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骨灰盒放進去,工作人員用膠封好石板蓋子,點了幾炷香,在場的龍組成員挨個拜了拜,就回去了。
古人講,蓋棺定論,蕭峰已死,不知道後人會怎麼評價這個很帥的男人。
回到火葬場門口,203像想起來什麼似得,對我說:“哥,東北那邊,你去跟蕭家談談吧,總局不派人去的話,我覺得不好,如果他們提出把墓地遷回東北也可以,放這兒也行。”
“是,我這就啓程,家裡那邊……”
“我跟嫂子和外甥女說,你直接去吧。”203說。
“那個……挺長時間沒去看二妹了,臨走前我能去醫院瞅瞅她嗎?”我指的是馮梓青。
203瞪了我一眼:“等你回來再去,蕭峰同志的事兒我還瞞着她,怕她問你,你扛不住再說出來,惹她傷心。”
“總得告訴她嘛。”我苦笑道。
“……後頭再說,你走吧。”
“是,首長!”我敬禮,目送203上車走後,又抽了支菸,纔開車離開七寶山,回到永樂小區那裡,交警還在車禍現場處理,並沒有龍組的人在,我看向依維柯,張璇並不在車裡,不知道是被送醫院,還是讓蕭雅給帶走了。
我上了馬路牙子,想去小超市買包煙,驚訝地發現,坐在收銀臺裡玩*的,居然是張璇!
“她倆呢?”我問。
“等會,要輸了!”張璇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哥,”蕭雅的聲音從貨架後面傳來,“咋整啊,屍體被燒了吧?”
“走吧,回東北,路上跟你們說,”我招呼她們出來,順手在櫃檯裡拿了盒軟中華,“超市老闆呢?”
“給他一萬塊錢,讓他出去溜達了。”蕭雅說。
“靠!”我回頭又拿了幾條煙,這才心理平衡了一些。
三個妞上車,我把之前203跟我講的事情告訴她們,現在只有她們仨,還有林瑤、寶兒、曲染等人知道這事兒,除了她們,別人我就不準備告訴了,除非是特殊情況,死就死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時間會撫平一切悲傷。
“璇,給我起個新名字,我想加入你們無相門,行不行?”我問副駕駛的張璇。
“無相門本來就是你的!”張璇開心笑道,“新名字這事兒……要不你跟我姓得了。”
“跟你姓,姓林嗎?”我轉頭問。
“你不都姓過林了麼,改姓張吧!”
“……好,張什麼?”我又問,姓張的我認識的不多,就能想到個張雲凱。
“張無忌,怎麼樣?”
“好啊好啊!”後面的蕭雅拍手道。
“隨便。”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是假名。
但我當時沒想到的是,這個名字,將來會威震武林!
沒人追殺的日子可真好,到中午的時候,車出山海關,進入奉天省境內,我帶她們隨便吃了口飯,等到西城的時候,我買了幾部手機,插入電話卡,憑藉記憶,給夏樹打電話,其他一切都好談,得先把我身體拿回來。
“呵呵,回來了啊。”夏樹一看是西城的號,沒等我說話,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樹哥,您在哪兒呢?”我也沒必要隱瞞,直接問。
“知道你肯定第一站回西城,我就在這兒等你了,咱們第一次見面那個咖啡館對面,有個如家快捷酒店,203房間,你來吧。”夏樹說完,掛了電話。
我驅車前往,到達後,帶着蕭雅、張璇上樓,敲開203房間的門,裡面煙霧繚繞,是個電腦房,屏幕上是文檔,可能夏樹在藉着出差的空閒時間碼字。
“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無相門少主,張璇,這是樑朝公主,蕭含貞;這位是著名作家,夏樹,另一個身份是龍組總局的顧問。”我雖然沒有了長生訣護體,但依然能夠屏息凝神,屏蔽掉夏樹的讀心術,因爲我怕他知道我和島國人達成的協議,知道玉璽的秘密,但我多慮了,那種籠罩感並未襲來,他沒對我使用讀心術。
“啊!張少主,久仰大名!蕭公主,久仰久仰!”夏樹誠惶誠恐地跟我那倆妞握手,請我們進房間。
張璇被薰得直皺眉,蕭雅直接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放風。
“抱歉,正趕稿子呢!”夏樹一臉蠟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凌亂的頭髮。
“您現在寫什麼小說呢?”張璇苦笑問道,“我平時也有看你們大陸作家的小說,不過還沒看過您的。”
“還在醞釀、醞釀。”夏樹賠笑道,不知爲何,我感覺他有點怕張璇的樣子。
“夏顧問,我哥的屍體呢?”蕭雅問。
“在這裡。”夏樹指了指洗手間,臥槽,把我藏廁所裡了?
