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安立言從頭到尾和她對質的時候,總是遊走在話題的邊緣,始終不去正面面對:“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包括你心底恐懼的那些東西。”
席欣蘭聽到這裡,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但是多出了一絲絲明顯的恐懼,她手指着眼前的人臉的不敢置信:“你……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那個秘密她可是做的很隱蔽,除了關鍵的個把人,旁人是再無知道的可能,而眼前這個人,當年纔是那麼一點大的孩子,她還刻意的避着他,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瞬間,席欣蘭想到這裡是不停的搖着頭:“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你不可能會知道的。”
安立言繼續在嘴角揚起冷笑,言語帶着不屑的反問着:“所謂的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又怎麼可以確信?你所有的話都沒有旁人聽到。”
安立言說到這裡,前者是一臉恍然大悟地盯着他:“你偷聽了我跟你爺爺的對話。”
話語之中是如此的肯定,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好像也確實只有這個的機率最大。
這一次安立言沒有否定,他繼續點點頭:“對,我聽到了你們在書房裡的對話,但是覺得你們無恥的夠可以,這樣的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知道這個秘密的一剎那,他是腦袋之中一片空白,更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面對安南,好像一切都在一瞬間變得絕望起來,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的心底開始漸漸變得扭曲了,一直扭曲到現在,再也沒有變回正常的可能。
他有些時候都會懷疑自己還是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只有捂着的心臟的位置,觸碰到那熟悉的心跳聲,他才確定自己是活的,不過也是麻木的活着,無數的夜晚,無數的黑夜之中他真的覺得是很疲憊,很疲憊。
不是心中還有一絲信念支持的,他估計早已經去了。
而擁有這樣一個,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媽媽,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可能是一味的去逃避。
他害怕有一天,自己又會淪爲她手中的工具,所以他不敢回來也不願意回來,一晃時間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依舊不得不暫時回來一趟,在回來之前,他的心中就沒有抱多大的期望,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而最終的事實和他的猜想是一模一樣的,一切已經恍如煙雲,什麼都沒有辦法回去了。
包括那個會甜甜地叫着他哥哥的女孩,也回不去了。
要說心底不失望都是假的,可是又能怎麼辦?一切都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更改的,旁人的不配合,註定了他,這一輩子只會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造成他這一輩子苦難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一個身爲他親生母親的人,給了他生命的女人,所以他更是恨,如果生下來註定了是不疼愛,他寧願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上,他更是絲毫不感激她給了自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