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頭?”我問,雖然跟沈靜冰是同班同學,但我對她的背景一無所知,只隱約記得她家挺有錢,開學來的時候,是奔馳送過來的,我尋思誰這麼嘚瑟,一看車裡出來個美女,就覺得很正常了。
“丹陽沈家的後裔,她爸是沈家家主!”林瑤略有些激動地說。
我眯起眼睛:“沒聽說過。”
“沈家啊!”林瑤有點着急。
“軍方還是從政?”我問。
“哎呀,不是,壟斷全國的中醫藥材市場,大富豪啊,她爸沈東英!”
我還是搖頭,真沒聽說過。
“對牛彈琴,”林瑤泄氣,“反正很有錢就是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聳了聳肩膀,“再有錢不是也進精神病院了麼!”
“咋跟你沒關係呢!”林瑤白了我一眼,“當年要不是因爲你,沈靜冰也不會得這種癔病!”
“怎麼講?”
“他是因爲暗戀你才得病的!相思病吧,應該算是,她就跟她爹說,想把你招爲女婿,她爹派人去查你的底細,沒查到你是蕭峰,卻查到林伯伯的真實身份,有閩南林家的背景,以爲你也是林家的人,就死活不答應這門親事!”
“沈家跟你們林家有什麼過節?”我問,我當然不姓林,但林家和蕭家是捆在一起的。
“這個我不知道,只好問我大姐了,”林瑤無奈道,“大姐說,當年傳國玉璽的消息泄露,引來無相門誅殺,就是沈家告的密,兩家在江南爭鬥了好幾百年,二十三年前的慘案後,沈家受到其他家族的不齒和排擠,不得不離開江南,來到東北繼續經營藥材生意。”
我點頭,原來是這樣。
“沈靜冰自從得了這個病後,白天一切正常,一到太陽落山就會發病,什麼荒唐事都做得出來,還殺過人咧!搬來神經病院後,她殺死過兩個室友,不過因爲她爸財大氣粗,都給擺平了,又因爲是神經病不用承擔刑事責任,纔沒鬧得滿城風雨。”
我不由得心裡一驚,原來剛纔那個神秘大媽所言非虛,她真是個惡魔啊!
“不過那是兩年前的事情,後來她的症狀有很大的緩解,就出院回家了,雖然沒有去上學,卻開始接觸家族的藥材生意,準備接她父親的班兒,沒想到,時隔兩年後,前幾天,她再度犯病入院。”
“爲什麼呢?”蕭雅問。
“你猜?”林瑤眯起眼睛笑。
“……因爲我死了。”我猜測道。
“沒錯!”林瑤打了個響指,“沈家畢竟也是江湖門派,知道你從林峰變成蕭峰,又被龍組追殺,最終被白鹿原幹掉的事情,沈靜冰一時受不了這個刺激,就犯病了。”
我拿過林瑤手裡的礦泉水,喝了兩口,這很難辦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沈靜冰的病,或許很快就能好,變成正常人,就不能硬上了,看來只能再找別人。
“別啊,哥,”蕭雅窺探到我的想法,“這姐姐多好啊,反正我是看上了!”
“你說過不強推正常人的。”我說。
“上哪兒找那麼好的美人坯子去!我不管,我就要上她!再說,又不是完全佔據她,我只是找個宿主罷了,你看咱們倆這樣,不也沒有相互影響嗎,我只是不想跟人共享一個身體,但對沈靜冰,我是願意的,她的病晚上發作的時候,我還能幫她剋制自己,或許長生訣還能把她的病給醫好呢!”蕭雅極力說服我。
“反正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決定。”我無奈道。
“還有個原因,哥。”
“你說。”
“她喜歡你,我也喜歡你,這點最重要。”蕭雅柔情地說,操控我的左手,深情愛撫我的右手手背。
林瑤雖然不知道我倆在大腦裡對話,但看錶情也能大概猜到我們在說什麼肉麻的內容,不禁咧嘴。
“……好吧,但我覺得不能騙她。”我說,得讓沈靜冰知道我是林峰才行,要不她怎麼會喜歡我這個神經病。
“那當然,不過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我覺得咱們應該這樣……”蕭雅發出聲音,跟林瑤我們三人一起合計。
像很多小說一樣,爲了留懸念,故意隱去一些內容。
會談後,林瑤給我辦了出院手續,該中心的財務表示雖然只睡一宿,也得收我半個月的費用,這是規定,白花了一千多塊的冤枉錢。離開神經病院,我開車帶林瑤去省城西南的一個叫雲龍觀的道觀,不是參拜,而是跟那裡的道士買了件道袍,還有一把鎮宅寶劍,純鋼劍,開刃的,三千塊錢呢!
