助你。”
“暫時不用,晚上換人以後,我就去見楊慶毅,楊慶毅明白真相後,咱們只等着看條子和西城斗的好戲就成。”
我笑着說道。
八爺聽到我的話,登時哈哈大笑,心中痛快無比,說:“好,期待這一場大戲上演。這幾天條子處處針對我們南門,也是時候讓西城嚐嚐是什麼滋味。”
和八爺通話,這段時間籠罩在我心裡的陰霾彷彿一掃而空,心情也舒暢起來。
其實退一萬步講,陳木生再厲害又如何?
這次我已經立足於不敗之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陳木生挺過這次難關。
可就算挺過這次難關,他也必定會元氣大傷,再沒有以往的風光,我們南門正好可以趁勢崛起。
……
晚上九點,我們乘着夜色,將陳木生押上車子,隨即開車前往二中大橋,準備換人。
由於陳木生想要脫身,我想要換回時釗,所以都不可能在交換前玩花樣。而且這次西城中負責的是蕭天凡,我更是後顧無憂。
到了二中大橋上,我們將車停靠在東邊橋頭,將車熄火,關掉車燈。便耐心等了起來。
約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橋對面的公路上出現了一條車子組成的車龍,徐徐往這邊開來,隨後到橋上停下,跟着按了幾聲喇叭,打招呼,蕭天凡帶人把時釗押來了。
我連忙讓前面的李顯達按了三聲喇叭迴應,並打開車燈,隨即打開車門,將陳木生押下了車子。
對面的人也下了車。隱隱看見,有一個被捆綁着雙手的人被推下車來。
我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激動,大聲喊話道:“時釗!”
“坤哥!”
時釗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我親耳聽到時釗的聲音,心中不由激動無比,時釗沒事,隨即回頭說:“咱們過去。”帶着人往中間地段走。
還沒到橋中間的位置,與對面的人馬還有十米左右遠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對面的人也停下了腳步,領頭的正是蕭天凡。
蕭天凡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西城小弟,最少有幾十個。
蕭天凡老遠喊話:“莫小坤,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放人。”
“好!”
我答應一聲。
“一……二……”
蕭天凡開始數數,在他數數的時候。雙方的人馬都非常緊張,雖然雙方都有換人的意願,可是誰也沒法保證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尤其是陳木生,假如蕭天凡想害死他,只要在對面給時釗一刀,他就會死得很慘。
“三!”
蕭天凡最後一聲數出來,雙方同時將人質推了出去。
陳木生此前被我捅了兩刀,身上帶傷,走路搖搖晃晃的,隨時有可能栽倒。
時釗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他主動向陳木生動手,被陳木生抓住,哪還有什麼好結果。
隔得遠,我還看不清楚時釗有多慘,到時釗走近,快要與陳木生交錯的時候,我看到了時釗的樣子,怒火瞬間從肚子裡冒了起來。
咯咯!
我的牙齒咬得發出響聲,似乎隨時要崩斷,我的拳頭也緊握。很想一拳打死陳木生。
嗎的啊!
他們下手好狠!
時釗的一張臉完全變形,兩邊臉頰像是放了兩個雞蛋在哪兒一樣,高高腫起,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上到處都是幹了的血跡,尤其是一對眼睛。因爲被什麼利器劃過,眼皮血淋淋的,眯成了一條縫。
時釗!
我咬緊了牙關,心底除了火,還有痛!
在時釗走到距離我還有兩米遠的距離的時候,我再也控制不住衝上前去,扶住時釗,問:“時釗,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時釗很硬氣地說:“坤哥,你放心,他們還沒有弄死我,我還能和他們對着幹!坤哥,動手,乾死陳……”話說到這兒,已是軟倒了下去。
我急忙抱住時釗。快速衝向車子,說:“快,快送他去醫院!”
將時釗抱上車子,撈起他的衣服檢查他身上的傷勢,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他全身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到處都遭受了嚴重的打擊,只讓人不忍直視。
我心中很痛。
那種痛,比我自己被人打還痛。
誰能瞭解,爲了幫我爭奪觀音廟話事人,孤身一人去殺牧逸塵的那種勇氣,誰又知道,在我被條子全面通緝,西城的人到處找我,南門節節敗退的時候,揹負罵名,忍辱負重,想要殺陳木生的那種視死如歸?
只有時釗,除了時釗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做出這樣轟轟烈烈的事情。
在這一刻,時釗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超出了西瓜。
我緩緩掏出手機。飛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戒色。”
“你是誰?”
戒色疑惑道,在他說話的時候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說話,說什麼大師你在碧雲寺是怎麼練功的啊,什麼時候帶她去碧雲寺看看啊。
這個禿驢倒是挺自在的。死到臨頭還在風流。
“我是莫小坤。”
我的語氣很平淡,眼睛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很冷。
“莫小坤,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戒色想不到我打電話給他的目的。
我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已經放了陳木生,他知道你想背叛他,很快會清理門戶,你已經大禍臨頭了。”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消息已經通知了戒色,戒色必定不甘心就這樣被陳木生處理,所以一定會反抗,接下來就看陳木生和戒色,誰更厲害,手段更高明一些了。
這一場西城內鬥的好戲上演,除了內鬥的好戲,我還預留了一招後手,那就是楊慶毅,雙管齊下,必定讓陳木生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