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雯剛伸手過去,蕭翎卻把手機收了起來,她對蕭翎一瞪眼,道:“你怎麼把電話給掛了?”
“我說完了當然掛了,難道長途電話很便宜嗎?”蕭翎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我還沒有說完呢,媽媽說了,跟你說兩句就跟我繼續聊的,你怎麼把電話掛了?”林海雯很有怨氣,這個傢伙肯定是故意的,她本來還打算打着未來兒媳婦的旗號從未來婆婆的口中套出一些關於蕭翎的來歷和背景呢,現在要泡湯了。
“你還真當我媽成你的媽媽了。”蕭翎一屁股坐下,睥睨道。
“我是你老婆,叫她一聲媽媽有什麼不對的嗎?”林海雯臉上的幽怨來得快去得也快,嫵媚地微笑,坐下靠在他身邊,嬌聲道:“人家這不是想跟未來婆婆聯絡一下感情,事先搞好婆媳關係嗎?對了老公,我未來婆婆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她的照片?讓人家見識一下她的花容月貌。”
“媽媽叫尹落雪。”蕭翎起身回房,林海雯跟在身後,稱讚道:“這名字真好聽。”
“我媽媽不在這裡,你不用拍她馬屁,拍了她也聽不到。”
“誰拍馬屁了,我說的是事實。”林海雯義正嚴辭地說,蕭翎從抽屜裡拿出一幅鑲了相框的照片拋給她,林海雯接住一看,這是一向五人的合照。照片上,兩男兩女還有一個小孩,她的目光鎖定其中一個年輕麗人,大讚道:“怪不得都說‘人靚聲甜’,原來我未來婆婆不僅聲音好聽,人也這麼美啊。這是你爸爸吧,帥!成熟穩重,怪不得把你這個壞蛋生得這麼禍害。”
“這是基因強強聯合產生的結果,這你都不懂。”蕭翎鄙視之,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說你父母都是鄉下種地的農民,你的武功是一個武林高手臨終前傳給你的嗎?怎麼你.媽媽會有武功秘籍?你這個傢伙,沒一句實話,還不快說,你到底什麼來頭?”
“等你真正做了我老婆,不就什麼都一清二楚了?”
“我現在就想知道。”
“無可奉告,現在本人要洗澡,閒雜人等請回避。”
“人家怎麼是閒雜人等,人家不是你二房嗎?要不要人家侍候沐浴?”林海雯極盡誘惑之能事,嬌滴滴地說。
“當然要,無限歡迎。”蕭翎張開雙臂,表示歡迎小白兔投入大灰狼的懷抱。這個小狐狸真是不厚道,總是誘惑得他心火難平之後就拍手走人,要不是她有親戚來訪,昨晚就痛下決心把她吃幹抹淨了,看她還得意什麼。
“不好意思,人家大姨媽來了還沒走,怕忍不住啊,老公你還是自己解決吧。”見風向不對,林海雯立即調轉船頭。
“滾!”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了。
“再問一個問題就滾。”林海雯笑笑道。
“說。”乾淨利落。
“媽媽傳給我的是什麼武功?什麼時候能開始練?”
“再等幾天,到了你就知道了。”蕭翎吹鬍子瞪眼(事實上他並沒有鬍子)。
“我問完了,祝老公你洗得愉快,拜拜。”見蕭翎臉色不善,趕緊腳底抹油開溜了。
小狐狸一走,蕭翎迅速洗了個澡,把衣服塞進洗衣機,把大門緊緊鎖上,把房門也鎖上,然後開始做一件影響他一生的事——散功!
