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釗對於兩大幫派的火拼很感興趣,拉着我去附近看雙方的廝殺。
我也比較關心兩大幫派的損傷情況,所以便同意了時釗的提議,我們在青田壩雙方約戰地點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一個頂層的房間,然後在房間裡,用望遠鏡窺視現場。
約八點鐘的時候,雙方人馬匯聚在青田壩的一條大街上。
大街長約百米,非常寬,筆直無比。雙方的人馬從南北兩面分別入場,因爲人數過多,很快大街上就現出了人影密密麻麻,望過去只見得人頭攢動的壯觀畫面。
時釗看到雙方人馬進場,呵呵笑道:“坤哥。他們的人還不少呢。”
我笑道:“天門和三聯會都是穗州島的老社團,在穗州島的勢力根深蒂固,影響非常大,人數自然不少。”
時釗說:“估計有過千人吧。”
我看了看,說:“應該不止。”
說話間,便看到雙方靠前的人羣分開,雙方社團的老大出面了,金大洲和侯生分別走到前列,都是霸氣十足,把老大的氣場給完全發揮出來了。
雙方互相手指對方說了幾句話。應該是對罵,隨後看到對面金大洲首先表情一變,手一揮,喊殺聲便響了起來。
我們距離交戰的地點非常遠,可是那喊殺聲依舊非常清晰地傳來,由此可知,現場的聲勢是多麼壯觀,肯定震耳欲聾啊。
青蛇幫這邊也毫不示弱,隨着侯生的手一揮,青蛇幫的成員就如同兇猛的潮水,往對面狂涌而去。
雙方的小弟們面目猙獰,手上提着各式各樣的傢伙,殺氣騰騰,很快遭遇上,一場過千人規模的大混戰便由此展開。
整條大街上的行人早就逃得沒影沒蹤,店鋪清一色都關了門,車輛在開到街口看見裡面的情況後,連忙調頭繞開。
有些司機因爲來不及避開,被堵在街頭,紛紛棄車逃逸。
這樣規模的戰鬥,我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不過自己帶人上去衝,和在旁邊觀戰,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自己帶人和人幹架,更多的是想怎麼幹倒對方。可是觀戰的話,心情就輕鬆多了。
我們抱着看戲的心態,只覺雙方的這一場大戲確實精彩無比,比那些電影裡拍攝的畫面精彩多了,畢竟就算演得再逼真,也不可能有現實的場面真實。
那一把把刀揮舞,一個個雙方的小弟倒下去,讓人觸目驚心。
江湖的殘酷,在這時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戰鬥持續,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可雙方社團的人馬都滿肚子的火氣,絲毫沒有罷戰的意思。
剛開始雙方社團的大哥們還能忍住,不親自上手,可打了一會兒,都是忍不住親自加入戰場。
侯生和金大洲兩人尤其威猛。金大洲是穗州島出了名的老江湖,更是許遠山的拜把子兄弟,手下自然不一般,侯生身爲青蛇幫幫主,要是沒有過人的能力,又怎麼可能服衆?
二人的殺入,立時帶起一陣腥風血雨,所過之處,不斷見得對方社團的小弟倒下,慘叫連天。
時釗看到二人的表現,皺眉說:“坤哥,這兩個老傢伙也不簡單啊,咱們以後可不能掉以輕心。”
我點頭說道:“他們能在穗州島立足,這麼多年不倒,肯定有過人的地方。”
“快看!樑熙明在那兒!”
