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口是心非盛夏火大1
——生氣,不是因爲你
遲遲拎着保溫飯盒抱着一大束百合花到病房時,盛夏睡着了。秋南在一邊看書。看見遲遲進來,溫笑着站起來點頭示意。遲遲小心的輕柔的把花束放下來,秋南接過飯盒,對她示意到外面去,遲遲看了看盛夏,跟着秋南出去,順手掩了門。
“秋總,盛總他還好吧?”遲遲朝着病房裡張望,明明自己已經把門掩上了。
“嗯,慢慢恢復。謝謝你。”秋南如是說。
遲遲搖頭,不過是血而已,能救人一命,有什麼可謝的?還是向病房裡張望。秋南看在眼裡,笑着對她說:“哥還要睡一會,我下樓走走,你幫我看看他好嗎?我一會就回來。”
遲遲點頭:“好。”
秋南笑着轉身離開,他不過是給遲遲一個單獨和盛夏相處的機會,不是因爲遲遲需要這個機會,而是因爲,遲遲可能想要這個機會。盛夏,說不定需要的也是這個機會。
遲遲進去了,小心的再虛掩上門。
在牀邊坐下,遲遲看着盛夏。
盛夏睡了,眼簾掩蓋着好看的俊目,線條柔和的臉上,一片安寧,只是山眉微蹙,遲遲的心抽疼,盛夏傷口還疼的吧,睡着了還皺着眉頭。又想起那個遠山般的他,他睡着,只有安寧的祥和,不會皺着眉。
遲遲又是心一疼,是絞疼。絞疼和抽疼混在一起,遲遲不由得一手捂上自己胸口,另一手,遲疑着,緩緩伸着,一點點,一頓頓的,想要觸上盛夏的臉。沒有人看見,此刻她臉上的哀傷,那哀傷讓她忘乎所以的,將手觸上了總裁的臉,盛夏的臉頰。
是柔和的觸感,微涼。
遲遲的淚幾乎要掉下來了,這樣的微涼,她是多麼的熟悉多麼的不想要再碰到!沒有收回手,也沒有想過盛夏會不會被她這樣吵醒,小手又輕輕撫上了盛夏的額。溫柔的,輕軟的,心疼的。
秋南其實沒有走開,此時,就在門外看着遲遲,這樣的心疼寫在臉上,這樣的溫柔都在手上,遲遲心裡有了哥哥深刻的烙印。也許是同情,也許是憐憫,可是,這樣的心疼,是真實的,千真萬確的。
遲遲的心疼越來越重,才幾天,盛總就瘦了,瘦得那麼明顯。鼻子酸酸的,抑不住淚。低頭,淚眼朦朧的看着淚溼了自己的衣襟。
盛夏醒來,映入眼裡的就是遲遲低頭流淚。
秋南看見盛夏醒了,微微笑着,離開,去買咖啡喝吧,有點渴了呢。
盛夏本來睡得尚未清醒,臉頰溫暖,是遲遲的手還沒離開。溫暖微潤,微微有點磨礪的觸感。
盛夏第二次看見遲遲爲他落淚。那一霎,心裡的確是震撼的。和第一次一樣,震撼。
落淚着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遲遲無意間擡頭,看見盛夏睜着黑遂的眸子看她,心下一慌,急忙收手,結結巴巴解釋:“你、你臉上有蟲、蟲子!”
再用雙手擦了淚,呵呵笑了:“你醒了?睡得好嗎?”
盛夏不說話,看着她,眼裡的意味,遲遲看不分明,只好繼續呵呵笑:“盛總,我帶了百合花來,香吧?”
“爲什麼違約?”盛夏突然說。
遲遲一愣,笑容怔了,臉上還有淚花點點。
盛夏冷聲,生硬:“合約裡寫了不能隨意獻血,怎麼不聽?”
遲遲又低頭,用衣角絞着手指,低聲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