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嫣端着她那杯藍色多瑙河在手中,看着頭上光怪陸離的燈光,想起以前的黃子軒,和現在的黃子軒一對比,反差大得驚人,她油然而生一絲感慨,從口中輕嘆而出。
“小姐,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唉聲嘆氣?你看起來很寂寞啊,想不想找個人來陪?”一個輕佻的聲音很不適時地從旁邊傳入耳際,打斷了她的深思。
黃子嫣收回思緒,偏頭一瞥,五個年齡介於二十到三十之間的青年不知何時來到了身邊,前面一個三十左右年級,剃了個光頭,頭頂抹得油亮,在彩燈閃爍下閃閃發光。他什麼是四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一頭凌亂的頭髮染得同樣比頭上的燈還要多姿多彩。
這五個傢伙不懷好意,黃子嫣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只是微微一瞥,便即收回目光,懶得去理這幾個傢伙,繼續小酌她的藍色多瑙河,只當是五隻蒼蠅在耳邊叫了一聲,沒必要去理會。
“小姐,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那光頭老大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正想動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你纔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黃子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冰冷的聲音,憤怒的斥罵,一瞬間就把聽見她的話的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馬勒戈壁,你敢罵我們威哥?你馬上給我……”一個小弟自以爲抓住了機會,趕緊爲老大出頭,剛纔發現美女的機會已經錯過了,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他老大的巴掌很不客氣地降臨他頭上。拿眼睛橫了這個小弟一下,那威哥客氣地對黃子嫣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疏忽,是我疏忽。”
黃子嫣只是怒目一瞥,沒有再理會他們,偏開頭去看着正在舞廳狂魔亂舞的人羣。
“美女,自己一個人喝酒多悶多無聊啊,來,我請你喝一杯。”威哥知難而進,明知對方不想理他,死皮賴臉道。
“謝謝了,我自己喝得起,不需要你請。”黃子嫣還是冷冰冰的,一副視他如瘟神的表情。
“美女,我是見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挺孤單的,好心請你喝酒,你不要誤會。”威哥的笑容隱去,嚴肅着表情說。
“那就謝謝了,可是我這個人一個人喝悶酒喝慣了,不需要別人來陪,另外,我不習慣讓別人請我喝酒,不需要別人來請。你還是看誰需要,請她去吧。”黃子嫣冷聲說道,眼睛看都不看他和他的小弟們一眼,掃了一眼附近的現場觀衆。這一掃,竟然讓她看見了一個“熟人”,訝異的她一下錯愕,遊移的目光停了下來,呆呆地看着那個“熟人”。
威哥接連的示好被駁回,碰壁碰的他氣焰也上來了,輕哼着冷笑道:“我請你喝酒,那是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什麼時候……”
這樣的事情,在這酒吧裡可以說是並不稀奇的了,所以雖然已經有不少人望過來,但都是充當觀衆的,不會有人出一句聲來阻止這五個傢伙,大多數人都是抱着看戲心態不想去管的,想管的又不敢管。
“我爲什麼要給你面子?”不等他說他的輝煌歷史,黃子嫣不屑地打斷他的話,“你是誰啊?”
威哥一怔,得意洋洋地說:“這一帶的兄弟賞臉叫我一聲威哥,你……”
“那我要是不賞臉呢?”黃子嫣再次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鄙夷道,“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威弟,或者……小威子?”說完,她自己先笑了起來,她一笑,刺激附近觀衆的笑腺,許多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一片混雜着音樂的爆笑聲中,威哥和他四個小弟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模樣瞅着她。其中一個小弟最先開口大罵:“馬勒戈壁!你媽逼的小賤人,竟然敢罵威哥是太監,你活得……”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他的話,威哥眼睛血紅,大吼道:“閉嘴!”那個小弟乖乖閉嘴,威哥冷眼看着黃子嫣,沉着臉道:“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了。”
黃子嫣不屑地扯扯嘴角,“你想怎麼樣?”
