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的一聲響,一隻女人高跟鞋從上面突然掉落下來,就落在我們四個人中間。我急忙擡頭,三樓以及屋頂漆黑一片,看不到有人在上面。
“我老婆的鞋子。”小楊把高跟鞋撿起來叫道。
她老婆的高跟鞋,爲什麼會從上面掉落下來?難道是這隻女鬼在聽我們談話,這是在對我們做出某種威脅嗎?想到這兒心頭一驚,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幸虧只是一隻鞋,如果她把小彤她們全都丟下來,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此時又有一件東西從上面飄落而下,好像是衣物一類,在空中盪漾了一陣才落在老馬的手裡。
“我老婆的內褲……”老馬帶有哭聲的喊道。
“那是我老婆的。”我沒好氣的從他手裡奪過那隻內褲,這是黑色的,我記得她老婆內褲是粉紅色,我還取笑說很俗氣。
“哦,對不起啊兄弟。”這傢伙見不是他老婆的東西,好像還很開心。
不過沒開心幾秒鐘,一件胸罩落在郎晨的頭上,讓老馬又傻了眼。這件胸罩我也認得,曾經就罩在我手上。老馬從郎晨頭上抓起胸罩,“咕咚”跪在地上,我以爲他是求我幫忙救他老婆呢,急忙扶着他雙手說:“這是幹嗎,快起……”
哪知他一把打開我的手,擡頭看着上面嚎啕大哭道:“鬼爺爺,鬼祖宗,求你放了我老婆吧。”
我勒個去,他是在求鬼呢,我自作多情了,真是夠糗的。
一滴鮮紅的水滴落下來,在地板上顯得特別醒目,那是一滴鮮血!我吃驚的擡起頭,這隻惡鬼動手了,只是不知道她放的是誰的血,這會兒心裡不由齷齪起來,祈盼不是小彤身上的。馬上又覺得自己太過卑鄙,任誰身上的血都是不應該的。
鮮血不住的的滴落,使我們四個人都驚呆住了,因爲上面困的不止是我們三個人的老婆,還有郎晨的一家四口。這鮮血出自每一個人身上的可能都有,所以各個感到心裡不安。
最終,血滴在地上形成了五個字:天亮都要死!
“啊”老馬和小楊異口同聲發出驚叫,小楊忽然轉身就向門外衝去。可是當他跑到門口,房門卻無論如何都打不開,儘管用拳頭打碎了門上的玻璃,但卻鑽不出去,反倒劃的滿身都是傷口。
“我不要死,放我出去……”小楊渾身鮮血軟倒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大聲喊叫着。
老馬看到這種情形,門是出不去了,竟然一聲不響跑到窗口邊,用力開窗,沒有打開,也學着小楊用拳頭把玻璃打碎,要從窗口爬出去。“呼”地一股陰風從窗外吹進來,硬生生的把老馬推到了我們面前,滾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你怎麼不逃?”郎晨驚疑的問我。
“我們想法一樣,你有家人,我同樣有老婆在這裡,打死我都不會逃的。”我面臨生死之際,反而倒是更加鎮靜了,深吸一口氣,坐回沙發上。
郎晨臉上立刻涌起一股驚佩的神色,用不屑的目光掃視一下老馬和小楊。老馬還算是有羞恥心,左手握着鮮血不住流淌的右手,滿臉通紅,沒說一句話。
“但是留下,也只能跟家人一同去死。”郎晨聲音嘶啞的說了句,緩緩坐在我的身邊。
“現在惡鬼把出路全都封死了,我們根本逃不出去,有這個逃跑的力氣,還不如坐下來想想辦法怎麼去應付這隻惡鬼。”我看着躺在地上的老馬說道。
“哼”上面突然響起一聲女人的冷哼,與在外面傳來淅瀝的陰雨聲交雜在一起,顯得無比陰森。
我們在下面的一舉一動,她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無論做什麼,都不會逃過她的眼睛。從她深厚的鬼氣以及能剝奪我陰陽眼和靈力的能力上來說,要遠超鬼厲,只有那時在古墓中捨生取義的泥犁鬼天罰,才能跟她相媲美。而我現在手裡沒有一件道法器具,單憑咒語,肯定製止不了這隻惡鬼,
雖然制不住她,起碼我還能使出血靈護法陣,能夠保住我們四人的小命。想到這兒,我跑到門口,拖着神志不清的小楊回到客廳中,把他放在老馬的身邊。老馬和郎晨都詫異的看着我,不知道我這是要做什麼。
我最後在郎晨耳邊小聲嘀咕幾句,他也點點頭走到老馬和小楊身旁,我彎腰蘸了小楊身上的鮮血在我們身周畫個圓圈。
“你幹嗎?”小楊怒道。
我沒理他,手上捏個法訣,輕聲念動咒語。過了一會兒,身邊的血線沒有半點反應。呃,這好像不管用,可能要我身上的的鮮血才成。太陽的,還得讓老子放血。我從小楊身上拔起一塊碎玻璃,在手腕上劃開一道口子,用自己的血圍了一圈,唸完咒語這次起效了,血線上隱隱泛起紅色光芒。
“我現在布好了血靈陣,大夥兒誰都不許走出這個圈子一步,明白?”我握住左手腕上傷口,心疼的不得了,圍住四個人,大家可以想想得用多少血啊。
“你是巫婆啊?”老馬瞪大了眼珠問。
“你們家巫婆長的像帥哥?”我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混蛋比豬還蠢。
“可你長的也不帥啊。”老馬被我擠兌一句,還不服氣的小聲嘀咕。
我懶得理他,蹲下身子就去解小楊的皮帶。小楊馬上驚覺的用雙手抓住皮帶不放開,大聲叫道:“你幹嗎,我雖然有穿女人內褲的嗜好,但我不是……”
“你就是有那癖好,我也沒有,借一下你的內褲而已。”我沒好氣的說。
這下郎晨他們都怔住了,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先是讓他們靠攏在一起,用鮮血圍住,然後又要借小楊內褲,我的舉止是古怪了點,他們肯定都懵了。
“我用你內褲做咒符,不要浪費時間,懂不懂?”我小聲在小楊耳邊說。
“哦,這樣啊,你要用什麼顏色的?”
“當然是黃色的了。”
“我自己來。”
小楊一個側翻身,背對我們,解開褲子,伸手在裡面摸了一會兒。“嗤”地一響,然後他右手舉出一條扯爛了的黃色內褲。我接過來又扯成幾小片,做成跟黃符大小,用手指在我手腕上蘸了鮮血,在上面飛快的畫出咒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