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怎麼說,先把解藥弄出去,這個宮本起來頗有些島國武士之風,雖然奸詐了些,但看上去還算正派,應該不會用解藥的事情騙我,而且他並沒有多強的實力,對付龍組那班人馬,還得靠陷阱才行,所以我選擇相信弱者。
“用你們的人我不放心,而且,我姐在南方,”我拿起兩個小藥瓶,“這樣吧,你們誰再把電話借我用一下,我打個電話,讓南方的人來取。”
宮本看了眼和服美女,點頭,和服美女又從百寶袋裡掏出一部手機,按下開機鍵,遞給了我,張璇的號我打過好幾次,已經記下來了,直接給她撥打。
“是我。”我搶先說,因爲這是陌生號。
“喲,這麼晚給我打電話,老公又想我了啊?”張璇肉麻地說。
“林嵐的解藥我拿到了,放在我家主臥室的抽屜裡,你派人來取。”我平靜地說,讓張璇把林嵐放回來用解藥我覺得沒有這個可能性,但我身邊,肯定有她的人在。
“哼!一上來就跟我提你姐,你心裡還有我嗎?”張璇不滿道。
“我的好老婆!”事關重大,我只得唯心賠笑,“求求你啦,幫個忙好不好?”
“切!太假了!放那兒吧,我明天派人過去拿,要不要用冰冷藏?”
我看向和服美女,這電話漏音,她應該能聽見,和服美女笑着搖頭。
“不用,直接拿走就行,告訴你的人小心點,可就這一瓶。”我正色道。
“我就不小心!哼!”張璇掛了。
也不他媽問問我爲什麼不用自己手機給她打電話,問了我好想辦法向她透露我被綁架的消息,讓她留在我身邊的無相門高手來救我!
“我再給我家丫鬟打一個,讓她來取解藥行嗎?”我笑着問宮本。
宮本猶豫了一下,點頭:“說話小心點,否則我把解藥毀掉。”
“沒問題!”我給林瑤打電話,她號碼我自然也記住了,這兩天淨給她打了,現在狄安娜、林瑤肯定和林溪、馮梓青她們在一起,我得把這裡的消息傳遞出去。
“喂?”林瑤接聽,語氣裡充滿疑惑。
“我是林峰,你讓狄安娜從家裡來鳳凰臺一趟,別人送我兩個倆禮物,我讓她帶回去。”這麼說,一點毛病都沒有。
“……噢。”林瑤狐疑地掛了電話。
“我丫鬟一會兒就能到,是個洋人小女孩,你讓人把她帶上來,我得親自交給她才放心。”我又對宮本講條件。
宮本想了想,又點頭,他肯定不知道狄安娜纔是我們這個團隊裡戰鬥力最強的人!
但我現在不想過早暴露狄安娜的實力,一共四樣寶物,鄭緯國想得到的是烏蘭木圖藏金和長生訣,宮本想得到的只是玉虎鬚,蕭家寶庫,是宮本背後的勢力想得到的,也就是他剛纔所說的“爲國效力”。
“時間還早,不知林先生是否會唱歌?”宮本意氣風發地指了指點唱機。
“好啊,”我也沒客氣,走到點唱機旁邊,“唱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宮本笑道。
“那我唱的時候你們可別打斷我,否則待會兒到了西大體育場,可別怪我不配合你們。”
宮本笑了笑,可能是沒懂我的意思。
我便陰笑着點了一首“大刀進行曲”,前奏響起,屏幕並沒有抗戰畫面,而是是卡通的,多少令我有點失望。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前面有東北的義勇軍,後面有全國的老百姓,咱們軍民團結勇敢前進,看準那敵人,把他消滅,把他消滅!衝啊!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殺!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酣暢淋漓地唱完,我轉頭看向宮本和那個和服美女,他倆臉都氣綠了!
“還唱嗎?我還會唱‘松花江上’,‘歌唱二小放牛郎’等十幾首類似的歌呢!”我笑道。
“八嘎……”宮本暗罵一句,給了和服美女一個眼色,和服美女冷冷從我手裡拿走麥克風,把點唱機恢復到了初始狀態。
這時,包房的門推開,綠毛把狄安娜推進來,她揹着一個小書包,估計用來裝東西。
趙雨濤馬上上前,上下左右檢查了一遍狄安娜身上有否武器,狄安娜倒是沒覺得怎麼樣,還張開雙手,岔開兩腿配合,倒是給我氣夠嗆,因爲狄安娜可能着急從家裡出來,只穿了一條薄薄的小睡裙,趙雨濤肯定是故意,雖然隔着衣服,但他的手在狄安娜關鍵部位停留了不短的時間。
趙雨濤檢查完,回身向宮本點頭,還表情猥瑣地聞了聞自己的手,媽的,你這雙手我要定了!
