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看錯了……走吧。”
“這傢伙還真是會惹事。”
孫子衡毫無察覺林深的反常,自顧自的講着。
回過頭林深眼光突然暗淡了一些,他明明翻過整整一本新生薄,那裡根本沒有她的名字,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柏露督見林深繼續上樓,終於放下了心。
“撞了人你不道歉嗎?”
“又是你啊,道歉是道歉,不過,關你什麼事?”
安栩生盯着她從臺階上走下來,走近的那一刻柏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柏露,咱們走吧,估計他不是故意的。”
胡雙雙看向安栩生的眼神有點嬌羞,說話間臉紅了一陣。
柏露心想,姐妹,這不是該犯花癡的時候呀!
“你看看,這位同學多麼善解人意,不像某個呆瓜。”
???
柏露頓時表示無語。
安栩生得意的挑了挑了眉,春風得意的上了樓。
不過幸好雙雙的腿傷不嚴重,回到班級先湊合貼了一個創口貼,班裡有空位置,柏露就先找個座位坐了下來,下了課之後班主任讓她去辦公室領一下自己的書。
本來胡雙雙要陪她一起來的,可是她關心她的腿傷,就好說歹說自己去了,柏露心想,就抱書這種小事自己不可能完不成。
柏露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
高中的書有十幾本再加上輔導資料,大約二十本左右。
柏露抱着書晃晃悠悠走在教學樓裡,想着早點到班裡早點解放,卻不知道樓上正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還未到班裡,胡雙雙就來迎接她了,急忙把書抱過來一摞,柏露可算鬆了一口氣,對雙雙笑了一下以示表謝。
起初柏露還擔心會遇見林深,沒想到連着幾天,他們硬是連照面都沒有打過,這樣的生活越正常,柏露內心的愧疚就越多一分,因爲當初是她提議考上同一所學校的,現在林深赴約後,自己卻躲來躲去,實在不是君子所爲。
柏露正思考着,正在上課的教室門突然被推開了,瞬間整個班裡都把目光聚焦在門那邊。
“不好意思,老師讓我來借根粉筆。”
是林深!
老師看見林深很開心的樣子“來來來,拿吧。”
柏露坐在最後一排,仰着腦瓜子瞅着,她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拿了粉筆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就出去了,柏露看着緊緊關閉的教室門,彷彿就是自己幻想的一場戲。
關上門的林深,嘴角瞬間拉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柏露,你終於還是回來了。
到了快放學的時候,突然有個人來扔給她一張紙條“晚上八點,學校西門見。”尾款落筆是無名。
柏露心想是不是誰玩的鬼把戲,就把那張紙條扔到了垃圾桶裡,接連好幾天都有同一張紙條送過來,柏露到是好奇了起來,到是是誰這麼持之不恆。
學校的西門是一片湖,環境倒是很清幽,旁邊還有一片樹林,在這種環境下柏露聯想到那封信感覺倒是挺恐怖的。
柏露坐在湖邊的石凳上,慶幸自己提前跟室友講了,如果九點左右自己不回去就是出事了,請務必來西門找她。
柏露盯着自己的手錶,馬上就八點了,那個人怎麼還不出現。
突然,眼尖的柏露看見有個人向自己這邊走過來,身材修長,柏露以爲她看錯了,還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冷靜。
其實林深已經在旁邊觀察了好大一會了,那天他在樓梯那裡就猜想那就是她,可是事實上開學時他翻遍了新生薄卻沒有發現她的名字,他在那一瞬間以爲自己是思念太深導致出現了幻覺。當他下課出來透氣時,他看見她跟在一個老師的身後走出去,那時他還在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他看錯了,等了幾分鐘後,有個女孩抱着書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他從一厚摞書後看見了她的眉眼,那一瞬間林深真的萬分驚喜,原來日思夜想的女孩就在他的身邊!
她的相貌長開了,,所以他沒有一眼就認出來。
後來,令人失望的是,她在躲着他。
他發現了,於是跟她玩了一場捉迷藏,他忍住自己的思念就跟在她的身後。
可是時間久了,林深陷入了懷疑,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師讓他出來借粉筆時,他專門來到她的班級,深呼了口氣打開了教師門,那一刻,他看見她的腦袋努力的往前探着,眼神似乎充滿了期待,於是他打賭,她沒有忘記他,他是個男孩子,應該主動些。
所以,他讓孫子衡遞紙條給她,等了兩個小時她沒來,後來他才發現她把字條都扔進了垃圾桶,他繼續讓孫子衡幫忙,由此欠了孫子衡一個人情。
終於她出現了。
林深站在嬌小的柏露面前,故作鎮定的坐了下來。柏露一瞬間有點懵,寫紙條的人竟然是林深,柏露此時覺得自己先前的行爲是有多麼的愚蠢。
“看到我很驚訝嗎?”
柏露石化般的回頭,緊張的手在背後搓汗,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喊道:“阿深。”
林深聽到久違的稱呼,心中有些竊喜,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站着不累啊。”說完拍了拍石凳,示意她坐下來。
柏露急忙坐下來,可是林深能看出來她特別緊張,因爲她的腿併攏着,坐姿也十分端正,好像在聽課一樣。
兩人就這樣坐着,明明間隔十釐米的距離,卻好似隔了很遠。
靜默了許久,沒有人講話。
“爲什麼到這個學校沒有找我?”林深還是問出了自己想問的話。
柏露似乎能聽出他的語氣中帶着些微的顫抖。
但是柏露低頭沒有講話,想着要怎麼開口,難道要說明月喜歡你,所以我不能靠你太近嗎?或者說自己對他的動機不純,已經不再侷限朋友之間那種感覺了嗎?
越是不回答的態度,林深越是生氣。
難道現在他們已經陌生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顯得平和一些“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爲什麼你寫的信突然中斷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