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有女送上門
時間,在蕭翎和杜夕顏的耳鬢廝磨中流轉無聲,外面傳進來一陣摩托車馬達的聲音,杜夕顏慌忙從蕭翎懷裡爬起來,整理一下衣服,小跑到門口迎接父母回來。卻見只有白薇一個人回來,不見杜老爹的蹤影,杜夕顏往白薇後面張望,同樣不見杜老爹,她不由得奇異:“媽,爸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就要放假了,你爸要留下來處理一下工作,我先回來做飯。”白薇聽見蕭翎跟她打招呼,微笑迴應一句,叫杜夕顏陪他看電視,自己從摩托車的籃子裡拿出材料,走進廚房。
她前腳走進廚房,杜夕顏後腳跟了進去,白薇狐疑道:“你不在外面陪他看電視,到廚房來幹嘛?”
“媽,他這個傢伙很隨便就可以打發的,不用我陪,他自己看就可以了,我來幫你打下手,順便進修一下我的廚藝。”杜夕顏回頭佯裝無所謂地瞟了外面的蕭翎一眼,然後對白薇堆上討好的微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白薇擇菜的同時涼涼地斜睨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少根花花腸子嗎?
杜夕顏一聽就不滿了:“媽,我是你女兒耶,孝順你老人家不是應該的嗎?你居然這麼看我?”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的心已經恐怕已經不在孃家了。”白薇涼兮兮地說。
杜夕顏撅氣嘴巴:“我不是還沒嫁嗎?”
“沒嫁的女兒就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了,嫁出去那還得了?”白薇冷酷地回一句。
“媽,當年外婆有沒有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有啊。”白薇不假思索地回答,“所以我現在再奉送給你,代代相傳啊。”
杜夕顏本來正在幫她擇菜,這是停下手來,目光死死地瞅着白薇:“老太太,你給我從實招來,我到底是不是你撿來的?然後你們不滿意撿來的賠錢貨,所以又自己生了個賠錢貨?”
“死丫頭,胡說什麼呢你。”白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好氣地斜眼瞅着她,“你是你媽我十月懷胎含辛茹苦生出來的賠錢貨,不是撿來的。讓你爸聽到你這句話,有得你受的。”
說到家裡的太上皇,杜夕顏吐了吐小粉舌,忽然眼睛滴溜溜一轉,笑嬉嬉的問:“媽,那我這個賠錢貨嫁出去以後,你豈不是就要指望朝顏MM了?”
“她更加不能指望,我們只能指望自己。”白薇撇撇嘴,她那個小女兒太沒譜,誰敢指望她啊。
“媽,你對朝顏MM,瞭解得透徹嗎?”杜夕顏遮遮掩掩拐彎沒角問。
“她有多少根眉毛我都知道。”白薇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忽然轉頭看着杜夕顏,“幹嘛忽然問這個,朝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杜夕顏連連擺手,強笑掩飾,“我就是挺久沒見她了,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麼變化,所以問問。”
“能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子。”白薇無奈地笑着搖搖頭。
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陣自行車鈴鐺聲響,之後就是一個甜美的聲音飄進來:“爸,媽,姐,姐夫,我回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
隨後,她就一陣風騎着自行車橫衝直撞衝了進來,撞在牆上,整個人在車上震了一下,“哎呀”了一聲,捂着小屁屁跳了下來。杜夕顏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偷笑,這個傻呼呼的樣子,實在讓人無法把她和蕭翎所說的擁有和冷雪一個級別的高手杜朝顏聯繫在一起。
“好了,這裡交給我,你不是說很久沒和你妹妹見面,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麼變化嗎?你出去陪你妹妹好好說說話。”
杜夕顏一想也好,可以從小丫頭那裡探探口風,看能不能問出她那個神秘的師父來。
“姐夫,怎麼就你一個人?我老姐拋棄你了嗎?”杜朝顏輕撫一下她的小屁屁,然後走過去在蕭翎旁邊坐下。
“朝顏MM,揹着我說我什麼壞話?”杜夕顏包臂彎腰盯着她,杜朝顏一個回頭嚇了一跳,拍拍胸口:“老姐,你就怎麼不聲不響出現在人家後面啊,怪嚇人的。”
“你這個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能嚇到你?”杜朝顏嗤笑一聲,坐過去挨在蕭翎身邊,對杜朝顏招招食指,笑眯眯地說:“來,朝顏MM,老姐問你,你每天都是這樣上課回校下課回家,來回奔走,沒做什麼別的事情了?”
“沒有!”杜朝顏搖頭如撥浪鼓,“我能幹什麼?回家遲一點都要被三司會審。”吐了吐舌頭,然後瞅着杜夕顏,“老姐,你不會懷疑我幹什麼壞事了吧,冤枉啊,我是乖寶寶來滴,不跟潮流不玩早戀,好好學習天天向,絕對是模範中學生啊。這麼乖的中學生,除了我們家,哪裡還有的產?”
杜夕顏回頭瞟了蕭翎一眼,看吧,你遇到對手了,我家朝顏MM比你還會裝瘋賣傻,比你還能侃。
“老姐的意思是,你平時都不參加什麼體育活動,鍛鍊一下身體的嗎?”