反正遲早都是要做決定的,長痛不如短痛啊。
所謂散功,就是把他苦練十幾年得來的玄武真氣,全部化去,體內只留先天真氣。
十二層的玄武聖心訣他已經練到第十層,真氣不可謂不渾厚,要把這股真氣散出體外,就像泄洪,即使他已經全力控制,對外界環境的影響還是不小。
彷彿泄洪的時候打開了大閘一樣,體內的玄武真氣化作滾滾洪流,奔流而出。蕭翎閉着眼睛,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有多嚇人。
因爲真氣的外泄,房間裡颳起了凜冽的狂風,窗戶關上了,窗簾迎風而動,劇烈地擺動,房裡的書籍、飾品、日常用品等等,在這陣狂風中飄蕩在半空中。
房裡颳起一股小颱風,因爲牆壁的阻隔,整個藍天花園的住客沒有人知道這裡發生怎樣駭人的事。只是遠處,一個瘦削的老人站在夜風中,眯起雙眼看着蕭翎所在B座3302房的玻璃透出來的不易察覺的淡淡青芒。
這個小傢伙,終於作出決定了。老妖怪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很快又恢復慎重,這個時候是最關鍵的時候,他不能鬆械,必要的時候,一定要幫他一把。
玄武真氣越來越稀少,相對地,先天真氣也就越來越渾厚,蕭翎臉上的青色光芒也越來越弱,此消彼長,銀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等到青色光芒完全消失,銀色光芒佔據全部的時候,就是玄武真氣完全消散,先天真氣完全取代玄武真氣的時候,也就是他成功之時。
房間裡,狂風還在肆虐,地上已經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蕭翎已經汗流浹背,連頭髮都已經溼透了,嘴脣也被他咬出血了,臉上和兩條手臂都已經青筋暴現,可見他現在在忍受怎樣的痛苦。
茫茫夜色中,老妖怪拳頭緊握,心中默默道:“小傢伙,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挺過這一關,以後海闊天空,就任你翱翔了。你的路還很長,一定要堅持住啊。”
“喀”的一聲,蕭翎屁股下面的牀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被散架分屍,“砰”的一聲響,蕭翎坐着牀墊,一起掉到地上。他的坐姿沒變,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
隔壁,冷雪正在用回春丹塗傷口,忽然聽見隔壁蕭翎的方向傳過來一聲不算小的聲音,動作一頓,心念一動,整理好衣服就開門出去。
冷雪拍了好一會兒的門,都不見有人應門,最後把附近房間的人都驚動了,林海雯、杜夕顏和張芷瑩都來了,問冷雪怎麼回事。冷雪把情況一說,三女都覺得情況有異,和他一起拍門。
又等了片刻,還是不見蕭翎有任何迴應,四女都覺得情況不妥了。林海雯把心一橫,擡腳一腳把門踢開,當先衝進入,冷雪三女緊隨其後。到了房門口,又遇到一層阻礙,叫了兩聲,林海雯又是一腳把門踹開。
房裡,牀被分屍,桌椅東倒西歪,東西散落一地,一片狼藉,但是,就是沒有蕭翎的影子。四女都慌了,變了臉色,杜夕顏道:“蕭翎他人呢?”
林海雯發現窗是開着的,快步走到窗邊,往外面眺望,之間燈火點點,樹影搖曳,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想起之前來這裡偷襲蕭翎的那些高手,現在又出現這樣的情況,她不由得慌了。
“不會是搶劫案,一般的劫匪奈何不了蕭翎,他肯定出事了,你們不要走出藍天花園,我把青鋒調來。”林海雯交待下來,就匆匆走出去。
“你們不要走出公寓,在這裡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我出去看看。”冷雪也定不下來了,丟下話就跑了出去。
公寓外面裡許處的樹上,蕭翎臉上的青色光芒已經完全被銀色光芒所取代,他緩緩睜開眼睛,耳邊傳來一個細若蚊吶的聲音:“恭喜你,成功了。”
蕭翎擡頭一看,老妖怪站在他身邊,臉有欣慰,他愕然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帶你出來的。”老妖怪淡淡道。
“你帶我出來的?爲何?”蕭翎更加詫異不解了。
“我若不帶你出來,你的就都被那四個丫頭看到了。現在她們估計也急壞了,你快點回去吧,省得她們擔心。”
“多謝前輩援手。”蕭翎作揖,舒展身法往B座3302掠去。老妖怪束音成線,把話傳進他耳中:“你現在髒腹空虛,經脈暢通,正是補充先天真氣的最佳時機,不要錯過了。”
蕭翎從窗口掠進房中,看了一眼狼藉的房間和倒塌的牀,露出苦笑,走出大廳。杜夕顏和張芷瑩正在廳中來回踱步,忽然看見蕭翎從房裡走出來,都呆住了。
回神後,兩位美女都迫不及待地走過來,一左一右拿着蕭翎的手臂急切問:“蕭翎,你怎麼回來的?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
“發生什麼事了?你剛纔去哪了?”
“我一直都在屋裡啊。”
“胡說,我們整間屋子都找遍了也沒有你的人影,還有……”杜夕顏指着他慘不忍睹的房間,“你房裡怎麼這麼亂,這是怎麼回事?”
“咦,怎麼就你們兩個?海雯和冷雪呢?”蕭翎岔開話題。
“她們都出去找你了。”張芷瑩道,“是不是有人來找你麻煩了?”
“沒這回事,我已經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打電話叫她們回來吧。”蕭翎拿出手機撥給冷雪,走出陽臺,杜夕顏打給林海雯。
蕭翎很苦惱,這次,情況來得太突然,他根本沒有想到她們會聞聲趕來,他莫名其妙地失蹤,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這次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她們相信了。
十幾分鍾後,冷雪和林海雯先後回來,看見蕭翎平安無事站在屋裡,兩女都鬆了口氣,小狐狸進來就徑自走到蕭翎面前,掄起拳頭,對着他的胳膊來了一拳,嬌嗔道:“壞蛋,你給我解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