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是……嗯?怎麼又是你,你不是在二院嗎?”錢小俊是叔叔看見病牀上我,皺眉道。
“啊?我轉院了!”我機智地回答。
錢小俊叔叔和女律師對視了一眼,又問我:“是你救的可兒?”
“可兒是誰?”我懵逼地問。
“錢可兒啊,你救的那個女孩。”宋玥小聲提醒。
“額……是我。”我眨了眨,錢小俊,錢可兒,該不會……
“我不管你爲什麼會帶傷出現在那裡,總之,這是我哥給你的報酬。”錢小俊叔叔把一個錢箱子放在桌上說。
“報酬?”
“感謝你救了他女兒一命!三十萬,加上昨天的七十萬,正好湊了整數。”錢小俊叔叔訕笑。
“你什麼意思?”我厲聲問,“你覺得是我故意製造的這次事故,是吧?”
“我可沒說!”
“拿着你的錢,滾蛋!”我不耐煩地說,什麼人啊這是!
“我只負責送錢,有什麼話,你自己去跟我哥說吧——等你出院,我可能還會來找你!”錢小俊叔叔冷聲道,聽起來是在威脅我!
“別等我出院了,有什麼話現在就直說吧!”我晃了晃脖子,嘎嘎做響。
“有種!”錢小俊叔叔眯起眼睛笑了笑,和女律師轉身離開。
“咋回事啊?”宋玥問。
“沒事,昨晚發生的一點誤會,宋老師你幫我數數,是不是三十萬。”我笑道。
“你真要這錢啊?”宋玥皺眉。
“玥兒你記住,有些錢能要,有些錢不能要,有些人可交,有些人不可交,他們這種人,不可交,但錢能要!明白嗎?”我語重心長地說,宋玥幾乎沒有社會閱歷,我得教教她,畢竟作爲老師,她要與社會各個階層的家長交往。
宋玥搖頭:“沒聽懂。”
“……算了,錢你拿回去,給你爸媽存起來。”我無奈地說。
“給我幹嘛啊?”宋玥驚訝得睜大眼睛,繼而皺眉,“這是你拿命換來的錢,我拿了算怎麼回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也是,呵呵……”我苦笑,病房的門又推開,蕭雅進來,她並沒見過宋玥,但是知道我這個乾親妹妹的存在。
“怎麼又受傷了?”蕭雅看了宋玥一眼,笑問,“喲,新撩的妹兒啊?”
“她是宋玥,宋老師。”我苦笑。
“您好,您就是張先生的妹妹吧?”宋玥起身,和蕭雅握手。
“啊?宋、宋玥!哥你怎麼跟她……”
我瞪了她一眼,蕭雅捂住嘴,不再說話,跟宋玥寒暄一陣後,壞笑着問我:“哥,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啊,那個……你們聊吧,我還得過去看看我的學生。”宋玥誤會了蕭雅的意思,起身告辭。
我把前因後果跟蕭雅說了一遍,不能算我主動去找宋玥,只能算偶遇。
“哥你可得小心點,別說漏嘴了。”
“你還說我,明明是你剛纔差點說走嘴!”我虎着臉說,“又賺了三十萬,你去存起來吧,對了,去昨天那個地方再買臺車,咱那臺報廢了。”
“還買那個什麼達嗎?可我開不好手動擋!”
“你看着買吧。”我笑道,能讓一個古代人在短時間內學會開車,已經很不容易了,蕭雅學會開車是在島國,被神崎作爲人質的時候,跟奈奈子學的。
蕭雅拎着錢走後,我閒着無聊,犯了煙癮,口袋裡又沒有,便披上外衣溜到一樓買菸,手臂打上石膏後,就已經自動修復,不過還是打着吧,等到了關鍵時刻再拆開就行。
抽完煙,我回到病房所在的五樓,穿過走廊的時候,聽見有個病房裡發生爭吵,本着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心態,我湊了過去,發現宋玥也在房間裡看熱鬧,再仔細一看,錢小俊的叔叔、女律師也都在,牀上側躺着一個女孩,背對着門口,形狀好看的腳心露在被子外面,應該是錢可兒。
牀尾還站着一箇中年男人,揹着手,正用低沉的聲音訓斥錢可兒:“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工作多忙?因爲來醫院看你,一個兩千萬的單子都推掉了!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零花錢不夠花嗎?你到底想要什麼!居然搞跳樓自殺這種把戲!你都18歲了!還是小孩子嗎!隨隨便便拿自己生命開玩笑,有你這個女兒,真是讓我丟盡了臉!”
