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和尚就帶着一個穿着寬大僧袍,僧袍上面打了幾個補丁,髒兮兮的中年和尚走來。
和尚手中還提着一把火鉗,臉上沾滿了菸灰,看樣子應該是碧雲寺負責燒飯的和尚。
慕容紫煙看到這個和尚,皺起鼻頭,說:“咦,這個人好髒,也不講究衛生嗎?”
我心中起了好奇心。看樣子這是個火工啊,也不知道有什麼過人的本領。
在碧雲寺中還有一個神秘人物,那就是藏經閣的老僧,據寺中的僧人說,藏經閣的老僧常年呆在藏經閣,但一身武功比方丈還要厲害,至於厲害到什麼程度呢,也沒人能說清楚。
所以碧雲寺中,可能你看似不起眼的一個人,也很有可能有超凡脫俗的本領。
慕容雄偉看到火工和尚。說:“方丈,這位大師是?”
方丈說:“他的法名叫了過。”
慕容雄偉詫異道:“了過?這個名字真是奇特,方丈派這位大師出戰,想來這位大師應該有過人的本領了,建國,你去向大師請教。”
我聽到方丈說這火工名叫了過,心中也是微微詫異,難道他還有什麼故事不成?
看這了過和尚,個子魁梧,五大三粗的,站在那兒自有一股不動如山的沉穩氣息,應該實力不簡單。
慕容紫煙在邊上嗤笑道:“坤哥,這個和尚的名字好好笑,竟然叫了過。”
我輕噓一聲,說:“郡主,取笑別人法名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慕容紫煙登時像個犯錯了的孩子,說:“對不起,我沒注意到。”頓了一頓,又是高興地說:“坤哥,你剛纔輸了,記住欠我一頓飯。”
我笑道:“一頓飯而已,回頭我就請你。”
慕容紫煙眼珠子轉了轉,說:“不,沒那麼便宜,這頓飯我還沒想好在哪兒吃,吃什麼,等想到了再告訴你。”
我看她的樣子,心中警惕起來,她該不會刁難我吧。
了過和尚和建國走到場地中央,互相打了一聲招呼,建國便搶先發難。
他一步前衝,一拳砸向了過和尚,出拳迅猛,快如閃電,我看到他的出拳。還替了過和尚擔心,因爲了過和尚還沒動啊。
可就在我心中念頭未落之際,了過忽然雙腳在地上疾點,身子就像是橫向漂移一樣,忽地一下滑到建國的身側,跟着伸手拍了一下建國的肩膀,說:“施主,我在這兒!”
這一幕太詭異了,不但是建國目瞪口呆,就連我們也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
建國的拳頭非常快,了過在拳頭快要砸中他的時候橫向閃避,不但避開了,還顯得很從容,這樣的速度簡直如鬼魅一般。
建國一驚過後,又是握起拳頭砸向了過和尚。
了過微微一笑。手中的火鉗,猛地一張一合,竟然將建國的拳頭硬生生夾住。
建國全力的一拳竟然被了過和尚輕輕鬆鬆夾住,不由得又羞又怒,用力想要收回拳頭,可根本收不回來,了過和尚的力氣太大了。
建國忽然大喝一聲,再一拳往了過和尚砸去。
了過的火鉗又是一張一合,快得肉眼無法捉摸,竟然奇蹟般再次將建國的雙手都給夾住。
建國還不服,擡腳要射了過,慕容雄偉已經看出了高下,知道在打下去,建國也只會出醜,便大聲喝道:“建國。住手。”
建國當即只得住手,了過和尚放開建國,雙手合十,說:“施主,承讓。”
慕容雄偉回頭對方丈笑道:“方丈啊。今天碧雲寺這一趟,能親眼看到這一手火鉗絕技,已經算不虛此行了,碧雲寺果然藏龍臥虎,名不虛傳。”
方丈謙虛道:“世子太過獎了。其實我們碧雲寺重禪不重武,學武只是爲了強身健體,只屬於旁枝末節。”
慕容雄偉說:“就算是旁枝末節,可也足夠傲視全國了,大燕第一寺果然名不虛傳,我算是心服口服了。”
方丈連忙謙虛了幾句,隨即說:“世子,您奔波勞累,要不要先安排地方給你們休息?”
