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公司的制度還是很嚴格的,我站在外面的時候,門一直關着,保安也不多說一句話。反倒是我孤零零的站在外面,有點不愜意。
好在沒多大一會兒,一個穿着白色小西裝打扮的姑娘,朝這邊走了過來,她探頭到保安室,問了兩句話,保安就給我打開了門。
她問道:“你是沈總吧?”
“你好,我是沈寧。”我伸出手。
她把自己嬌柔的小手給我抓了一下,指了一下辦公樓說:“曾副總在辦公室裡等着你呢,你這邊請。”
我點點頭,和她並列而行。我看到裡面很清淨,不遠處的車間裡面也毫無動靜,就問道:“工廠停了吧?”
她說:“恩,趙總出事的第二天政府就介入了,基本上已經停工,但是公司的部門都還在運轉,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完的。”
我說:“這樣一來,公司還不得虧死啊,應該儘快回覆生產啊。”
她攤了一下手:“老闆都死了,大小姐又進了監獄,現在公司都沒人管理,還怎麼恢復生產啊,照這個樣子看,該虧的虧完了以後,這片廠區就直接歸政府所有了。我們這些人也都得下崗了。”她說完又補充說:“沈總,你們公司還要人嗎,我是本科畢業。”
我笑說:“放心吧,你不會失業的。”
天翼鞋業的辦公樓,也遠比我們公司的華麗多了,曾副總的辦公樓在第六層,那姑娘告訴我,七樓,是趙總和他秘書們的辦公室。我心下暗想,恐怕不僅僅是秘書們吧,應該還有女人們……
辦公室的門開着,她在門口鞠了一個躬說:“曾副總,沈總到了。”
“快請沈總進來呀。”裡面傳來聲音。
我走進去,曾副總也迎了出來,他伸着雙手,一握住就感慨的說:“沈總你可算來了。”
支走那個姑娘後,我們閉門談話。
我開門見山的問道:“曾副總,現在公司什麼狀況呀。”
曾副總蹭着腦門,憂心的嘆息:“沈總,你是不知道啊,大小姐做了傻事,把大家都給害了。現在五千多工人都在宿舍裡休假呢,政府還不讓立馬遣散,害怕觸發他們的情緒,造成社會隱患。既然不開除,就得發工資。因爲不能生產了,各個合作商都在退單,其實退單也就算了,我們都是簽了合約的,違約了是要賠償鉅額違約金的。”
我探問:“這應該算是不可抗拒的因素吧?”
曾副總擺手:“他們纔不這麼認爲呢,只要不是地震,火災的,他們哪裡認這個啊。僅僅就是這五六天,公司虧了好幾千萬了啊,熬到月底,賬上錢恐怕就分文不剩了。”
我說:“那就沒有補救的辦法嗎?”
曾副總對我擺擺手,起身開門看了看外面,接着坐回來跟我說:“辦法當然還是有的,我也跟大小姐說了,可是她不大同意,怕弄巧成拙。昨天我去看她,她說讓我找你。我處在這個位置,我主動去找你的話,肯定會受到猜疑,所以我今天就派了一個人去你公司求見,結果被拒絕了,好在你現在找上門來了。”
我挺感興趣的問:“曾副總,你這麼幫着萱琪,你們什麼關係啊。”
曾副總一愣,隨即尷尬的笑:“沈總,你怎麼這麼問話呀。萱琪是我看着長大的,她救過我兩次命,一次是我老婆動手術,我拿不出三十萬塊錢,還是她借給我的,還有一次,我犯了錯,趙總要撤了我,也是大小姐去給求的情,要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工作呢。所以自那以後啊,我就成了大小姐的人。”
我點點頭,把話題扯回去:“曾副總,你前面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麼呀?”
曾副總說:“趙總不是有個私生子嗎,我想讓他出來當家,以便我們公司繼續運轉。那孩子才五六歲,他做了名義上的老總,那還不是我主政嗎,但是大小姐不放心,怕他們母子坐實了,等到自己出來以後,什麼都撈不到。當然我也知道,她也擔心我叛變,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嘛。”
我疑惑的問:“那他們母子就從來沒來公司鬧過嗎?”
曾副總做了一個壓低的手勢:“被我給軟禁了。”
“軟禁了?”我感到驚訝:“政府不管這個?”
曾副總無所謂的說:“我又不承認,其他人又找不到他們,怎麼管嘛。”
“曾副總,看來萱琪到底還是多疑了,要是你和他們母子合作的話,這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嘛。”我不免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