時釗忽地往人羣中一指。
我拿起望遠鏡對準時釗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樑熙明帶着一隊人,在人羣中衝殺,也算比較威猛,氣勢過人。
不過,很快樑熙明就被金大洲發現了,金大洲看到小弟紛紛被樑熙明砍倒,當場大怒,親自提刀殺向樑熙明。
我看到這一幕,不由心中一驚,說:“糟糕!金大洲盯上樑熙明瞭。估計樑熙明有危險。”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金大洲腳步忽然加快,推開前面攔在他面前的兩個天門小弟,從後跳起來,狠狠一刀往樑熙明砍了下去。
樑熙明及時反應,轉身舉刀架住金大洲的必殺的一刀,但金大洲隨後飛起一腳,將樑熙明踹翻在地。
金大洲殺氣騰騰地用傢伙往樑熙明一指,無數的天門小弟從金大洲左右衝向樑熙明。
也幸虧就在這時,柳歌從旁邊帶人殺過來,幫樑熙明擋住了金大洲的小弟們的攻勢,化解了一次危機。
我看到這兒,心下不由輕吁了一口氣,樑熙明對我太重要了,他就是我在穗州島東部區域的關鍵人物。一旦有事,我的計劃就有可能破產。
當下沉吟道:“時釗,我在想要不要給樑熙明派兩個貼身保鏢,二十四小時護衛他的安全。”
時釗想了想,說:“這麼做也可以,保證樑熙明不死,咱們的計劃纔有可能繼續實施下去。”
我嗯了一聲,說:“回頭你挑選幾個伸手出衆的保鏢到樑熙明身邊保護樑熙明。”
時釗說:“嗯,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隨時監視樑熙明的動向,防止樑熙明玩什麼小把戲。”
雖然樑熙明看起來比較可靠,不過凡事保險一點比較好,所以我贊同時釗的觀點。
雙方的混戰又持續了一會兒,還是勢均力敵,沒有分出勝負,但雙方的老大侯生和金大洲都受了一些傷了。
二人雖然勇猛,但畢竟不是無敵,在面對多人圍攻,對方的針對下,負傷在所難免。
侯生先被鬍子龍扶到後面。侯生帶了傷,火氣更大,指着對面的天門的人,叫罵道:“草!記住,今天給我乾死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青蛇幫不是好欺負的。”
鬍子龍說:“是,生爺,生爺,你先回去安心養傷,這兒就交給我們。”隨即招呼幾個小弟。先護送侯生離開現場。
金大洲也差不多,受傷臨走時,還下達死命令,一定要給青蛇幫點厲害瞧瞧。
整個戰鬥持續了很久,在雙方老大退場後,氣勢轉弱,開始有機靈的小弟悄悄撤離,以保全自己。
到後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宣告了這一次的大火拼落下帷幕。
不過即便是雙方結束了戰鬥。可依然留下了無數的傷者,現場一片觸目驚心的畫面。
有的人被砍斷了手,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哀嚎,有的被砍斷了骨頭,鮮血往外翻涌。有的則乾脆躺在血泊中,一動也不動了,更有的身中數十刀,全身傷口觸目驚心,森森白骨外露。
我看着這一幕畫面。忽然心中動了一分惻隱之心,這些人都是因爲我纔會受傷,我會不會是罪人?
但這念頭很快就被我否定,因爲我想起了一首詩。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
我就要做那雄中雄!
……
在我們離開酒店的時候。條子們還在清理現場,幫忙叫救護車,送傷者去醫院,將一些抓到的小混混送上警車,然後帶回局裡審問。
很多條子看到現場慘烈的畫面。都是有很大的感嘆。
穗州島這些年一直很太平,兩大社團爲什麼忽然又水火不容,衝突多了起來呢?
老大們還好,可憐了這些被當炮灰的小弟啊。
除了極少數人,沒有人知道,在背後興風作浪的始作俑者便是我,良川閻王坤!
在我決定入主穗州島的那一刻起,穗州島的這一個地方,便註定了不會太平。
天門和三聯會不允許我觸碰他們的既得利益,但我卻非要進入穗州島不可,所以矛盾根本不可調和。
穗州島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我回到住處後,樑熙明找了一個機會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今晚雙方火拼的死傷情況。
過百人受傷,死亡的不少,已經創下了穗州島十年以來最大的一次穗州島的傷亡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