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說的應該是郭靖,但《射鵰英雄傳》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看過的電視劇,早就沒什麼印象了,面對岳母大人,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免得說錯了尷尬。
蕭雅肯定知道,她曾用三天時間通讀過金庸所有小說,但這個場合,不適合她講話。
“媽!你要悔婚啊!”張璇拽了一下她媽的袖子,低聲道。
“悔婚?何來此說?”張璇媽媽笑問。
“小說裡有寫啊,郭靖跟成吉思汗去打獵,一箭雙鵰,博得成吉思汗賞識,問他要什麼賞賜,金銀珠寶要多少給多少,郭靖說我不要賞賜,只求大汗別把華箏嫁給都史就行,但當時華箏和都史有婚約,都史的爺爺勢力又比成吉思汗大,大汗不敢悔婚,只能解下自己腰間的金刀送給郭靖,意思是郭靖不能跟華箏在一起啊!媽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想用金刀換我?”張璇怒目問道。
“呵呵,璇兒你從小就不認真讀書,”張璇媽媽戳了一下張璇的腦袋,“那怎麼是金刀換華箏呢,明明是大汗以金刀爲憑證,招郭靖爲駙馬啊,後來等他統一蒙古,不是答應把華箏嫁給郭靖了麼!”
“噢!”張璇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謝謝媽!嘖,老公,還不快謝謝媽!”
我聽得一頭霧水,因爲她倆是用粵語對話的,什麼華箏、都史的,郭靖的媳婦不是黃蓉嗎?
“謝謝媽。”我只好順着張璇來。
張璇媽媽笑笑,從風衣裡面掏出一把金色的飛刀,帶着一個牛皮刀鞘,拔刀出竅,跟平常的無相門合金鋼刀形狀差不多,只是略微長一些,刀身上多了一些花紋裝飾,最大的不同之處,是刀柄後面,還有個手柄,圓柱形,長約十五釐米,圓柱正面拇指的位置,有個小按鈕。
“這是本門祖傳的金翎飛刀,”張璇媽媽把刀遞給我,“可近戰、可飛擊,我憑此刀屹立江湖十年不倒,現在傳給你吧!”
“謝謝媽。”我雙手接過金刀,不用內力加持的話,很重,估計真的有金元素在裡面,加點內力,剛剛好,大小長短倒是很趁手,但感覺刀柄很扎手,略有些疼,像是有水蛭吸附的感覺,不知是否錯覺。
“這東西幹嘛的?”這時,林瑤遇到紅燈,車停穩,我想按一下這個按鈕。
“哎,別按!”張璇劈手上來搶,但我已經用拇指按下去了,張璇媽媽後發先至,一掌擊向我的手腕,改變到了刀尖的指向(原本是指着張璇的),我只覺得手裡一股強大的後坐力傳來,飛刀與圓柱手柄分離,嗖地從車窗側面飛了出去,我視線跟出,飛刀已經在馬路旁邊的廣告燈箱裡了,距離至少有十米,一條細細的金線,緊緊崩在車窗那個洞口!
“對不起!”我趕緊道歉。
“沒事啦,男孩子不都喜歡舞刀弄槍的麼,”張璇媽媽不在意地笑笑,“小峰,你再按一下。”
我拿穩圓柱手柄,又按下按鈕,嗖,金線顫抖了一下,快速回收,金刀又從那個小洞退回,咣噹戳回圓筒,幸虧我運氣抵擋,否則強大的衝擊力,至少會讓我的手心握刀的地方破皮,後面的肚子被圓筒戳穿也不是不可能,感覺比子彈的衝擊力都大!
“這是什麼原理?火藥嗎?”我疑惑地問,但並未聞到火藥香。
彈簧?彈簧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勁兒。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張璇媽媽笑着搖頭,“從我父親那裡傳下來就是這樣用,我用了十幾年,一直很強勁,沒有威力衰減的跡象,反倒會跟着我的內力增長而增長,很奇怪的一個東西……”
我的天,那這是個寶貝啊,比槍好用多了!
“只不過,你得隨身帶着它才行,”張璇媽媽又說,“而且,它會持續地吸收你的內力,並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這把金翎刀,你得內功極其深厚才行,本想給璇兒的,可惜她不爭氣啊,都快三十歲還是駕馭不了。”
張璇吐了吐舌頭:“他都是我的,給他不跟給我一樣嘛!”
