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要保她平安。”
最後一句是誠懇的請求。
沉重的語氣,緊張到極度沙啞的聲音,聽得項易輕的心也爲之一顫。
在不知道紀安寧之前,他也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左右他紀池城心的人。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紀安寧蒼白的小臉,她溼漉漉的睫毛,發白的脣。
這麼漂亮的女孩兒,上天一定會眷顧的。
……
“孩子……”
做了很長很長一個噩夢,夢見了她流了好多血,夢見孩子沒有了。
紀安寧驚得一下,猛地睜開眼睛,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緊張的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視線慢慢的由遠到近。
她看到吊瓶,緊張的瞳孔一瞠,立馬低頭看着自己左手手背,輸液管連接着她的手背,她另一隻手本能的放到小腹上,驚恐的搖頭。
不,這不是真的,真肯定還是夢,夢還沒有醒。
紀安寧紅着眼圈又躺下去,拉上被子,閉上眼睛,噩夢一定會醒的,噩夢一定會醒的……
可是眼淚卻十分的理智清醒,順着眼角滾滾而下。
她在被子裡咬着脣,身體抽顫的厲害。
“安寧,你是醒了嗎?”
項易輕端着碗,一進門就聽到紀安寧躲在被子裡的哭聲,他輕聲的問了一聲,紀安寧沒有給他迴應,他走到牀邊,低頭看了她,無奈的在心裡無聲嘆息,他彎腰,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紀安寧,“醒了的話就喝點湯吧,池城他在飛機上,要不了半個小時就要到了。”
紀安寧仍然不說話,只是在被子裡抽泣。
項易輕繼續安慰她,“不要難過,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覺得這個孩子沒有了,對你們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才上大一,以後的路還很長,你們還有的是機會。”
這番話,不單單是安慰,也道出了實際。
機會!她還會再有機會嗎?
‘我們之間正常的關係應該是……夫妻關係……’
忽然想到紀池城在她耳邊說過的話,紀安寧掀開被子,淚流滿面的看着項易輕,語氣哽咽的厲害,“他去哪兒了?”
看着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項易輕衝她安撫的笑笑,“他昨天晚上剛到m國,不過聽到你有事了,他立馬又回來了,別哭了,他一會兒就到了。”
他伸手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紀安寧接過紙巾,爬起來坐着,一邊擦眼淚,一邊問:“我的手機呢?”
“你手機在這裡。”項易輕拉開牀頭櫃抽屜,從裡面拿出紀安寧的手機,遞給她。
紀安寧接過手機,打開電話本,在寥寥無幾的號碼中找到了’惡魔’的號碼,撥出去。
熟悉的手機鈴聲從外面傳進來,紀安寧眼睛一亮,擡起頭,欣喜和驚喜毫不掩飾。
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風塵僕僕的朝她走來,他的眼裡,拉着幾根紅血絲。
紀安寧望着朝她走來的男人,待他走近,那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在她鼻尖絲絲劃過,她的雙手顫顫抖抖的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