狄安娜看了衆人一眼,表情中露出驚慌,肯定是林瑤教她這麼做的。
我沒說話,脫下西服,小心將兩個藥瓶相互隔離開,包在西服裡面,塞進狄安娜的揹包。
“記住,紅的是給林嵐的,放在臥室抽屜裡,藍的是給林溪的,直接讓她喝了就行了,你回去吧。”我對狄安娜說。
“不是喝的,是塗抹在黑斑上的。”和服美女善意提醒。
“哦,謝謝!”幸虧她提醒,差點犯大錯誤,毒藥的解藥一般也是毒藥,以毒攻毒嘛,要是直接給她倆喝,恐怕能置人於死地。
狄安娜點頭,疑惑地看了看我,轉身走向門口。
“等下!”鄭緯國突然起身,我心裡一驚,難道他知道狄安娜的實力?那條大蛇可是狄安娜給幹掉的,當時他是不是躲在暗處觀察來着?
鄭緯國走到狄安娜身邊,拉開揹包拉鍊,把我的西服又掏了出來,展開,將兩個藥瓶放進揹包,抖了抖西服,嘩啦,我的胸章掉出來了。
“呵,想把錄音機給帶出去?”鄭緯國撿起胸章,得意地晃了晃。
嚇我一跳,以爲狄安娜的身份被他識破了呢,原來他懷疑的是這個。
“這玩意能錄音嗎?”我疑惑地問。
“哼!”鄭緯國將胸章貼在了我的金屬領帶夾上,“蕭局座還是戴着它吧,否則你的手下未必能找得到你。”
“我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真不知道這玩意能錄音,抱歉,讓幾位受驚了!”我誠摯地向鄭緯國和宮本道歉,因爲我真他媽的不知道!
鄭緯國非但知道胸章能錄音,還知道它有GPS的功能,應該是從吳彪那裡得到的這個秘密。
宮本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輕蔑一笑,以爲是我的雕蟲小技被鄭緯國識破。
我重新用西服包好藥瓶,放進狄安娜揹包中,讓她出去。
希望林瑤見到兩瓶解藥,能猜到包房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如果是我的話,看到解藥就能聯想到島國人,聯想到綁架我的人絕非善類,等會去體育場做交易,必須得小心謹慎,爲自己留一條後路才行。
馮梓青就算了,以她的智慧,未必能想到這麼多。
“咱們也是不是該出發了?”狄安娜走後,我問宮本。
宮本點頭,趙雨濤將我推向包房門口,宮本和鄭緯國都跟了出來,但是那個和服美女依舊留在包間中。
出包間,綠毛等人都在外面守着,他們也沒有交流,好像早就知道計劃一樣,呼啦啦下了二樓,只不過在出鳳凰臺大門後,趙雨濤手裡多了一把槍,一直頂在我的後腰上,可能是怕埋伏在周圍的龍組同志們動手。
車隊再次駛出,直奔西城大學,距離不遠,十分鐘就到了,西城大學雖然是開放性大學,社會人員可以隨便進去,但是車輛不行,不過當車隊到達的時候,門衛卻給開了門,這個門衛看來也有問題,回頭得抓起來審問一番,如果他還在崗的話。
到了體育場我才發現,何止是那個門衛有問題,整個保安部門都出了問題,體育場被封鎖了,門口有保安站崗,旁邊立着牌子:操場維護,閒人免進。
保安打開體育場大門,車隊駛入,直接開到了足球場中間的草坪上。
衆人下車,拿着高亮光的手電筒四面照,看有否人埋伏。
這個體育場我來過,四周都是鐵絲網的通體牆,周圍是排球場、籃球場,都很空曠,沒法埋伏,要埋伏的話,只能選擇在看臺後面的小山上,那裡有片小樹林,我估計現在龍組的人都潛伏在那裡。
“是不是來早了?”我問走過來的宮本。
“時間正好。”宮本看了看手錶,又看向體育場大門方向,林溪肯定得從那邊來。
半分鐘之後,大門外車燈閃耀,一臺瑪莎拉蒂衝了進來,開向操場中央,在距離我們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停車,駕駛室門打開,但下來的不是林溪,而是馮梓青。
“喲呵,馮廳親自來了啊?”鄭緯國笑道,看來他對我們龍組系統很熟悉。
“你就是那個跟吳彪接頭的海峽客人?”馮梓青拎着一個網球包走了過來,將包丟在鄭緯國腳下,揚了揚下巴,“我會抓到你的,先把我的手下放了。”
“呵呵,”宮本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遙控器,“抱歉,馮女士,已經晚了。”
嘭!體育館後山那邊,騰起一陣黃色煙霧,肯定是毒霧,原來是用這種方式抓人。
與此同時,馮梓青也被四、五個人用槍控制。
就在這裡,一道黑影,從籃球場方向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