打開洗手間的門一看,明白了,還是老套路,浴池加冰,保存屍體。
“那個,蕭公主啊,還是得把窗簾拉上,別讓人家看見。”
蕭雅點頭,出去拉窗簾。
“張少主,得麻煩你出去一下,這是我們東海碧遊宮的不外傳秘術……”夏樹又說。
“切,我還不惜得學呢!”張璇挑了挑眉毛,出去,關上洗手間的門。
“帶煙了麼?”夏樹問。
“您還抽啊?”我皺眉掏出中華煙,遞給樹哥,他接過點着,順手打開了排風扇,嗡嗡,很吵。
“小峰你聽着,”夏樹突然挺直腰板,嚴肅地說,“你現在的處境依舊很危險!”
“嗯,203跟我說了。”我點頭。
“不是指的這個,”夏樹壓低聲音,瞟了門外一眼,“你是不是要依附無相門?”
我又點頭。
“無相門,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儘量別去港島。”夏樹意味深長地說。
“什麼意思?您懷疑張璇?”我皺眉問,她可是我大老婆!
“我不是懷疑她,張少主對你是真心的,但有些事情……算了,我不跟你深說,我又不會武功,多嘴的話,該小命不保咯,我可是有妻女的人!”夏樹狠狠抽了一口煙,搖了搖頭。
媽的,話說一半兒最煩人了!
“不過沒關係,短時間內,你問題不大,但是——我估計203已經提醒你了,不要跟故人接觸,安全第一!”
“我明白,謝謝樹哥。”我說,他不說,我也不好深問,他說的對,他是有家室的人,有家室就有顧慮,這點我深有體會,要不是我家室的規模太大,也不至於在這次事件中如此掣肘。
但是,他似乎又掌握了與自己的守護能力不相符的秘密,確實挺兇險。
“行了,開始吧!”夏樹把菸頭熄滅在洗手池裡。
“怎麼弄?我也要躺進去嘛?”我指着浴池問。
“不用,你坐在馬桶上就行,拉着‘你’的手。”
我坐在馬桶上,拉過浴池裡自己的左手,拔涼拔涼的,要不是一直冷藏處理,估計都該起屍斑了。
“然後呢?”
“閉上眼睛。”夏樹說。
我閉上眼睛,等待着,夏樹那邊窸窸窣窣的,像是從口袋裡在掏什麼東西,掏了半天也沒什麼動作,我不禁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這貨要幹嘛啊?
一看不要緊,差點嚇尿!夏樹手裡,居然拿着一把手槍,另一隻手則在口袋裡摸。
“樹哥,你這是……”
“閉上眼睛,不是很疼的。”夏樹表情一亮,把手拿了出來,是一顆子彈!
“你要殺了我嗎?”我驚道。
“要不怎麼辦?”夏樹白了我一眼,退出彈夾,將子彈按了進去。
“殺我倒是沒關係,可這是高朝同志的身體啊!”
“沒事,能殺就能救,你放心吧,閉上眼睛!”夏樹用手槍頂住我的額頭,不耐煩地說。
這貨真是要救我嗎,這一槍下去,我的意識會不會跟高朝的身體同時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