我聽明白了,這刀有邪氣,靠吸收主人的真氣來“充電”,我有長生訣,不怕被吸一些,吸了會自動補充,想必張璇媽媽也是位絕頂高手,從她剛纔打開我出刀的手腕的那一下就看得出來,其實力遠在張璇之上,故而才能駕馭這把金翎刀。
“多謝媽,我會用好它的!”我將刀還鞘,拱手正色道。
“沈靜冰,”張璇媽媽又沉下臉,轉向靜冰,“既然你是我女婿的新娘子,那咱們兩家的仇,就一筆勾銷了罷,我也有禮物要送你。”
“噢?真的嗎?”沈靜冰受寵若驚。
“你別高興,我知道你是‘兩個人’,所以這禮物也是送你們兩個人的,要不是含貞公主在你體內,你覺得我會送你嘛?”張璇媽媽虎着臉道。
“您說的是。”沈靜冰苦笑,我已經分不清她到底是沈靜冰還是蕭雅了。
張璇媽媽看我一眼:“轉過臉去。”
“是!”我轉過身,可能是要從衣服裡面掏東西吧。
嘩啦啦,我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片晃動的動靜,回頭過來,只見張璇媽媽手裡拿着一把軟劍,劍尖兒瑟瑟發抖。
這東西能藏哪兒?不過我看張璇正解蕭雅的牛仔褲皮帶,明白了,這是張璇媽媽的腰帶!
“青蓮劍,青蓮居士傳下來的寶劍。”張璇媽媽介紹,按下劍柄的一個按鈕,原本飄搖不定的劍身立即繃直,劍的兩側沒有刃,只是劍尖兒非常鋒利,畢竟劍是用來刺死人,而非劃傷人的武器。
“青蓮居士是誰?”我問。
“就是李白,豬!”開車的林瑤不屑地說。
“臥槽,文物啊!”我驚訝道,“肯定很值錢……”
“咳咳,”張璇輕咳,從自己懷裡掏出一本線裝書遞給沈靜冰,“冰妹、雅妹,好好學,很厲害的劍法呢!”
“謝謝璇嫂,謝謝璇姐姐!”蕭雅\沈靜冰分別致謝,我瞟了線裝書封面一眼,青蓮劍歌。
“咦……我好想聽說過這劍法。”我沉吟片刻,“以前這劍的主人,是不是叫斯沫沫?”
“正是斯師姐,”張璇笑道,“她跟夏朗師兄歸隱前,把這把劍和劍譜送給了媽媽。”
我點了點頭,記性不太好,但我肯定在哪部小說裡讀到過這個劍法,據說練到最高級別,是可以分身的!
兩個長生訣持有者,配給了兩把絕世兵刃,我猜測,這纔是張璇媽媽此行前來的主要目的。
果不其然,到了酒店之後,張璇媽媽並未停留太久,跟沈冬英會見,談了十幾分鍾,冰釋沈、林兩家前嫌後,她又跟夏樹密談了半小時,然後便去機場,跟林碧的團隊匯合,晚上飛去了港島。
不過張璇留了下來,因爲她要做伴娘。
婚禮籌備,一切正常,到晚飯的時候,甚至已經有早到的客人入住酒店了,從今早開始我和蕭雅就一直在使用隱氣訣(主動技能變成被動技能),以防被會觀氣的江湖中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當夜無事,跟張璇和沈靜冰滾牀單來着,一次又一次,確實不會感到疲憊,可惜沒湊夠十個妞,可以實踐一下夏樹的預言。
次日早上起牀,按照省城的習俗,婚禮應該定在上午,下午是二婚,但因爲準備倉促,很多賓客都還在趕來的路上,諮詢過樹哥後,他把時間改在了下午五點一刻,也是個吉利的時辰。
上午十點的時候,夏樹讓我去桃仙機場接貴客,張無念,就是我那個“二姐”,她是婚禮的男方家屬,自然得我去接了,雖然我特麼不認識她,林瑤和張璇在陪沈靜冰試婚紗,我就自己開了臺跑車去了,因爲樹哥說就張無念一個人。
到了機場查舊金山來的航班,機場廣播通知晚點大概半小時,我無聊去航站樓外面抽菸,不時有穿着僧袍、道袍的人出來,相互寒暄、握手,熱情地打招呼,估計十有八九都是來參加沈家婚禮的,換言之,這次我和沈靜冰大婚,可以算是一次武林大會。
我隱隱覺得,今晚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