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籠罩了凌州的天空,也籠罩了蕭翎的心,籠罩起一片憂鬱和無奈。他肚子躺在冷雪的牀上,昔日住在這間房裡的人兒已經不知所蹤,只留下一個空蕩蕩的空間;昔日躺在這張牀上的人兒,已經杳無音信,牀上空留一縷縹緲冷淡的餘香。
蕭翎想不到她離開的理由,想不通,想不明,想不透,在此之前,她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
他不停地對着空牀問空牀,問冷雪,也問自己:“到底她爲什麼還要?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她根本從來都沒想過要在什麼地方停留?這裡只是她暫時歇息的地方?”
沒有人能回答他,沒有人能給他答案。
開門的聲音沒有轉移他的注意力,腳步聲的靠近也沒有吸引他的目光。杜夕顏走進內室,看見他躺在冷雪的牀上,呼了口氣:“原來跑到這裡來了。”
蕭翎沒有回答,沒有出聲,也沒有動。杜夕顏知道,他肯定是在想念冷雪了,輕步走過去,走到他身邊站着,輕聲問:“在想小雪嗎?”
“嗯。”蕭翎誠實地承認自己的心裡,擡眸看着杜夕顏,“夕顏,你說小雪她爲什麼要走?”
杜夕顏一陣沉默,良久後還是那句話安慰他:“你別太悲觀太傷心了,小雪在這裡住得好好的,又沒有發生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她也沒有任何要離開的徵兆。她應該只是出了趟遠門而已,是你太敏感了。”
蕭翎苦笑着搖頭:“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心裡的感覺很真切,她是真的要離開了,不然的話,不會到現在還不回來的。”
杜夕顏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說道:“可是她的衣服都還在衣櫃裡,說明她還會回來的不是嗎?”
蕭翎的笑容越來越苦澀:“那是她不要的了,她不要了,她要走,就要捨棄一切,走得乾脆。”
他已經認定冷雪已經離開,杜夕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靜靜地站着看着他一會兒,輕輕在他身邊坐下,繼而躺下。蕭翎往裡挪了一下身子,騰出位置讓她躺下來。杜夕顏躺下來後,一臂攬着他的腰,柔聲道:“那麼冷冽他們可有查到什麼?能不能找到她的行蹤?”
蕭翎失落地搖搖頭:“冷冽調查的結果是,她的確已經離開凌州,但是,具體去了哪裡,暫時還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就算找到她,她也不會回來了。”
杜夕顏沉默看着沮喪的他,心生憐惜,玉手輕輕覆在他的臉頰上,溫柔地寬慰道:“小雪走了,我們也很難過,但是正如你所說,既然她已經決定離開,誰也挽留不了她。那你就不要再爲此事揪心了,該回來的時候,想回來的時候,她一定會回來的。更何況,不是還有我們陪着你嗎?無論如何,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
蕭翎一把抱着她,聲音沙啞地說:“夕顏,你們不要離開我,我已經失去海雯,失去小雪,嫣然也過得一天是一天的,你們不要離開我,否則我肯定會瘋的。”
“不會的。”杜夕顏漾開笑靨,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會離開你,涵姐對你說過的那句話,也正是我們想說的,我們永遠在一起,人也好,魔也好,生也好,死也罷,我們永遠在一起,沒有什麼人,什麼事,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讓我們分開。”
蕭翎感動莫名,緊緊抱着她的嬌軀,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得了口:“你找我有事?”
杜夕顏喟然長嘆,無奈、憐惜又擔憂地說道:“我想讓你幫幫惜惜。”
蕭翎一聽愕然:“惜惜怎麼了?”
對沈惜惜的人生,對她的遭遇,杜夕顏空有嘆息:“她這兩天憔悴了很多,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她這樣的狀態,真是讓人擔心。”
蕭翎對於沈惜惜這個堅強又脆弱的女生,也有滿腔的憐惜:“你就讓她好好休息,別再給她分配工作了。”
杜夕顏說道:“我早就放她的假,讓她開學之前好好休息了,但是,我放她再長的假也沒用,海若跟我說,她這兩天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足不出戶的,整天躺在牀上,又不是在睡覺,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連一天三餐都是佳麗和歐晴送上去給她的,她也不怎麼吃。我今天回來之前去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着真讓人揪心。”
蕭翎聽了不禁唏噓,本來好好一個樂觀向上的小女生,被坎坷的人生折磨成這樣:“我明天去看看她。”
杜夕顏婉約一嘆:“我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坐視不理了,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她。”
“嗯。”蕭翎點點,“明天我和她好好談談,她這樣憋在心裡也不是辦法。”
“問題的根源就在她父親那裡。”杜夕顏想了想,“她父親不是叫她釣個金龜婿麼?反正惜惜也喜歡你,要不你就以惜惜所釣的金龜婿的身份出面跟他談談吧。”
蕭翎聽了哭笑不得:“夕顏,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杜夕顏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我覺得沒什麼不可以的啊,反正他都沒把惜惜當成女兒,惜惜一直這麼跟他相處,不知道要被他折磨到什麼時候,長痛不如短痛,他不是要錢去賭麼?你就把惜惜賣斷了,從此惜惜跟他再無任何關係了,他要怎麼賭隨他,只要別伸手想惜惜要錢就行。”
蕭翎嘆息道:“你這麼做雖然乾淨利落,但是這是惜惜想要的嗎?”
