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那個總是愛躲起來哭的女孩是誰?
他現在多大?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去哪兒了?
爲什麼,爲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只是偶爾會有模糊的畫面在腦海裡閃爍,那個女孩哭着喊他救她。
偌大的落地窗,充足的陽光照進房間,灑在男子的身上,卻趕不走他那張消瘦的俊臉上的陰鬱和陰沉。
兩個多月的時間,頭髮都已經重新長出來了,爲什麼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怎麼又不穿鞋?”
查爾推開門,看到紀池城站在窗戶前,赤着腳,心疼的苛責了一聲,然後在浴室門口發現了紀池城的鞋子,彎腰撿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把鞋子放到地上,對他道:“穿上。”
紀池城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低頭看一眼地上的鞋子,擡起腳,穿上。
然後他緩緩轉身,彎腰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水杯,雙手捧着,透明的水杯,白皙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杯口摩挲。
他垂着眼簾,若有所思。
查爾看着他那樣子,皺皺眉,也彎腰,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目光掃一眼桌上擺放的藥瓶,看着紀池城問:“藥吃了?”
“嗯。”紀池城點點頭。
忽然,他掀起眼皮兒,看向查爾,深邃黑亮的眼眸,彷彿要將他看穿。
看的查爾都有點心虛,“怎麼了?這麼看着爹地幹什麼?”
“我忘了什麼?那個女孩是誰?”紀池城雙眼仍然一眨不眨的看着查爾,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反應和表情。
查爾暗暗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桿來掩飾心虛,故作疑惑,“哪個女孩?”
被紀池城的目光將盯得死死的,他眸光連閃都不敢閃一下。
生怕被他看出來端倪。
現在還不能告訴他,特麼的到現在連醫生爹地都沒喊過他呢,這臭小子,難道他失憶前對他的恨已經入骨了?
他也沒對他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不就是差點搶了他老婆嗎?
咳咳……奪妻之恨……好像是挺恨的。
查爾先生正鬱悶的思忖着,紀池城又看着他,語氣篤定的問:“你爲什麼不讓我想起來以前的事情?”
查爾的眸光,不受控制的閃爍了一下,他很不自然的又挺了挺腰桿,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行的正坐得端的人。
他依然不答反問:“你爲什麼這麼覺得?”
紀池城也不答反問,“其實你不是我父親,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對不對?”
查爾:“……”
操,老子好好的站在這裡,這世上誰能殺的了你老子我?
不過更鬱悶的是,他在他眼裡像是那種隨便殺人的惡人嗎?
雖然他好像是那種人,但……有那麼明顯嗎?
查爾嘴角抽搐了一會兒,然後故意用呵斥的語氣對紀池城道:“不要瞎說,你要不信,我把我們兩的dna化驗單給你看,我還有很多和你母親的合影,你不是看了嗎?”
提到母親,紀池城的心又顫了一下,他黑眸繼續緊緊的盯着查爾,“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