我打扮成道士離開道觀,又去省城的東南角,過了渾河,這邊是一片新開發的別墅樓羣,面積不小,全部都是歐式建築,開發商姓沈,叫沈東英,也就是沈靜冰的爸爸,丹陽沈家的家主,中藥材大王,家族生意遍佈海內外,雖然不在胡潤財富榜上,卻在逍遙榜的十大家族中排名第三,排名靠這麼前的原因,是其數以千億計的財富。
樓盤爲沈東英投資開發,他家就在這樓盤風水最好的地段,獨佔了能有一公頃的地面,四周是高高的圍牆,歐式透明大柵欄門,氣派非凡,我拎着寶劍,帶着林瑤踱到沈家大門前,高聲吟道:“知生知死,知福知難,若問子嗣前程,請先賜金百萬!”
這是林瑤給我寫的,抄的水滸傳裡的吳用賺盧俊義的臺詞,我扮演吳用,她扮演李逵,變臉成一個醜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的女孩,但眼睛沒變,紅藍雙色的陰陽眼。
“知生知死,知福知難,若問子嗣前程,請先賜金百萬!”我在沈家門口來回踱步,連唸了三遍,終於有個保鏢模樣的人開門跑了出來。
“瞎叫喚啥啊,滾犢子!”保鏢皺眉罵道。
“這位小哥,你印堂發黑,恐怕命不久矣!”我眯着眼睛,神神叨叨地說。
“滾蛋!老子是唯物主義者!”保鏢不屑道,“趕緊滾,我家老爺正請高人做法事呢,要是被你弄岔劈了,你付得起責嗎?”
“怪不得我看這別墅黑雲騰起,原來是有妖道在作亂!”我裝模作樣地看向天空,憂心忡忡地說,趕巧了,沈東英還真請人作法,看來老衲得跟這個妖道鬥上一鬥!
“別瞎說!人家可是從帝都來的高人!你趕緊滾蛋,要不我動手了啊!”保鏢揮了揮拳頭。
“你動動我試試。”我笑道。
“尼瑪!”保鏢揮拳過來,我騰挪腳步,閃身到他後面,直接從門縫擠了進去,信步走向別墅正廳,等保鏢發現,跑進來抓我,我已經離大門十來米遠了。
“站住啊!不許進去!媽的你怎麼進來的!”保鏢趕過來,扒拉我的肩膀,我順勢帶了他手一下,反向用肩膀頂回去。
“哎呀!”保鏢一聲慘叫,手腕挫傷了。
“噶哈玩意呢,吵吵啥啊?”別墅裡又跑出來一個人,穿着一件白大褂上衣,腳下北京布鞋,留着小鬍子,四五十歲,看上去不像是下人,可能是幕僚,或者是沈東英的貼身護衛。
“在下……”我拱手,話還沒說完,小鬍子腳下生風,兩步衝到我面前,揮掌便打!
看得出來,這貨有兩下子,但還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能對他使用小無相功,因爲他連真氣都沒有,只是個“練家子”,他不用真氣,我也不用,免得震傷他,便用單手的林家拳,跟他隨便過了幾招,我速度快,招法不濟也不會吃虧。
小鬍子雖然步步緊逼,可還是看出我的實力,四、五招之後,他抽身後撤,疑惑地看着我:“看來道長並非江湖騙子,請問,有何指教?”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單手舉起。
“傻逼,那是和尚的臺詞!”林瑤在我身後含混地說了一句。
“啊……無量天尊,老衲、貧道路過此地,見府上黑鳳舞九天,想必是家中女眷害了大病,故冒昧前來,得罪之處,還望贖罪。”
“道長高明,我家小姐確實害了病,但我家老爺已請高人爲小姐作法,就不勞煩道長您了!”小鬍子客氣地拱手說。
“敢問是哪位江湖道友?”我指了指別墅上空,嚇唬道,“這明明是把你家小姐往死裡整的治法!”
“呵,道長休要亂講,”小鬍子頗有些不屑,“這位高人雖不是道門中人,但仙術通天,人家是龍組總局的首席顧問,怎麼會治死我家小姐呢!”
“噢?”我心中一驚,大喜過望,“這位首席顧問,可是鼎鼎大名、威震海內外的夏樹同志?”
“正是夏顧問。”小鬍子得意道。
“你讓姓夏的那廝,出來見貧道吧!”我手背寶劍,嘚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