慕容雄偉說:“昨晚在路上堵車,一宿沒睡,正好有點困了,麻煩方丈。”
方丈當即將了塵招過來,着了塵去安排客房。
原本碧雲寺寺規森嚴,嚴禁女客留宿,不過慕容紫煙是大燕的郡主。自然另當別論。
雖然方丈師父愛裝逼,可也不是完全的不懂變通。
慕容紫煙和夏娜被安排在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外面由碧雲寺的兩個和尚看守,禁止任何人騷擾二人,其他人則被安排在了客房。
我在等了塵安排好慕容雄偉等人後。便叫來了塵。
了塵一看到我,當場喜滋滋地道:“師叔,再次看到你,太高興了,師侄這段時間可想死你了。”
我拍了一下了塵的肩膀。笑道:“你啊,一點也不像一個和尚,倒像一個圓滑世故的商人。”隨即頓了頓,續道:“了塵,我這次帶了戒色那個叛徒來。咱們去見方丈,將戒色交給他處置。”
戒色笑道:“還是師叔厲害,您走的時候我還以爲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師叔真的辦到了。”
我說道:“要抓一個戒色,也不是什麼難事。你不用再拍我馬屁了,咱們快去見方丈吧。”
了塵臉色微微一紅,隨即說:“好,師叔請跟我來。”
我隨即讓小弟將戒色帶上來,戒色一看到了塵,滿臉都是苦瓜色,口中向我哀求,讓我放過他。
我也沒和他囉嗦,直接帶着戒色去方丈室求見方丈。
這次去求見方丈,除了將戒色交給方丈處理外。另外還有一件要事,那就是和方丈溝通一下,怎麼說服慕容雄偉,讓雍親王答應幫忙。
到了方丈室外面,了塵便走到門前,恭恭敬敬地說:“方丈,師叔想要見您。”
“讓他進來。”
方丈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方丈在了塵帶慕容雄偉去客房的時候就回了方丈室,我選擇避開慕容雄偉和方丈面談,也是怕有些話當着慕容雄偉的面不好說。
我當即走到門前,推開門。走進了方丈室。
方丈正在坐禪,寶相莊嚴地坐在一個金黃色的蒲團上,身後斗大的一個禪字。
在我走進方丈室的時候,方丈還在閉目養神,也沒有睜開的樣子。
我走到方丈身前,方丈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向我,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次世子來我們碧雲寺,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說道:“是啊。碧雲寺現在要想解禁,必須得皇室的人出面才行,湊巧我那天和世子提起碧雲寺,就想能不能請雍親王出面幫忙解決麻煩。”
方丈點頭說:“嗯,還算你有心,記得碧雲寺。雍親王那邊怎麼說?”
我說道:“我親自跟雍親王通了一個電話,從他的話中可以聽出他對碧雲寺還持觀望態度。”
“觀望態度?這話怎麼說?”
方丈問道。
我說道:“方丈,有句話可能很現實,但卻是實情。雍親王要幫碧雲寺出面解決問題,本身就得承擔不少壓力。要是沒有好處,他是不可能幫忙的。”
方丈笑道:“嗯,你繼續說。”
我說道:“雍親王這次派世子來,其實就是想試探碧雲寺是否值得他出手幫忙。剛纔了過的表現應該讓雍親王滿意了,現在欠缺的是碧雲寺的一個表態,如果碧雲寺選擇支持雍親王,雍親王肯定會幫忙,碧雲寺這麼多年的難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方丈聽到我的話皺眉道:“這樣的話,不是成了一場交易,有違咱們出家人的宗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