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後便打開車門下了車,環視四周,正想找路繞過前面的一羣條子,忽然,旁邊的一輛灰色的mpv的車門打開,四五個穿着黑色西裝,脖子上掛着一個工作證的男子,快步往我走來。
我心中一驚。這一幕好像在哪兒看過。
領先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當先衝到我面前來,亮了一下他胸口的工作證,說:“莫小坤,我們是督察院的人,有件案子需要你協助我們調查,麻煩跟我們走一趟。”說完一揮手,後面就有兩個西裝男子拿着手銬往前走來要拷我。
大壯在車裡看到這一幕,當即打開車門跳下車,叫道:“誰敢動我們坤哥。”
那中年男子看向我冷冷地道:“莫小坤,你是想公然和我們對抗?可想清楚了。”
在他說話間,前面的在檢查的條子往這邊看來。大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條子不可怕,這幾個督察院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拒絕的話,他們會給我套上各種各樣的罪名啊。
雖然我已經混得不錯。可還沒有自大到能和督察院正面對抗的地步。
當下回頭對一個小弟說:“你們打電話給時釗,讓他找人來保釋我。大壯,回到車裡去。”
大壯說:“坤哥!”
我說:“聽我的話,回去!”
大壯心不甘情不願地轉回到了車子裡。
我隨即看向帶頭的中年男子,說:“我和你們回去,可以不戴手銬嗎?”
男子點了點頭,說:“可以,跟我們上車吧。”隨即轉身往他們的mpv走去。
其他的幾個督察院的工作人員圍上來將我圍在中間,監視着我往前走去。
我被安排在第三排座位,左右兩邊都是督察院的工作人員。
前面檢查過的車子陸陸續續往前開去,到了督察院的車子,前面的開車的人亮了一下工作證,條子便揮手放行。
督察院的車子與顧小峰的警車擦肩而過,顧小峰往我看來,臉上露出了一抹冷冷的笑容。
我知道我被算計了。
以往一直是我用條子對付西城的人,可這次反過來了,而且他們玩得更狠,動用了督察院。
我的被捕,也預示着情況比之前更加惡劣,不但黃鵬可能出不來。就連我也無法在外面主持大局。
我讓那小弟打電話給時釗搬救兵,卻沒提夏佐,以免將夏佐也扯進來,同時以時釗的聰明,自然不會不明白,現在該找什麼人才有可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坐着車子,很快就到了督察院大樓外面,外面豎立着一個旗杆,高高的旗杆上大燕民國的旗幟在迎風招展。
到了大樓外面,我就被帶下車,隨即帶進了督察院大樓,跟着到了一間審訊室中。
“坐那兒。”
那領頭的男子指了指一張特製的座椅說。
那張椅子固定在地面上,上面裝有可以鎖住人手腳的設施,犯人坐上去,就會被拷住手腳,動彈不得。
我坐上去後。便有工作人員將我鎖在座椅上,到了督察院中,他們對我更加不客氣。
那帶頭的男子說:“莫小坤,知道我們爲什麼請你到這兒來嗎?”
我笑着說:“不知道。你們督察院不是應該監察政府的工作人員,怎麼對我這樣的小混混也有興趣?”
那男子說:“你是小混混?呵呵,你是大老虎!”隨即砰地一聲,猛拍桌子。瞪視着我厲聲道:“莫小坤,到了這兒,沒有人敢和你一樣嬉皮笑臉,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如果主動坦白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向法院求情,從輕處罰!”
我還是笑道:“現在有規定來到督察院就不能笑嗎?我笑怎麼了?”
那男子估計是沒想到我完全沒被他唬住,氣得不輕,手指點了點我,隨即說:“你和黃鵬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別以爲我不知道,黃鵬已經交代了。你就算抵賴也沒用,還是老實合作省得大家麻煩。”
我笑道:“黃鵬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黃鵬是西城區的探長啊,一直想認識,可是沒有機會。”
那男子看到我嬉皮笑臉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衝上前來,揪住我的衣領就要打我。
我看着他的拳頭,卻是渾然不懼,要不是他是督察院的人,要不是是在督察院裡,他這樣的角色,我隨便找幾個小弟就能把他解決。
“要打我?想清楚再說!”
我笑着說。
旁邊幾個工作人員衝上來,將男子拉開,勸說:“劉主任,冷靜點。”
劉主任經手下勸說,好半天才冷靜下來,隨後氣憤地摔門而去。將審訊我的任務交給了另外一個青年。
青年坐到我對面的椅子上,淡淡地一笑,說:“我叫易瀟晨,你和黃鵬之間的交易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配合一點,大家都省得麻煩。”
我看到青年的樣子,心中暗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這一套老子也會玩,對我沒用。也是淡淡一笑,說:“對不起,我真不知道你說什麼。黃探長我是想很認識,不過高攀不上。”
青年和其餘幾個工作人員交流了一下眼神,隨即說:“這樣,我給坤哥一點時間想一下。”隨即站起來。和其他幾個督察院的人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密閉的審訊室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開始着急起來。
他們說黃鵬招了,絕不可能。黃鵬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招了的話,他就完了。
所以我敢斷定黃鵬沒招。
我和黃鵬之間其實沒有什麼交易。我想送黃鵬房子,可是房子還沒有買下來,根本不成立。
我們之間存在附庸關係,黃鵬爲我辦事。我捧他上位。
也就是說,唯一可能的把柄就是黃鵬當探長這一節上。
但是這牽扯了楊慶毅,楊慶毅已經退休,不在任上。就看他們會不會對楊慶毅進行抓捕,就能看出來,他們手裡到底有沒有掌握足夠的材料。
對於這一點,我不是太擔心,據我所知楊慶毅在退休後就離開了良川市,也不知道是不是移民了。
但讓我害怕的是督察院的人以審查我們爲理由,將我們控制在督察院裡,爲西城方面提供方便。
唯一的希望就是夏佐知道消息後,會來保釋我。
在督察院的人退出去後,我一個人在審訊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也沒人進來審訊我,就這麼將我晾着,隨着時間的推移,我也是越來越着急,外面怎麼樣了?西城有沒有展開行動。
據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西城是打算今晚動手了。
呀地一聲,審訊室的門打開,我心中一震,急忙門口看去,只見得那個劉主任再次帶人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我對面坐下,說:“想好了沒有,坤哥?”
我笑道:“我想得很清楚,我不認識黃鵬,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主任冷笑道:“真不認識嗎?”說完點了點一份材料,說:“據我們調查得到的結果,你不止於此和黃鵬去潛龍山莊吃飯,而且在同一個包間裡,每次都待了足足一個小時以上,你竟然跟我說你不認識黃鵬?”
我心中略慌,看來這個劉主任暗地裡做了很多準備,連潛龍山莊也去查了,面上卻依舊從容自如地笑道:“在一起吃飯又能證明什麼?就能證明我和他之間有交易嗎?劉主任,您再去查查,查到我給黃鵬什麼好處再來問我。”
劉主任冷笑道:“不管你們做得再怎麼隱秘,我們總有辦法查到。”
我笑道:“劉主任,你剛纔不是說黃鵬什麼都招了嗎?”
劉主任被我揭穿,臉色登時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