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爺低聲對拼命三郎說:“連熊蛇兩堂的堂主也要由他的人擔任的話,權利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啊。咱們總共才七個堂口,他一個人管理三個,幾乎都快一半的堂口了。”
拼命三郎說:“是啊,權利太大容易出問題。”
其餘幾個大哥也是紛紛搖頭,覺得我的要求並不合理。
戒色在旁冷嘲熱諷說:“莫小坤,你竟然要求熊蛇兩堂都用你的人,到底有什麼居心?難道想造反?”
我心中冷笑,我就是想造反,面上卻是說道:“我說得已經很清楚很明白。李漢煜手上不止有一個尊字堂,他還有西城最爲精銳的天字堂,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很難和他抗衡。”說完轉頭看向寧公,續道:“寧公,有句話說得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再當西路元帥也沒有任何意義。”
寧公想了想,說:“要我給你這個權限可以。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期限,多久能搞定西城區的事情?”
聽到寧公的話,我明白了,他是給我一個期限,一個忍耐的最大期限,到時間我就得死,所以在此期間給我再大的權利也是一樣。
我想了想,說:“原本我認爲時機很難說清楚什麼時候有,不過寧公既然非要一個期限的話,那就一年吧。一年之內,我必拿下西城區,以後西城區將會只能看到我們兄弟會的人!”
說到後半句吐音加重,慷鏘有力,以展示我的決心。
寧公聽到我的話沉吟起來。半響後,擡眼看着我,說:“一年?時間太長了,半年,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如果半年內,你沒法達成目標,你自己來謝罪!”
寧公只給我半年的時間,太短了,不過我察言觀色,看寧公的樣子,估計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心下又是思索,如果拒絕寧公,那麼這次可能會談崩,又想半年也足夠自己整頓熊蛇狼三堂,也可以答應。
雖然決定答應了,不過爲了演得更加逼真,我還是假裝猶豫不決。
戒色在邊上看到我的樣子,再次譏諷:“又是要權,又是要別人不得干預,要這要那,怎麼只是誇誇其談嗎?”
我心中好笑,戒色這兒子倒會配合我,當即假裝受激,咬了下牙關。拍板說道:“好,半年時間,我必定會給寧公交代。”
寧公說:“你的第三個條件是?”
我想了想,看向寧採潔,說道:“第三個條件是私人問題。我希望寧公能讓採潔過去幫我忙。”
寧採潔聽到我的話,臉上登時露出一個笑容,沒想到我鬧這麼大的動靜,第三個條件是要她。
寧公笑道:“行,這沒問題。你們本就是要結婚的,她去陪你也是也該。你的熊蛇兩堂的堂主的人選是誰?”
我心下思索,手下的人中能力最強的就數時釗和蕭天凡,堂主的位置二人去最合適,雖然蕭天凡是後跟我的。不過我在通過時釗和他接觸的時候,許諾過他扶植他上位當堂主,只不過後來發生變化,被迫提前終止臥底計劃,就泡湯了。現在也是兌現承諾的機會。當即說道:“時釗、蕭天凡。”
寧公說:“好,你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過來一趟,今天就把堂主的事情處理了。”
我說道:“好的,寧公。”說完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在我打電話的時候,戒色還試圖勸寧公改變主意。說:“寧公,您可要多想想啊,他一個人掌控三個堂口,權利太大了。”
戒色本是好意,想提醒寧公風險性,可寧公也惱他得很,要不是他不爭氣,他何至於低聲下氣三請我莫小坤,又怎麼會被迫答應我的條件,當下臉一沉,喝道:“不用再說了,我已經下了決定。”
戒色灰頭土臉,再不敢多言。
其他鐵爺等人都是緊皺眉頭,對於寧公的決定感到不理解。
我對寧公的心理猜得很透,他給我的期限是半年,實際上他不會等到半年才動手,畢竟那時我已經有了準備,他最有可能動手的時間段是將要到半年的期限的時候,那時我不論能不能擺平李漢煜,我都得面對寧公。
換而言之,表面上是半年的期限,實際上我只有大概四五個月的時間,我必須趁這四五個月,在熊蛇兩堂中樹立我的絕對權威,將兩堂死死控制住。
當然在兩堂控制住以後。我也是可以解決李漢煜的,畢竟那時候掌握整個西城區,也會讓我有更多的籌碼。
時釗、蕭天凡接到我的電話後都是詫異無比,問我讓他們來見寧公幹什麼,我沒有跟他們說清楚,只是讓他們過來就知道。
在打完電話後,寧公便和我談話,似隨口閒聊,其實卻是在打探我的打算,問了我對李漢煜的看法。還有將會採取什麼策略等等。
我隨口瞎扯,侃侃而談,說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但有幾個要點,一是擡高李漢煜,讓寧公意識到李漢煜確實是一個無比難纏的對手,兄弟會中除了我不行,二是說貶低狼堂和熊蛇兩堂,說經過幾次失利,小弟們人心渙散,需要時間才能讓小弟對我們重塑信心,還需要整頓,將一些心不在兄弟會的人清理出去。
我說整頓,其實也是在埋伏筆,我接下來是要整頓。不過是在熊蛇兩堂排除異己,任何不聽我的話的人都得掃出去,還有就是狼堂內部的問題也需要處理了,此前和戒色會面的幾個原尊字堂的小頭目,也得讓他們滾蛋。
此一時彼一時。我的根基已經穩了,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樣的策略,搞什麼有容乃大。
我要的是絕對凝聚力,在我正式和寧公決裂的時候,站在我這邊。
還說了些良川市的形勢。南門的變數最大,八爺如果撐不下去,那麼南門必定會大變,西城有可能會對南門展開瘋狂進攻,趁這個機會。將南門這個宿敵解決,兄弟會也可以趁機撈點好處,與西城瓜分南門的地盤。
說到南門的問題,寧公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似乎他早有打算。
以寧公的頭腦,他自然不會看不到這些,之所以低聲下氣求我回來,也不讓拼命三郎到西城區,未必就沒有這樣的算盤在裡面。
和寧公談話中,時釗打了電話過來,我當着寧公的面接聽了電話。
“喂,時釗,你們到了嗎?”
我接聽電話後說。
“坤哥,我和天凡到別墅外面了,進不來,你出來接我們一下。”
時釗說。
寧公別墅守衛森嚴。不是任何人想進就能進的,寧公還沒有傳話下去,所以他們是沒法進來的。
我說:“嗯,你們等等,我馬上出來。”隨即掛斷電話跟寧公說:“寧公,我出去接一下他們。”
寧公說:“讓採潔和你去。”
我笑道:“好。”隨即和寧採潔往外走去。
出了別墅大樓,寧採潔便挽着我的手腕,說:“小坤,你剛纔在裡面的表現真是精彩,居然讓我爸都妥協了。”
我笑道:“不是我的表現精彩啊,而是你爸太精明,看事情看得非常透徹,現在對兄弟會最好的莫過於穩住我。”
寧採潔說:“那也證明了你厲害啊,你算準了他的弱點,並以此爲籌碼獲得了最大的利益。”
我笑了笑,說:“成功失敗現在說還太早,半年以後纔有結果。”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一場角逐中,誰爲王,誰爲寇?
說着的時候,我心裡忍不住冒起疑問。
那胸中的熱血漸漸翻涌,彷彿已經急不可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