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見過一次牛道長,是一個穿着道袍,揹着布袋的中年男子。先前他還神采飛揚的,然而此時已成了一百零八塊鮮血淋淋的肉塊。
真正的嚇人的是,牛道長雖然被分屍成一百零八塊,卻是保持着人的形態。肉塊只是被切開,隔開一些,就像一個人被從頭到腳剁了一遍,留下一條條縫隙,說不出的嚇人。最嚇人的還是眼睛,眼睛被擠了出來,又放回去,全部都是眼白,瞪着天空,死不瞑目。
即便是殺人滅口,也用不着下這種狠手吧?
這更多的像是一種警告,傳遞一個信息:這就是惹我的下場!
幾個先到的警察看到後,有的直接臉色發白,有的直接嘔吐。現場拉了警戒線,屍體蓋上了白布,不讓別人看到。莫一凡來得快,看了幾眼被分割的屍體。他注意到那些傷口非常乾脆果斷,判斷出下手的人是個厲害的練家子。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莫一凡嘆氣一聲,不禁思索,跑去跟唐家攀關係是對是錯。
能夠站到那個高度,背後怎麼可能簡單?只怕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莫一凡知道牛道長的慘死不是什麼陰謀詭計,而是純粹的勢力爭鬥。但是,牛道長出手對付唐家的事上,倒是有所陰謀,還出現了陰陽秘術。他想調查的,就是陰陽方面的事。
伏魔者不誅邪,自己卻先入魔,那絕不是大義者。莫一凡雖浪蕩,但繼承着鬼谷遺志,一顆除魔衛道的心還是堅定的。
事情已經不是一個人可以控制,莫一凡離開現場,到醫院看望徐有容。
他買了一份雞湯,進入病房時徐有容正靠着牀沿看一本雜誌。
見到莫一凡進來,徐有容立馬放下雜誌,看着莫一凡微微臉紅淺笑,說道:“你、你來啦。”
“買了雞湯,我餵你。”莫一凡絲毫沒有徐有容的矜持和尷尬,很坦然地笑道。
但徐有容卻臉色更紅,還感覺有些慌了,哼道:“我才、纔不要你喂呢,我自己能喝……”
這麼快就到達餵食的地步,徐有容覺得肉麻死了,不跟莫一凡這樣玩。
莫一凡哈哈笑,不勉強她,把雞湯拿出來,遞給她,讓她自己慢慢喝。
“你沒有發生什麼事吧,你要注意小心。”徐有容喝了幾口雞湯後,看着莫一凡擔心道。
撞車的事她知道不是個意外,那天她看得很清楚,陳貴是衝着莫一凡去的,那就是想害莫一凡。想到這個她總是擔心。
莫一凡只是淺笑,說道:“沒事,更糟糕的事情都發生了,我能應對得了。”
“更糟糕的事?”徐有容一急,追問道:“還發生了什麼事?”
“啊……沒有啦,我隨便說的,嚇唬你的。”莫一凡意識到自己口誤了,不該提到他和趙家強的事,免得徐有容擔心。
但是徐有容可不好敷衍,做警察這麼多年不是白做的。她盯着莫一凡,嚴肅道:“快說,你又招惹什麼事啦?”
“……”
“什麼叫又?”莫一凡很納悶,自己有惹很多麻煩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好不好!
被徐有容那警察嚴肅的神情盯着,他知道不好忽悠,嘆氣道:“我去打了趙家強三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