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色如幕,月光如水。//幽靜的山下樹林中,一男一女席地而坐,女子擡頭看着山間明月,幽幽一嘆,有感而發:“這山間明月,真是又大又圓又亮,今天是不是十五?”
“不知道,好想是的。”他的手機已經灰飛煙滅了,在古墓裡又不見天日不知時辰,出來也沒問,所以他也不是很確定。不過看霄涵的樣子,心事重重,忍不住問:“涵姐,你有心事?”
“沒什麼事,說出來讓你笑話,我有點想師父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試過離開她這麼遠,這麼久。”霄涵臉有赧色,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讀書的時候呢?也沒有離開過三仙谷?”這一點蕭翎很好奇,難道三仙谷中還建了私人學校啊。
“時至今日,所謂的三仙谷已經被開發成旅遊村莊了,我讀書的時候不住校的,每天都回家,所以每天都能和師父見面。有時候師父閉關,不能開口跟我說話,不過我還是可以見到她的面,不同現在。”霄涵有點失落,月圓之夜倍思親。
“你這就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吧。”蕭翎笑了笑,打趣她,“原來涵姐你雖然比我大,但其實還是個粘家的孩子啊,你看我,早早就獨立了,不用牽腸掛肚,多好。”
“我只是有點想師父了,沒你說的這麼誇張。”霄涵小臉宜嗔宜喜,美眸剜了他一眼,有點氣惱他的取笑,“而且我也不僅僅是在想師父,我也在想你。”
話一出口,發現蕭翎臉色有異,她就開始後悔了,自己氣他不過,這話在心裡說說也就算了,怎麼說了出來?這得有多歧義,多容易讓人誤會啊。她正想解釋,蕭翎已經笑意盎然地揶揄:“在想我啊,我就在你身邊啊,也用得着想嗎?難道說,涵姐你抵不過我無邊的魅力,對我動心了?要是這樣咱們就抓緊時間了,這花前月下的,趕緊把該辦的事都辦了,良宵一刻,千金難求啊。”
“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誰對你動心了?”霄涵大羞,什麼該辦的不該辦的,什麼事情從他口中說出來都變了味,她滿臉紅霞,碎罵道,“你以爲你是人民幣啊,誰見了你都要喜歡上你啊,真是不害臊。”
“啊?不是喜歡我啊,”蕭翎一副失落的樣子,“我還以爲我比老人頭受歡迎多了呢。”
“省省吧你,見過自戀的,沒見過比你更自戀的。”霄涵毫不客氣地打擊他一番,然後纔開始解釋,“我只是在想發生你身上的事,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絕對不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別說是你,就是我自己,到現在都有種做夢的感覺,畢竟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太不真實了。”蕭翎無奈笑笑,而後,神情語氣一變,“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就要去接受,這其中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奧秘等着我一一去發現呢。”
霄涵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他,眼神帶着很重的探索意味,彷彿要他身上尋找什麼似的。
“幹嘛這樣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很有魅力很有魄力,終於對我動心了?”蕭翎繼續耍無賴笑着調侃。
“沒一句正經,我只是覺得你剛纔認真的樣子看起來比較像個男人,而已,明白嗎?”霄涵沒好氣地瞟着他,這個傢伙真是一天有二十三個小時是不正經的。
“像個男人?”蕭翎不淡定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紅果果的歧視啊,他還能無動於衷就怪了,“我本來就是個男人好不好?你要不要試試?我保證你三天下不了地。”
“呸!真是頭大色狼,一天到晚想着那些骯髒的東西,詩語真是沒說錯你,你這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大壞蛋。”霄涵小臉火紅如霞,燙熱如灼,碎罵個不停。
“誰叫你說我像個男人?我本來就是個男人好不好?”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蠻大的。
“你啊,平時就是個大男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就是認真的時候纔有幾分成熟男人的樣子。”
“你不懂,哥這叫僞裝得深沉,你剛纔看到的纔是真正的哥,平時那是戴了面具的哥。”蕭翎正兒八經煞有介事地裝逼,“別人以爲我墮落了,我只是不想讓他看到真正的我。這個世上,唉,知音難求啊。”
“噗嗤!”霄涵被他說得忍俊不禁,這個傢伙,真是以假亂真,以真亂假,都不知道他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的了。剛纔他說的話,是胡扯呢?還是真的?霄涵不敢確定,她覺得自己一時半會還真的看不透這個傢伙。“翎弟,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她認真地說。
“說我的事?”蕭翎一愕,“說我什麼事?我有什麼事好說的?”
“說說你成長的事,還有你和詩語她們之間的事吧,你身份特殊,我覺得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霄涵轉過來面向着他,微微一笑,“我說過我想了解你不是嗎?”
