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原聽完整件事的經過,也是頭疼,林修身出了這麼大事,他們竟然沒有一點風聲,如今到了這般地步,除非鎮國律法更改,否則林修身上表的那幾份文書,就是他欺君的鐵證,足夠抄家滅門,但元平既然上門來了,想必是有所圖,要林楚月嫁給元放恐怕是一個幌子。
他雙眼發亮,閃爍着莫名得幽光,左原是個崇尚暴力解決問題的男人,前世是,今生仍在骨子裡,輕輕握住了林固兒有些冰涼的小手:“元家這邊交給我吧!你男人也該爲這個家做些什麼了,這些年苦了你了。”林固兒點點頭,將頭輕輕靠在他胸前,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左原的能力。
“等我消息,最多過了明晚,我便給你個準確消息。”
林固兒笑了笑:“不用有壓力,成不成無所謂,咱們一家人能死在一塊未嘗不是一種福氣,更何況皇上那邊我應該去主動認罪,只要女皇陛下不深究,誰又知道父親用過假印。”
“恩,皇上那邊你暫時先別去,咱們也不能因爲元平一番話,而將全部底牌用上,這樣無異於破釜沉舟,更何況伴君如伴虎,皇上什麼心思誰又知道,她一句話恐怕林家就會雞犬不留,不妥。”
“我聽你的。”
“哎!固兒,你知道這麼些年我都在幹嘛?”左原岔開話題道。
“吃喝玩樂,偶爾研究一下醫術,僅餘一點時間有可能還會看看書。”林固兒瞪了他一眼道。
“知道我研究醫術是幹嘛嗎?”左原雙手在她挺翹的胸前不厭其煩的按壓挑逗着,靜靜體會那份難於言喻的舒適感。
林固兒初爲人婦,哪裡經得起這般挑逗,忍不住將他雙手死死抓住,不讓他再有絲毫逾越,強自鎮定道:“應該是爲了我這張臉吧!”
“沒錯,最近已經有點眉目了!”左原笑道。
“你嫌棄我這張臉。”林固兒心裡有些冰涼,渾身瞬間像被抽乾。
左原有些心疼:“這姑娘實在是太敏感了,雖然在別人那裡言行無忌,可在左原心裡林固兒就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人,一直都是。”他停住手裡動作,將她額間長髮往後順了順,一觸到底的順滑,讓他更加心疼:“你還不瞭解我,我若在乎你容貌哪還會和你躺一張牀上,只是想讓你完全放開而已,再瞎想我可要重重的懲罰你。”說完將剛剛停住的大手重又覆了上去。
林固兒這次沒有拒絕,任由自己的胸口在他手上變換着各種形狀,復又彈起,傷感道:“我知道你對我更多的只是憐惜,或者還有點負罪,你其實不用這麼在意我的感受,這麼多年我把我能想到最壞的事情全都想了,沒那麼脆弱,放心的去追求自己的事情,我其實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你趕出林府,趕出這是非之地,哪怕去做個乞丐,以你性子也會是乞丐裡的佼佼者,但我知道你不會走,你不完全瞭解我,但我完全瞭解你。”
“嗯,瞭解就好,所以我以後再聽到這些話,可是會生氣,下不爲例!”左原輕聲道。
“下不爲例。”
是夜!
元府外圍,左原麻利的把外袍除去,裡面是一身黑色勁裝,只漏兩隻眼睛,很滑稽,但對於夜行來說卻是最有效的。
他像一隻狸貓一般輕鬆的一個縱躍翻過院牆,伏在一片草叢裡靜觀其變,元府很大,至少比林府大得多,趁着模糊夜色,不時見一羣羣人拿着火把,巡視而過,隊形整齊有序,竟像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軍人,左原心裡驚詫,他本以爲一個商人家,對他來說出入如同兒戲,這次卻有點倉促了,不過遇難止步不是他的性格,不時傳來的狗吠聲讓他更加小心的一點點向前方潛去。
他有些頭疼,當務之急是要確定縣令大印到底在不在元府,而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直接找到元平,可是卻不能用,草動蛇驚,就算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何況他一直認爲能有元放這等兒子的元平恐怕也不是他能輕易殺掉的。
他躲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處,一動不動,因爲又一隊人拿着火把過來了,他不由感到一陣荒唐,心裡竟然產生了身處軍營的錯覺。身後還有兩名丫鬟在後面跟着竊竊私語,左邊丫鬟小聲嘀咕道:“都這麼晚了,小姐還不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要抱怨了,小姐平時對你不錯,如今使喚你一下,哪來這麼多廢話。”
“我沒有……”
聲音漸去漸遠,左原心裡一動,悄悄掉在後面跟了上去,她們嘴中的小姐莫不是元銀屏,而元銀屏的住處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是和元平的住處挨着的。
跟了一會,兩個丫鬟在一處獨立的小院前停了下來,透過門房能見其中一處房間裡隱隱紅燭搖動,寂寥無聲。
他眼睛一亮,因爲旁邊還有一處小院,門前兩個護院一絲不苟的站着,正是元平的住處,小院不大,此事一片漆黑。左原繞到一旁比較僻靜處,毫不猶豫再次翻牆而過,剛一落地就感覺眼前一閃,伴着一陣風聲,悄無聲息的向自己咽喉襲來。
他心裡一驚,什麼東西,來不及多想,側身,伸手,咔嚓!一聲爆響,一氣呵成。一隻一米多高的兇犬,悄無聲息的伏在他腳下,這幾下看似簡單,但卻是左原這些年的沉澱,反應,速度,還有乾脆缺一不可,他一陣後怕,這狗也不知是什麼種類,竟然深諧偷襲之道,若不是他反應快,恐怕當真要一陣糾纏。
經過此事他更加小心的向書房行去,書房若找不到,他不介意去元平寢室闖上一闖,來了就要達到目的。
悄悄打開房門,沒有一絲聲響,在黑暗裡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神,要不然前世也不會軍校剛畢業,就被軍方看中,千方百計的挖了去。
房間裡很暗,卻不會太影響視線,他自有他的一套辦法,他走路的聲音是可以控制的,不會有一絲聲音,房間裡隔着夜色,隱約可見幾排書架,上面放滿了書,不知道的還以爲斗大字不識一個的元平是個大儒,再說大儒都未必會有這麼多書,書房正中是一張桌子,上面也是堆滿了筆墨宣紙之類的東西。
左原挨個大致的看了一下,有些失望,這書房大的讓人絕望,就算大印真藏在那個角落裡,白天都未必看得到,遑論夜晚,他只好憑着經驗將每個可能放置大印的地方挨個找了一遍,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