“這……”杜夕顏無言以對,她知道,沈惜惜被這般虐待都始終沒有跟她那父親一刀兩斷,始終還是抱有幻想,希望有一天她父親能承認她這個女兒。
蕭翎輕輕摩挲她的臉頰,輕聲道:“還是等我跟她談過之後再說吧。”幽幽一嘆,他沉聲道:“好了,我們起來吧。”
走出冷雪的房間,杜夕顏下去陪白然等女看電視,蕭翎回房洗澡。
他拿着昔日冷雪隨手扔給他的一塊玉佩,坐在浴缸裡,呆呆地看着這快玉佩,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以至於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黃子嫣把自己脫個精光,一隻腳邁進浴缸中,攪動了浴缸中的水,蕭翎回神轉頭,看見這具雪白的嬌軀,長髮披散如瀑,胸前兩點嫣紅,腿心一抹黛色,一朵嬌豔花朵,一怔:“你怎麼進來了?”
“人家來侍候老公沐浴啊。”黃子嫣坐進浴缸中,往他懷裡靠,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奇道:“這塊玉佩是……”
她伸手想拿過來瞧瞧,蕭翎動作迅速而緊張地伸開手,她有點不悅地撅嘴:“幹嘛,我不能看啊。”
蕭翎輕輕一哼:“就是不能讓你看,怎麼樣?”
“不看就不看。”黃子嫣摟着他的脖子,嬌笑道,“老公你這麼寶貝這塊玉佩,是不是我哪位姐妹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蕭翎把玉佩收進精神世界的儲物空間去,酷酷地對黃子嫣說:“你管得着麼?”
“不說就不說,不就是定情信物麼?改天我也送你一件,讓你也寶貝我的,否則我心裡不平衡。”黃子嫣心有不忿地說。
蕭翎打趣她說:“別人送的我當是寶,你送的我當是草,才沒時間寶貝你送的什麼定情信物呢。”
“爲什麼?”黃子嫣蹙眉撅嘴瞅着他,可憐兮兮地說,“我這麼讓你討厭嗎?”
蕭翎一聲笑:“跟你開個玩笑的呢,你還當真了。”
黃子嫣咧嘴一笑:“人家就知道,你才捨不得呢。”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慧黠,嬌聲道:“老公,好像你還沒送過定情信物給人家呢。”
蕭翎一哼道:“那你有送過給我嗎?”
“有!”黃子嫣理直氣壯地說,“人家把初.夜送給你了,還送了你一輛奧迪。”
蕭翎說道:“我還送了你超過十億的蝌蚪呢。”
黃子嫣在他懷裡扭動着嬌軀,嬌聲道:“哎呀我不管,你說的都是不切實際的,人家要戒指,戒指!”
蕭翎被她撩撥得心火頓起,盯着她說:“你這個小妖精,是故意在誘惑我嗎?”
黃子嫣嬌笑着拋了個媚眼:“就算是吧,你受誘惑嗎?”
“我一向很容易受到誘惑。”蕭翎抱着她狠狠地吻下去,狠狠地抽乾她肺裡的空氣,放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喘息着,問,“你想要什麼戒指?”
“跟然姐、涵姐她們一模一樣的戒指,連溫柔和小悅然都有了,我卻沒有,我上過你的牀了都沒有,她一個小蘿莉卻能擁有,我吃醋了!她有上過你的牀嗎?我也要!”黃子嫣酸溜溜地說。
蕭翎回答她的問題:“其實,她也上過我的牀了。”
“不會吧。”黃子嫣坐直身子,看一個變態一樣看着他,涼涼地說,“一個小蘿莉而已耶,你都下得了手,老公你也太變態了吧。”
蕭翎眼睛一瞪:“想什麼呢你,上過我的牀一定要發生過什麼嗎?她在我牀上睡過覺了,算不算上過我的牀?思想真不純潔。”
“額……”黃子嫣被他噎了一下,隨即又道,“那就更應該給我了,她只是在你牀上睡一覺就有一個戒指,我在你牀上跟你做了愛做的事,沒準我已經是你孩子的媽了,你更應該給我了。”
“服了你了,連我孩子的媽都扯上了,真是不給你都不行。”蕭翎變出一個鑽戒來,親手幫她戴上,笑問,“滿意了嗎?”
“嗯。”黃子嫣笑着點點頭,“天然彩鑽哦,多少錢?”
“多少錢也買不到,只有我擁有。”蕭翎得意洋洋地說。
“嗯嘛,老公,人家愛死你了。”黃子嫣心花怒放地笑道。
“都跟你說過了,整天把愛掛在嘴邊,愛就不值錢了。愛,不是應該用來說的,而是應該用來做的。”蕭翎抱着她挺身進入,浴室點燃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