“也沒什麼好說的,我的成長路程走得很單調,除了上學就是練功,童孩時代還好點,大了點之後,連和小語她們玩的時間都很有限。我是這一代的四象家族的希望,長大之後要掌管《長生訣》,所以父親小時候就很嚴格要求我,督促我練功,從不鬆械。我小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得到我父親的肯定,哪怕一句讚賞,一個眼神,一個點頭,都已經足夠了。所以我也不怕苦,一直勤加苦練,揮汗灑血的,爲的就是得到他的一個肯定。但是,無論我怎麼努力,一直沒等到他的肯定,得到的只是他的百般不滿和嘲諷。後來,我也看得淡了,我的目標也變了。我不要他的肯定,我要把他打趴下,讓他對我刮目相看,讓他對我服輸,承認他不如我。”
“你們父子還挺有趣的。”霄涵掩嘴嬌笑,不過,笑過之後,又有點心疼起他來了,“這麼說起來,你長大之後一直在跟你父親較勁,日子過得一定也不快樂吧。想想這些年,師父對我的關懷無微不至,師叔師伯對我也是關懷備至,我雖然沒有父母,但一直不卻關愛,過得倒是比你幸福多了。”
“那倒不是,至少還有一個疼我的媽媽,她跟我老爸不同,她總是站在我這邊。”想起那個活寶媽媽,他啞然失笑,繼續道,“十八歲之後,我正式接下《長生訣》,接過家族大旗,離開家鄉,孤身來到凌州,一邊讀大學一邊研究《長生訣》,日子其中過得同樣單調乏味,不過在凌州沒人監督,多了幾分自由罷了。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大四實習結束前夕……”
他把自己和衆女之間的事擇要告訴霄涵,霄涵不禁爲之感慨,“想不到你之前二十幾年的生活平平凡凡,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卻發生了這麼多事,一個多月的經歷,比二十幾年還要精彩。可是……”看着蕭翎的眼睛,深沉地說,“國內是一夫一妻制的,你要娶那麼多個,你打算和哪個舉行婚禮?還有其他人豈不是要做你的地下情人?她們願意嗎?無論你選擇跟哪一個舉行婚禮,對其他人都是不公平的,她們能夠心無芥蒂嗎?”
“你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既然不能在外界公開結婚,我就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世界,在裡面和她們舉行婚禮,圓她們所有人的新娘夢。”想到那個場景,蕭翎幸福地笑了,“我覺得地下宮殿就不錯,在那裡舉行婚禮,沒有人能打擾,在裡面生活,無憂無慮。”
“你是說,你打算和她們生活在地宮裡?”霄涵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十個分貝。
“我看那裡還是用來度假吧,我能創造出一個自己的世界來最好,如果不能……”他自信而堅決地笑笑,不容置疑地說,“那我就讓自己擁有無可匹敵的實力,站在世界之巔,到時候還有誰能阻止我跟她們在一起?”
聽到這些話,霄涵的內心是震撼的,把這麼狂妄的話說得這麼自信而確有其事,他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她還無法對他的話產生懷疑,而且直覺認爲他能夠做到。
再次認真打量蕭翎片刻,她微喟道:“剛纔你跟我說了你的經歷,我以爲我對你已經有初步的瞭解,但是你剛纔的一番話讓我覺得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涵姐,你爲什麼這麼迫切想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原本嚴肅的氛圍,在他這別有用心的一句問話出口後,變得詭異起來。
“我……”一陣啞口無言後,霄涵有點慌亂,眼神逃避着,“我們剛認識不久,我自然想了解你。”
“你每認識一個新朋友,都這麼迫切想了解對方嗎?”蕭翎笑吟吟地追問。
“我……”霄涵無言以對。
“涵姐,其實我明白,你是想盡快了解你的未來老公,儘快培養出感情來,其實這事容易的很,我就有一個很好的辦法。”蕭翎笑得特陰謀,說得好像確有其事。
“什麼辦法?”霄涵好奇上來,忘了去反駁他前半句話。
“其實相互瞭解這一步我們可以直接跳過,留到以後慢慢補回來,我們先把感情培養起來,而培養感情最好的方法,莫過於玩玩曖昧了。”他壞笑着一個獸撲,把霄涵撲倒在石頭上,在月光下露出一個狼狼準備吃肉的飢餓的笑容,
霄涵被他這個忽然而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臉頰不知不覺地緋紅,慌亂地試圖推開他,說:“別……翎弟,姐姐還沒有準備好,我們慢慢來,先彼此瞭解對方好嗎?沒有感情的結合,姐姐沒辦法接受。”
“涵姐,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風餐露宿的,像不像一對浪跡天涯的鴛鴦?”蕭翎趴在她身上,看着桃腮嫣紅的美人,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浪跡天涯的鴛鴦?胡說八道!你快起來,我們現在還不能這樣,你再胡鬧姐姐要生氣了。”霄涵被他這麼一壓下,渾身使不出勁來,想推開他都無能爲力,無可奈何地佯裝生氣。
“涵姐,鴛鴦鴛鴦,鴛不離鴦,鴦不離鴛,我們是命中註定的一對,我怎麼能放開你呢?”蕭翎狡黠一笑,頭一低,對準那雙玫瑰色脣瓣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