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懷愧疚,低着頭走上樓。
“不是讓你放學了就回家的嗎?”張雪豔微倚在走廊欄杆邊,嚴肅的說:“又是這麼晚,下次還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我知道了。”我瞄了她一眼。她燦若夏花的笑容讓更加無地自容,像只過街老鼠似的,一個閃身攛進了屋裡。
我回到自己房間,反鎖上了房門,順手把書包掛在門背後。
“啪啪啪。”外面傳來敲門聲和張雪豔的聲音:“沈寧,你怎麼啦,快出來吃飯啊。”
我躺在牀上,側着身子,望着窗戶:“不吃了,頭有點暈,我想睡一會兒。”
“疼的厲害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張雪豔說。
“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因爲不好意思面對她,因而顯得不耐煩的說:“你忙你自己的去吧,讓我好好休息一會兒。”
“那你也別反鎖着門啊,讓阿姨進去好不好?”
我拉過被子矇住自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我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張雪豔叫我起牀吃晚飯的時候,我擡頭一看,外面前暗淡下來了。窗戶上抹着最後一絲霞紅。
“來了。”我坐在牀上答道。接着便是發呆,真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纔好。
過了一會兒,張雪豔催促說:“沈寧,你到底出不出來啊。一點都不聽阿姨的話了。你要是一直這樣子的話,我明天就搬走。”
她這突如其來的話,把我給嚇壞了。我跳起來便衝上去打開了門。我剛喊了聲豔姨。張雪豔就笑着說:“瞧把你給急的。真就這麼害怕我走啊?”
我歪扯說:“當然害怕你走了,你要走了,我還得像以前那樣,什麼都是自己幹。”
“啊呀“。”張雪豔那雙手撓着我頭髮,額頭抵了一下額頭說:“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會走的。現在除了呆在你們家之外,我還真沒什麼地方可去。”
咫尺之間,我嗅到了張雪豔身上發出來的是淡淡體香,像是茉莉花的味道。我動了動嘴脣,多麼的渴望,能夠親吻她的粉脣,或者是臉頰。可惜在我敢於採取行動之前,她已經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她擺好了飯菜,我猶未能完全醒過神來。
“沈寧,快來吃啊?”張雪豔喊道。
我坐到她對面,吃飯的時候,一直很小心的打量她。看着她和平常無二致的樣子。我邪然感到心痛,也許她這一生都不會知道,有一個少年曾經如同深愛自己生命那樣,深愛着她。
張雪豔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深v領口,當她低頭夾菜的時候,我總會窺看到她那裡面那條由兩堆雪白軟,肉堆壓出來的深溝。這個時候,我腦子裡的思緒,就像一條桶裡的水,猛的晃盪一下,變的渾濁了。我會幻想它們有一天會屬於我嗎?之前的思維觀念一下就蕩然無存了。
慣例,吃過飯就是洗澡了。張雪豔要洗碗就讓我先去洗。
我進了廁所,發現門鎖不知道什麼時候修好了。看着那一排掛鉤上什麼都沒有。以往每次進來洗澡,都能看見張雪豔把自己換下來的裡裡外外的衣服全部掛在上面。我則習慣性的會拿着她的內,衣作一番欣賞和把玩。陡然之間心裡又有了強烈的失落感。
我想不通,她又不知道我和李麗麗的事,也從未發現過我動過了她的內。衣。今天怎麼會讓我先洗澡呢,以往都是她先的。難道是她真的發現了什麼,故意這麼幹的?我的思緒越來越像一罐粘稠的漿糊。
我想,男人一生最糊塗的時期,莫過於情竇日開的少年了。
我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到廚房說:“豔姨,我有點事要找徐小虎說,你先洗澡吧,我回來了再洗。”
“哦,去吧。”
等我走到了門口時,張雪豔追出來說:“早點回來哦,否則我真的會生氣呃。”
我打了個比的手勢。我跑到徐小虎家時,他的父母正在家裡幹仗。他的父母一直熱衷於此,雞毛蒜皮的事都能吵起來。小院裡的人無人不知。據說以前吵架還只是性格不合,後來就上升到了,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的差異上。
徐小虎對此司空見慣,他父母在裡面吵架,他就在陽臺上磕瓜子。
我們倆很默契的走到了小院的樓下,結果發現有很多人在院子裡乘涼,就跑了出去。
徐小虎說:“沈寧,你這幾天小日子過的不錯啊。”
“怎麼了?”我不解的反問。
徐小虎冷哼一聲:“你還裝上了是吧。豔姨住進了你們家,你小子一天到晚看的眼睛都花了吧。可你侄好,有了豔姨還不知足。班上剛轉來一個漂亮的女同學,你立馬就撈手裡了。班上的同學們對你意見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