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盒子的一瞬間,尹劍就不淡定了,這個盒子裡很可能藏着爸爸的骸骨。
“打開看看吧。”曉東微笑道,一眼就看透了尹劍的心思。
尹劍緊張的站起來,哆哆嗦嗦的打開盒子,當看到裡邊的東西時身軀一顫,整個人如遭雷劈。
那裡邊有一副人的骸骨,很完整,就像標本一樣固定在盒子裡。只是……骨頭有些發黑,特別是記住和肋骨,漆黑一片。
中毒?
尹劍臉色狂變,原來爸爸是中毒而死啊。
“這當真是我爸爸的骸骨?”尹劍沉聲問道。
“我沒必要騙你,你完全可以拿回去DNA比對。”曉東表面上笑眯眯的,心裡卻很不只是滋味。就是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傢伙,把倉鼠組織打的亂七八糟。
組織爲了和尹劍化解恩怨,甚至以祈求的態度,拿着證據和骸骨過來。
曉東實在難以想象,這個小傢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組織內那麼多強大的人,李鋒、郭帥、李貝貝等人,何等的強大,卻全都栽在了這個人的手裡。
在尹劍的身上,曉東看到了謀略比武力更強大。
“我會的!”尹劍查看了一下骸骨,確實是死了十五年以上的骸骨,絕不是作假。只需要回去拿自己的DNA和骸骨的DNA比對一下,就可以判斷出骸骨的真假。“證據呢?”
“先不急,我說有就一定有,現在我們談談小鈺吧,我把東西帶來了,你的籌碼呢?”曉東笑眯眯道。
“看不到證據,我是不會交出黃小鈺的。”尹劍沉聲道。
曉東皺眉,這小子果然很難纏,於是從揹包裡取出一沓文件遞給尹劍,又取出一個錄音機,按了播放按鈕,頓時裡邊傳出一些對白。
當聽到這些對白,尹劍的臉扭曲猙獰起來。這赫然是燕炳亭請動倉鼠組織暗算誣陷爸爸的錄音證據。
“這些文件是燕家和當年血天使的合作合同,上邊有燕炳亭的親筆簽名和手印。”曉東道。
尹劍點點頭,這些證據足以證明爸爸不是叛國者,也足以將燕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境。
他舉起手打了一個手勢,然後遠處傳來嗷一嗓子,接着一個瘦猴子扛着一個麻袋快速的跑過來。
曉東當即緊張的站起身來,眼巴巴的看着麻袋。
尹劍親手解開麻袋,將黃小鈺抱了出來。
“曉東?”黃小鈺見到曉東驚呼,天吶,這個蠢貨膽子太大了,就不怕被尹劍暗算嗎?
曉東莞爾一笑,看向尹劍。“現在我把你要的給你了,你也歸還了小鈺,你的承諾是不是要兌現?”
“當然,我之所以對付倉鼠組織,目的就是證據和我爸爸的骸骨,現在我要的都得到了。從今以後,我和四大家族以及倉鼠組織再無關係,我也不希望倉鼠組織再來招惹我,一旦發現倉鼠組織還在窺視我,那我可就要撕毀承諾了。”尹劍沉聲道。
曉東笑了,要的就是這段話。“放心,只要你不招惹組織,組織以後絕不招惹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可以合作。”
“合作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什麼都不缺,用不着倉鼠組織。”尹劍道。
“那行,如果以後有什麼辦不了的事,儘管找我。”曉東道,當即給黃小鈺使了個眼色,離開。
黃小鈺三步一回頭,心裡竟然滿是不捨。她很震撼,尹劍當真就這樣與倉鼠組織化解恩怨了?又或者說這是尹劍的緩兵之計?
有那麼一剎那,黃小鈺想立即跑回去抱着尹劍不離開,終歸還是忍住了。尹劍畢竟是尹劍,不是王大壯,自己的王大壯已經死了。
尹劍沒有留意到黃小鈺臨走時的眼神,此時此刻他的所有視線都定格在面前的盒子上。
“孫天,拿着骸骨和我的頭髮,立即去醫院DNA比對,明早之前我要結果。”尹劍沉聲道。
“是!”孫天接過頭髮,抱起盒子就跑。
尹劍緩緩的坐了下來,看着平靜無一絲波瀾的湖面,心裡卻驚濤駭浪。
從小到大,二十一年了,自己每時每刻不在想着報仇,每時每刻都想滅了燕家,每時每刻都想爲父鳴冤,每時每刻都想找回爸爸的遺骸。
現在終於辦到了。
證據很充足,再加上以前準備的大量證據,一旦拋出這些證據,燕家將永世不得翻身。而揹負着叛國者二十年的爸爸,終於可以瞑目了。
國家必須給爸爸一個烈士的名號,否則不死不休。
等到確認骸骨是真的,就把爸爸葬在凌煙閣山頂,這樣一家人就都可以待在一起了。
尹劍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凌煙閣。
回房取來破天劍,然後跑到山頂,親自挖了一個墳墓,親自雕刻了一塊墓碑。可惜沒有爸爸的照片,否則應該給爸爸雕一座雕像的。這樣孩子出生後,至少知道爺爺長什麼模樣。
白靜和尹天行走了上來,臉色悲傷,白靜的臉上更是掛滿了淚水。
“媽,老頭子,再等幾個小時,爸爸的骸骨就可以確認了,我終於把爸爸的骸骨找回來了。”尹劍眼淚橫流。
白靜抱住尹劍,死死的抱着,強忍住哭聲,卻忍不住眼淚。“兒子,你爸爸他會因爲你這個兒子而自豪的,他會看到的。”
尹劍感覺到媽媽的身體在顫抖,他的身體何嘗不再顫抖。一家人,無數人,爲了一個目標付出了太多太多,現在終於接近尾聲了。
“媽,你有爸爸的照片嗎?”尹劍鬆開白靜,緊張的問道。
白靜卻轉頭看向尹天行。
尹天行暗暗嘆息一聲,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尹劍。
尹劍哆哆嗦嗦的接過來,流着眼淚看爸爸的樣子。爸爸身穿筆挺的軍裝,長得英武壯碩,眼神堅定,一看就是個正直無私的軍人。
尹劍將爸爸的樣子記在腦海中,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進錢包裡,這是爸爸唯一的照片,也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爸爸的樣子,自己要一生保留。
“老頭子,我們給爸爸雕一座像吧。”尹劍摸了一把眼淚道。
“好!”尹天行眼眶中也有淚花,那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