“什麼都不明白,就這麼訓斥女兒,有你這樣的父親,倒是讓她丟盡了臉!”我靠在病房門口,悠悠地說。
唰,房間裡所有人都回過頭來。
“你是什麼人,敢跟我這麼說話!”男人長得跟養父是一個類型,凶神惡煞,川字眉,不怒自威,聲音非常低沉渾厚,一股濃濃的島國黑道分子的範兒。
“哥,他就是救可兒的那位張先生。”錢可兒叔叔小聲說。
“噢,張先生,”中年人眉頭稍微鬆開,“謝謝你救小女一命,不過我正在教育女兒,請你不要插嘴!”
還算比較客氣,我撓了撓腦袋,走近病房,錢可兒聽見我的聲音,也轉過臉上,哭的很厲害的樣子,眼睛都腫了。
“別聽你爸的,你沒有錯,但我也相信,現在你明白生命的寶貴,不會再做無聊的事情了對嗎?”我柔聲說。
錢可兒重重點了點頭。
“張先生,我正在教育我的女兒,請你離開這裡!”中年人不滿地指向門口,又說了一遍。
“快滾!不是已經訛到錢了嗎!”錢小俊的叔叔雙手插着西褲口袋,不耐煩地說。
“錢老闆,你如果真懂得教育,昨晚我就不會被你兒子捅,今天你女兒也不會躺在這裡!”我眯起眼睛說。
“還敢來教訓我哥?他媽給你臉了是不是!”錢小俊叔叔忽地衝上來,掄起拳頭砸向我的臉頰,被我穩穩抓住,隨手推了回去,錢小俊叔叔後退好幾步,撞在女律師懷裡,表情痛苦地揉了揉拳頭,剛要再衝上來,卻被錢老闆只用一隻胳膊就扒拉到了一邊。
“昨晚在球場上打我兒子的,就是你?”錢老闆冷笑着看我。
“打你兒子?”我看向錢小俊的叔叔,肯定是這傢伙謊報軍情,也可能是錢小俊不敢跟他爸爸說實話。
“我沒打您的兒子,只不過口頭上教教他怎麼做人,是他輸不起球,面子上掛不住,就拿刀子捅我,還叫囂,反正老子家有的是錢!您該不會不知道這事兒吧?當時看我們打球的人可不少,不信您可以派人去西大調查調查,不過,不能再派您弟弟去了,他不誠實!”我笑道。
錢老闆回頭看向錢小俊的叔叔,厲聲問:“是這回事嗎?”
錢小俊叔叔見事情敗露,只得畏畏縮縮的點了點頭,錢老闆上去就是一腳,把他直接踹進了牆角里,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這一腳快趕得上養父了。
嗯?錢,難道他就是東辰投資集團的董事長,錢金寶,混混界人稱“金錢豹”的那位?他可是當年跟養父、楊大貴等人起名的狠角色,但也早就退隱江湖,洗白成商人,他的經商頭腦比養父高明不少,資產不說有歐陽克誠的一半,也差不多!
“行了,錢老闆,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會再計較。”我拉住還要過去揍錢小俊叔叔的錢金寶,他掙了一下,我加了內力,他沒能掙脫開,驚訝地看着我。
“抱歉,弄皺了您的西裝。”我趕緊鬆手,怕他起疑心,我這麼厲害,怎麼會被錢小俊給捅傷呢,那豈不是會暴露我是訛詐。
“錢總,電話。”那個女律師從把一個手機遞了過來,錢金寶意味深長地瞅了我一眼,接過手機出病房,錢小俊的叔叔和女律師跟出去,三人就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