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承君恩的齊傲心更是豔光四射,推了推睡得很死的左原,嘴角掛上一絲笑意,那種感覺很完美。
擡頭看了看帳內的天色,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心裡猛然一驚急道:“快起牀,你今天還要去早朝聽封。”
左原迷迷糊糊睜開眼,忽然狠狠拍了拍自己腦門,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了起來,匆忙洗了把臉,罩上衣服就向外跑去:“糟糕,去晚了樂子可大了!”
齊傲心無奈的看着他跑了出去,心裡雖然着急,但細想之下又沒什麼,只是難免落個依仗身份的嫌疑。
事實上左原還是來晚了,他到了殿中之時,羣臣已經滿滿的站着了。見他進來都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他,今天—他是主角!
葉塵陰沉着臉不知在想些什麼?詹碧淵看向他的眼神卻是赤裸裸的警告,連恆金笑而不語,其它或熱切,或冷漠,或不屑不一而足。
左原像正位上看了一眼,心裡鬆了口氣:“還好秦牧雲沒來。”
“左公子……不,應該是詹公子,好大的面子,足足讓皇上等了半個時辰,漬漬。”有人陰陽怪氣。
左原哪裡還管是誰冷嘲熱諷,只是有些傻眼,他讓秦牧雲等了半個時辰,那現在是不是可以理解爲秦牧雲生氣了,已經率先離開了!
左原下意思的將目光看向詹碧淵,想看看她怎麼說。
詹碧淵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旋即給言清打了個眼色,讓他去殿中找皇上。
言清聳拉着腦袋,不情願的向偏殿中挪去,誰不知道秦牧雲現在火大,他去豈不是自討黴運。
言清進偏殿不久就出來了,無奈的朝詹碧淵搖了搖頭,示意無能爲力。
※※※
偏殿中,兩個女子對面而坐,其中一人正是身着鳳袍的秦牧雲,另外一人和秦牧雲有七分相像,只是眉眼間少了秦牧雲那種大氣恢弘,多了幾分柔美清伶,五官卻顯得比秦牧雲更爲精緻,若說秦牧雲已經美到極致,那眼前這女人恐怕只有天仙可比。
“做人當爲林固兒,娶妻當娶秦牧清。”這句當年在京師流傳很久的說法,充分說明了這女子在男人心中地位,她沒有秦牧雲的雄心大氣,有的只是那種讓男人瘋狂的氣質,柔美輕靈!
房間裡沒有別人,兩人說話也是很隨意。
“姐姐爲何從朝堂退回來了!”秦牧清輕聲問道。聲音柔和,讓人聞之清耳明性。
秦牧雲搖了搖頭,皺眉道:“今天要封一人爲忠義侯,事關重大,到時間免不了又是一番爭執,索性眼不見爲淨。”
秦牧清吃了一驚,沒外人在她倒也放的很開,輕柔的抿了口茶,有些驚訝道:“忠義侯不是已逝詹將軍的稱號嗎?有誰能擔當得起,難道……”
“沒錯,正是詹將軍的後人,這人恐怕你還很想見見,他是固兒的夫君。”
“哦,那我倒真要見見。”秦牧清大林固兒幾歲,當年曾和林固兒一起參加科舉,險敗這個拼命讀書的姑娘一籌,她沒有瞧不上林固兒容貌身份,反而漸漸交好,她前一陣出京遊玩,回來時林固兒已經離京,是以未曾見到,不過她聽說林固兒臉上好了大半,這一陣心裡倒很是安慰。
兩人正自交談,忽然門外敲門聲響起,正是言清前來請架。
秦牧雲隨口將他打發,看着秦牧清道:“這件事情你就代姐姐通告一聲,就說我身體微恙,不能主持朝綱。”
秦牧清搖頭道:“我不行的。”
“不讓你做其它的,只是將這封聖旨當着羣臣的面念一遍就算,你不是想看看林固兒的夫君嗎?如今也算個機會。”
秦牧清沉吟一會點頭道:“姐姐奸詐,連妹妹也算計,我答應你了!”
“恩。”秦牧雲輕輕點頭。
※※※
有人冷笑的看着言清灰溜溜回來,尖酸道:“言御史大能,不如來個三請聖駕。”
言清笑眯眯的看着這個頗不對路的官員,工部的二把手肖摩羯,此人笑面,最是陰毒,爲葉太師手底一條咬人較兇的狗,昨天沒有發言,簡直奇蹟。
言清毫不客氣還擊:“肖大人威武,我敢三請,不知道肖大人敢不敢做第四次。”
“牙尖嘴利,徒逞口舌之利,本大人跟你計較簡直失了身份。”
言清不屑與之糾纏,冷冷道:“肖大人且先噤聲,說不準等一會皇上就出來了!”
左原不動聲色的打量衆人,心中暗暗計較。
忽然正殿的門簾打開,秦牧清嫋嫋的從中走了出來,她身段完美,明光耀眼,甚至從她出來那一刻,整個大殿就徹底肅靜了下來,她這種女人走到哪裡無疑都是焦點。
幾位較爲沉穩的大臣本來就不說話,另外一些竊竊私語的大臣性子多是較爲浮躁,見到秦牧清自然是不敢再說話,亦或是說不出話來,她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正殿中,但幾乎每次出來都是幫忙宣佈一些比較有爭議性的事情。
是以葉塵一見她出面,就暗乎不妙,面上更顯陰森,有種一拳打在空氣上的感覺,他本來便準備了不少藉口,甚至一些比較有分量的大臣他都打過招呼,爲的就是力阻左原封侯,一個詹碧淵他便沒什麼辦法,再加一個左原,讓他怎麼才能不憂心,更何況是掛着詹天傲後人名號的左原,到時他們姐弟若要報仇,他恐怕有得頭疼。
左原沒敢多看秦牧清,他早就聽聞秦牧清爲鎮國第一美人,雖然只是遠遠打量一眼,但是那種能直接穿透到心底的柔和輕靈仍是鎮住了他,他發現他最近定力實在差了好多,難道權勢這玩意真能改變一個人本性,他甚至隱隱有些後怕,怕有一天會將林固兒傷個透心涼,秦牧清如此女人是個男人恐怕便會產生難以言喻的佔有慾,只是看你有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