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公的書房和夏佐的書房截然不同,雖然也擺滿了書,不過大多都很新,不像夏佐的書房那樣,裡面有些書都有好多年頭。
從這一點看,寧公的書房只是具備另外一項職能,談事情的私密地方,卻不是真正意義的書房。
寧公招呼我坐下後,便笑着說:“小坤啊,你心裡不會怨我吧。”
我一聽他的話便明白了。寧公這是打了我一頓,又說好話哄我,安我的心,當即笑道:“不會,怎麼會?寧公,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您的處理很公平,我沒有怨言。”
寧公笑道:“沒有怨言就最好,我還怕你嘴上不說,心裡怨我。關上門,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將來你和採潔結了婚,兄弟會的攤子遲早得交給你,所以,你要明白。我的出發點是爲你好。”
我聽到寧公還扯之前的鬼話,心中不由冷笑,寧公,你在哄小孩呢?可惜我不是小孩子,花言巧語。是不可能有效果的。口上說道:“我知道,作爲一個龍頭,很多事情都必須得做。”
寧公說:“鐵爺雖然爲社團立下不少功勞,但說句實在點的話,終究不是我們自家人。所以我心還是向着你的,以後你最好還是不要招惹他,現在社團離不開鐵爺。”
我點頭說:“我明白,以後我碰見他繞道走,絕不讓寧公麻煩。”
寧公說:“倒也不必這樣,以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不要與他起衝突就行了。”
就這樣,我和寧公在書房裡瞎扯了起來。
我很明白,他是怕我因爲今天被打而起了什麼心思,所以纔想安撫我,避免我打亂他的計劃。
而我也很清楚,現在和寧公決裂不是時候,所以必須得演戲,先將他穩住。
談了十多分鐘,寧公就問我這次回到西路元帥的任上,面對的對手換成了李漢煜壓力大不大。
我笑着跟寧公說,壓力有,不過我有信心擺平李漢煜。
寧公趁機又問起我因爲交通公司,和李漢煜當街幹架的事情。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問我爲什麼不趁那個機會將李漢煜幹掉,當即又是一篇長篇大論,各種分析,說我其實沒把握幹掉李漢煜,單挑我不是他的對手,幹羣架的話,李漢煜那邊的人很多。還有西城十三鷹和天字堂,根本不可能贏,只能等待機會。
寧公說等什麼機會。
我說據我收到的消息,南門還不死心,正在積極謀劃反撲。如果南門和西城拼得兩敗俱傷,也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刻。
寧公豎起老拇指,說聰明,我比戒色可精明多了。
我連忙謙虛了幾句。
和寧公在書房一談就是半個多小時,走出書房的時候。戒色、唐道、拼命三郎等人都還沒走,看到我和寧公笑呵呵的出來,都是詫異無比,完全看不透,寧公剛剛纔處罰了我。轉眼又和我這麼親熱。
人生如戲,我和寧公都在演,一直在暗中較勁,至於誰勝誰負,現在還不知道。
……
帶着時釗、蕭天凡等人出了寧公別墅。坐車回到時釗的地盤,在一家酒吧中點了酒,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時釗問我:“坤哥,你說鐵爺和寧公會不會因爲今天的事情鬧翻了?”
我笑道:“不一定,得看郭琳的受傷程度。還有郭琳在鐵爺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說完頓了一頓,續道:“你找人去打聽郭琳的消息,有消息馬上彙報。”
時釗說:“好,我這就打電話叫人去打聽。”隨即掏出電話,打了一個電話給小弟。讓小弟們去各大醫院打探,看能不能打探到郭琳的消息。
蕭天凡皺眉說:“坤哥,依我看,郭琳很有可能是懷孕了,下體流血。寧公這一腳可能會將孩子給打掉。”
我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鐵爺年紀這麼大了,想要一個孩子可不容易,如果郭琳真的懷上了,卻又被寧公一腳廢掉。極有可能因此記恨寧公,埋下禍根。”說完想了想,續道:“鐵爺有沒有子女?”
蕭天凡說:“鐵爺有一個女兒,不過在國外,好像還結婚了。”
我問道:“沒有兒子嗎?”
蕭天凡說:“沒聽說有。”
我笑道:“如果這次出事了。郭琳肚子裡懷的還是個兒子,這場戲就更好看了。”
雖然我一直在計劃,掌握了三個堂口,便擁有了和寧公對抗的資本,可是也不是特別保險,所以如果鐵爺和寧公決裂,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在酒吧中喝了半個多小時的酒,寧採潔就打了電話來問情況。
她已經知道我和鐵爺都被打了的事情,問我有沒有事情。
我告訴她沒事,只是二十戒尺而已。
嘴上說得輕鬆。可實際上還是很痛的,社團的戒尺可不比老師手中的戒尺,老師打人是以教導爲主,下手很有分寸,可社團的戒尺雖然也有警示的意義,但更重的是懲罰,而那幾個執法的小弟明顯對我沒什麼好感,下手特別重。
所以,我雖然在和時釗等人喝酒,若無其事,可背上的傷口一碰到就疼,只是爲了面子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隨後寧採潔問我在哪兒,我告訴寧採潔,我和時釗、蕭天凡在酒吧喝酒,她說要來找我。
我昨晚就沒回去。心想再不讓她來,說不定會有什麼想法呢,便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在酒吧中聊了一個小時左右,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掏出手機見是寧採潔打來的,心知她到了,當即接聽電話說:“你在門口等我,我出來接你。”說完掛斷電話出去接寧採潔。
走出酒吧大門,就看到了寧採潔。眼前登時一亮。
今天寧採潔打扮得很性感,黑色的迷你超短裙與嫩白的大腿予人一種強烈的視覺震撼,那泊車小弟接過鑰匙上車後,還隔着車窗偷看寧採潔。
寧採潔看到我就快步走了上來,說:“你沒事吧。打在哪兒我看看。”
我說:“在背上不礙事的,晚上回去再說,咱們先進去吧。”
寧採潔說了一聲好,和我並肩往裡面走去。
接到寧採潔,在酒吧中再坐了一會兒。時釗的手機鈴聲終於響了,時釗看了下來電顯示,說:“應該是有消息了,我先接電話。”隨即接聽了電話。
在時釗接聽電話的時候,寧採潔詫異地問我:“小坤。你們在等什麼消息?”
我笑着說:“你爸今天踩了郭琳一腳,郭琳下體流血,有可能會出事。”
寧採潔驚訝道:“這麼嚴重?鐵爺什麼反應?”
我說:“鐵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先送郭琳去醫院去了,我們在等消息。看郭琳的情況到底嚴不嚴重。”
話才說完,時釗已經打完了電話,臉上全是高興的神色,笑道:“坤哥,好消息。”
我說道:“怎麼?”
時釗說:“我派去的人剛剛彙報,他們在醫院中調查到了郭琳的情況,郭琳確實流產了!”
我聽到時釗的話呵呵一笑,說:“這下真的好玩了。鐵爺是什麼反應?”
時釗說:“鐵爺一直悶聲不吭,坐在醫院的過道上抽菸,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
我笑道:“就看那個郭琳在他心中的地位重要不重要了。”說完又是惋惜,說:“可惜啊,咱們在鐵爺身邊沒有能說話的人,要不然再煽風點火,肯定會有很好的效果。”
蕭天凡說:“其實這次就算鐵爺沒有和寧公鬧翻,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肯定沒有以前那麼融洽,翻臉只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