“有這個必要嗎?”杜朝顏歪着腦袋,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我每天騎車上學騎車回家,已經是最好的鍛鍊了,再說,我哪有這時間啊。”
杜夕顏嘴脣微動,正想再問,蕭翎輕輕拉了一下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追問下去,以免打草驚蛇。杜夕顏也知道,朝顏MM隱藏得這麼深,如果自己追問使她有所警覺,想找到她師父,就更加難上加難了,所以把到了嘴邊的嚥了回去。
“老姐,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啊,怎麼好像話中有話似的?”杜朝顏眼睛直盯着杜夕顏,想看透她的內心。
“沒有啊,你什麼時候學會疑神疑鬼的了?”杜夕顏佯裝自然拿了一串葡萄自己吃了一顆,然後放到蕭翎嘴邊喂他。
“可我就是覺得你和姐夫好像在打什麼啞迷……咦呀!”看見他們這麼親暱的動作,杜朝顏的臉蛋皺成一團,“我說兩位,你們要秀恩愛也要顧及一下,這裡還有未成年少女在場好不好?”
“這裡有未成年少女嗎?哪呢?在哪呢?”杜夕顏左右張望,尋找她口中的未成年少女,就是無視當事人。
“這裡,我,你妹妹我。”杜朝顏指着自己,鄙視的眼神瞅着姐姐,這麼大一個活人在你面前,你沒看見嗎?什麼眼神啊。
“你是未成年少女嗎?你是嗎?你的心智年齡比我還大。”杜夕顏也鄙視她冒人未成年少女。
“我不是嗎?我的實力年齡只有十七歲,專家說,十七歲是一個被詛咒過的年齡,十七歲的孩子是需要保護的。”杜朝顏臉不紅地表示自己的心靈很脆弱,需要被保護。
“就算你是,看見我們大人親熱,作爲小孩子,你應該主動迴避纔對啊,你還巴巴地盯着我們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識時務呢?”
“明明是你們無視我的存在,反而倒打一耙,賊喊抓賊。”杜朝顏扁扁嘴,看了一眼廚房,忽然,雀躍的表情躍然於臉上,“老姐,老爸還沒回來嗎?”
“媽說他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要等會才能回來。”杜夕顏張嘴含住蕭翎送到嘴邊的葡萄,看着這躍躍欲試的朝顏MM,直覺告訴她,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又有什麼餿主意了,“表情這麼奸,你想幹什麼?”
“沒你的事,一邊涼快去。”杜朝顏酷酷地朝她揮揮手,然後笑臉若桃花地對蕭翎說,“姐夫,你那輛寶馬X6賊牛,是我在這個小區裡見過的最拉風的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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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過獎過獎。”
“那個,能不能讓我開一下,試一下手感?”杜朝顏笑得特狗腿諂媚。
“你?”杜夕顏有種被雷到的感覺,“別胡鬧了,你什麼時候有駕照了?”
“沒有駕照,不表示我不會開啊,我告訴你吧,別說寶馬,比寶馬還牛叉的車我都開過。”杜朝顏恥高氣揚地在老姐面前揚眉吐氣,然後催促蕭翎,“姐夫,趁老爸還沒有回來,快點啦,出去兜一圈,回來剛好可以吃飯,時間安排得多合理?”
“好。”蕭翎微微一笑,答應下來。
杜夕顏睨着他:“你也跟她一起抽風了?”
“沒事,就像朝顏說的,出去兜兜風而已,也好帶我熟悉一下環境,一起去吧。”蕭翎把她也拉起來,三人坐進寶馬車裡,杜朝顏坐在駕駛座,蕭翎坐在副駕駛座全程監控,杜夕顏坐在後面。
就是第一步,杜朝顏就出錯,蕭翎提醒她道:“你點火之後要踩離合才能掛檔,這是最基本的你都不懂,你不會是不會開的吧,如果是這樣,爲了我們的生命安全,我可不敢坐你的車。”
“誰說我不會?我這不是好久沒開了,有點生疏了嗎?放心,本小姐的車技一級棒,保證死不了。”杜朝顏自誇着,在蕭翎的指點下,車子緩緩使出,漸漸遠離了杜家。
這樣一來,杜朝顏就成了無繮之馬,車子忽然嗖的一聲,如同炮彈直射出去,杜夕顏猝然不及,嚇得尖叫出來。
之後,這片近郊的坑窪公路上,出現這樣的畫面,一輛寶馬X6在公路上左右來回擺動,不是地跳動,多次幾乎要翻車摔到路邊稻田裡,又被扭了回去,任誰看了都要捏一把汗。這一路,嚇得兩個騎自行車的翻車進了稻田,弄得對方一身泥漿,惹來連聲謾罵。
這一路走來,那叫一個飛沙走石,雞飛狗走,來往的人車紛紛讓道,寶馬X6儼然成了陸上霸王坦克。
之後,車子在一片空曠的野外停了下來。杜夕顏匆匆推開車門走出來,吐了個稀里嘩啦,差點把胃都吐了出來。
杜朝顏鄙視之:“老姐你真沒用,就這麼一段路而已,你就吐成這樣。”
杜夕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開的那車,是人能坐的嗎?”說罷,又是一陣大吐特吐。
“姐夫不也坐了嗎?你看,姐夫就沒事。”杜朝顏指着身邊抵抗力強的某人。
杜夕顏掃了蕭翎一眼:“他是人嗎?”
蕭翎:“……”
他什麼時候被未婚妻列爲異類了?他怎麼不知道?
杜朝顏:“……老姐你牛,不是人你也敢嫁。”
“別跟我貧,你不是說你開過車的嗎?怎麼還開成這樣?”杜夕顏明知故問。
“我開過卡丁車。”
杜夕顏兩眼一翻,直接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