威哥把拿着杯的手伸出來,不容置喙地說:“今天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黃子嫣看看他陰沉如鉛的臉色,又看看他手中那杯酒,遲疑了兩秒之後,面無表情地身手把那杯酒拿過去。威哥得意地哈哈大笑:“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喝了這杯酒,我就不跟你計較。”
黃子嫣哼了一聲,手中的酒毫不猶豫地潑過去,潑得他滿臉都是,連他身後的小弟都收到了池魚之殃。威哥一把抹掉臉上的啤酒,面露猙獰,輕喝道:“給我上,抓住這個小賤人,我讓你們玩個夠。”四個小弟一聽就來勁了,爭先恐後撲向黃子嫣,黃子嫣把手中的酒杯扔過去,轉身就擠進人羣。四個小弟馬上追上去,黃子嫣卻走到一個青年男子跟前停了下來,在衆人的注視下,摟着那個青年的胳膊,一改剛纔的冷豔,嬌滴滴地說:“老公,人家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那個青年顯然也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出,臉上錯愕的表情,表達出他內心的驚訝。
他不出聲,黃子嫣假裝急得跳腳,一擰蠻腰,一跺五足,大發嬌嗔:“老公,他們想欺負人家,你倒是給點表示啊,你也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欺負對不對?你快幫人家打發掉這些壞蛋啊,人家害怕。”
真嗲!和剛纔那個冷豔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衆人都抖落一身雞皮子。
正當威哥及其小弟在心裡猜測,難道這個小子真的是他老公的時候,青年拿開黃子嫣的手,和她撇清界線,很不配合地說道:“你是誰啊?我又不認識,誰是你老公啊?”
這話一出,衆人明白了,原來這是這位mm在找擋箭牌,可是人家不爲美色所動,不願意當炮灰。
威哥和他的小弟們哈哈大笑,威哥道:“我還以爲他真的是你老公呢,原來只是你找的擋箭牌,可是人家可不吃你這一逃,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了吧。”
一個頭發剪成超人凹凸曼樣子的小弟恥高氣揚地說:“別說他不是你老公,就算他真的是,在我們威哥面前,諒他也不敢吭一聲。”手一揮,四個小弟分散開,把青年和黃子嫣包圍了起來。
不過,人羣中有些人已經認出這個青年,詫異得瞪大了眼睛,心想這個煞星怎麼又來了?看來,光頭威這次要倒大黴了。
青年的不配合,的確讓黃子嫣氣得牙根癢癢,不過她也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氣餒,再次抱着青年的胳膊繼續嬌嗲地說:“老公你看,他們瞧不起你,說你在他們面前不敢吭一聲,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還不出手教訓他們?”
“他們說得對,這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我爲什麼要吭聲?”青年依舊鐵石心腸,對她的求助熟視無睹。
黃子嫣再次吃癟,光頭威等人笑得更加放肆,叫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乖乖從了他們吧。黃子嫣面不改色,繼續抱着青年的胳膊大發嬌嗔:“老公,好人,人家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這樣嘛。大不了人家以後再也不過問你和你那些情人的事了,也不要你上繳工資了,你叫人家把孩子拿掉,人家明天就去醫院,人傢什麼都依你,可是你別不理人家啊,你要不理人家,人家會被他們侮辱的。你就看在人家到這裡來找你認錯的份上,原諒人家吧。”說話的同時,爲了增添藝術效果,她還擠了兩滴淚水來。
這下衆人又開始動搖了,也許他們真的是兩夫妻,只是鬧了彆扭,男的假裝不認識女的。這女的也真夠可憐的,跟老公鬧翻了還要這般委曲求全,現在還找惹了這些流氓。更讓男同胞們氣惱的是,這女的長得這麼漂亮,這男的還要出去到處拈花惹草?見到老婆被人欺負,還熟視無睹?這也太可惡太狠心了吧。於是乎,觀衆們開始對那個青年指指點點起來。
靠!你真恨,這招真夠絕的。青年在心裡腹誹,看着可憐兮兮模樣的黃子嫣,高高在上的樣子說:“知道自己錯了?”
“知道了。”黃子嫣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許多男子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衝上去狂揍那個負心漢。
青年一把拉她入懷,大手在她嬌嫩的小pp上來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響,聽的無數狼狼爲之心疼不已。“知道錯了,那以後還敢不敢管我的事?”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黃子嫣被這一巴掌打得特別憋屈,但爲了解決危機,還是忍了,那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樣子,十足一個小受,讓人看得心癢癢的。
“既然知道錯了,那我就姑且原諒你。”青年手臂一手,把黃子嫣抱進懷裡,光明正大地在她胸前飽滿的山峰上掐了一下,色迷迷地說,“老婆放心,有老公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謝謝老公,老公你真好。”黃子嫣嬌笑道。其實,她心裡已經氣炸,沒想到被他乘機佔了便宜,咬牙切齒地暗道:“蕭翎你個混蛋,竟敢乘機佔老孃的便宜!”
沒錯,這個青年就是從周大富的別墅出來之後,心情鬱悶,跑到夜不歸打算喝一杯再回去的蕭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