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藥石無醫

清晨的陽光透着薄紗射進了欽天的房裡,一向有着早起習慣的欽天也是頭一次被陽光照醒。打着哈欠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去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提神醒腦。可連續的咳嗽聲不斷地從孃親的房間裡傳來,欽天輕輕地敲了敲門說道:“娘,你沒事吧?”。可是傳來的只有連續的咳嗽聲,欽天又敲了敲,這時纔有迴應“我沒事。”

不一會兒,清玉從房裡走了出來,看着站在門口的欽天輕聲說道:“娘沒事。”。說完還笑了笑,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欽天見孃親沒事,便不再多問。轉身朝外面走去,可是才走了幾步,一聲“撲通”傳來。

“娘,娘,你怎麼了。”清玉背靠着牆昏迷了過去,欽天怎麼叫都叫不醒,只好將孃親給抱到牀上。欽天六神無主,不知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的了孃親。想來想去還是先找大夫過來,欽天將被子給孃親蓋好,連忙跑到小鎮上找來最好的大夫。

當欽天回來時清玉已經醒了,欽天趕忙上前坐在牀頭。看着地上的血跡,欽天心裡咯噔一下。“來,大夫,麻煩您給看下。”欽天才想起大夫還在旁邊,連忙起身給大夫挪位置。

“大夫,怎麼樣。”眼見大夫在那又是瞧眼睛,又是瞧這又是瞧那的,可急壞了欽天,實在是忍不住了。大夫號着脈,臉上陰晴不定,最後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一聲。

“此病爲何老朽也從未見過,也不知該如何醫治,對不起,老夫無能爲力。”大夫向欽天致歉,作爲大夫遇到自己無法治療的疾病是非常痛心的,可是病人更痛苦,老大夫也是非常能理解欽天現在的感受。送走老大夫,欽天在清玉牀前坐下。

母子兩手牽着手,清玉雙手來回的撫摸着欽天的手,好像要牢牢地記住這種感覺。欽天眼睛溼潤了,可是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來。清玉輕輕的嗤笑道:“這都多大個人了。”

清玉顯得十分輕鬆,可是又十分不捨。臉上沒有痛苦,好像平常人一樣,跟平時沒有什麼差別。或許現在的清玉已經做好了決定,只想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兒子。

“欽天長大了,以後能夠獨自生活了。”清玉摩挲着欽天的手無比溫柔的說道,話裡是欣慰,是不捨。可是無論多麼不想,這一步遲早都是要走出去的,早點走出去或許欽天成長的更快。

欽天搖了搖頭,這一天來的實在是太早了,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這像一位戰士,在戰場上被敵人偷襲,完全沒有任何防備。欽天無論長得多麼健壯,可他仍然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十六歲就面對,或許是太早了點。可是清玉已經等不了了,時間緊迫。

“好好照顧好自己,娘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清玉虛弱的說道,好像是不願再多說。欽天不放心,娘雖然沒說,可是欽天心裡也清楚,娘可能時日無多,所以他希望多看娘一會兒。

清玉笑了笑,說自己只是想要休息一下,不礙事,在清玉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欽天才終於出去了。欽天在鎮上買了各種名貴的藥材,準備熬製湯藥。經過一下午的熬製終於是熬好了,在熬製湯藥的時候欽天還時不時的進去看看孃親。

“娘,我熬了藥,你要不喝點吧。”欽天端着藥小心翼翼的走進房裡,可是卻不見孃親迴應。之前欽天今天都會迴應一下,有時甚至還能說上幾句話,可是現在卻沒有動靜。

欽天以爲是娘睡得太沉了,連續又喚了幾聲,可是終究沒有反應。欽天直接將藥放下,上前一看,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欽天跪在牀前,雙手拉着孃的手,他多麼希望此時孃親的手能夠動一下,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哭累了,欽天如雕塑一般跪在牀前,也不動彈,一雙眼睛也毫無生機,沒有神氣。這一坐就坐了一晚上,一晚上欽天都沒有再發出過聲音,也沒有挪動過位置。甚至連眼珠子可能都沒有動過。

今天是第三天了,李遊長長的迎親隊伍甚是壯觀,各個精神抖擻。尤其李遊是容光煥發,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進,聲勢滔天。

可是李遊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夢寐以求的人早已經不在這個世間。李遊早已經派人監視了欽天一家,李遊可不傻,要是你逃跑了怎麼辦。這三天據回報,欽天一家未曾逃跑,只是欽天出去一趟請回一人,然後那人沒過多久就走了。其他的也沒什麼異常。

興高采烈的李游下了飛馬,直接朝屋內走去,今天可是迎娶美人過門的日子,一刻都不能耽擱。可是怎麼都沒人影啊,李遊心裡詫異,不會是跑了吧?可是李遊還是不相信,繼續朝着裡面走去,路過清玉房間時回頭一瞥,看見欽天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李遊十分納悶,這是怎麼回事?

走進去一看,嚇呆了。李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將要迎娶的新娘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李遊結結巴巴,完全無法接受事實。李遊覺得這不是真的,想要上前試探到底是不是真的。

“滾。”欽天非常低沉的聲音,像一頭將要發怒的雄獅,他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也不在乎了。李遊愣了,悻悻的收回了手,或許他不覺得欽天會對他有什麼威脅,可是死者爲大。

現在新娘子都死了,自己還待着幹嘛,李遊的大隊人馬只好又原路返回。隨從們都十分好奇,怎麼李游進去又出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可是沒人敢去問。

欽天將孃親安葬在屋後的桃林裡,將所有的東西都給變賣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留戀的了,他要去尋找那至高無上的力量。當欽天離開的那天,屋後的桃林降下一道天雷,好像是爲美人的離去而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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