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樣,紀安寧哪敢再說下去,她抿了抿脣,失落的將目光收回來,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失落歸失落,可她並不怪紀池城,因爲他本來就是那樣的性格,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人。
哎,怎麼辦?現在要怎麼辦吶?
媽媽的身體怎麼樣了,不知道景楓有沒有成功的把她從島上帶走。
紀安甯越想心越不安,心繫着楊玉芳,從小到大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的媽媽,教她彈鋼琴,教她識字,給她讀睡前故事……盡她所能的讓她也享受正常孩子童年該有的關愛和關懷。
在她的心裡,不管將來她和景楓能不能在一起,她都是她媽媽。
除非她不要她。
可她現在命在旦夕,她卻一點幫她的能力都沒有,她翻來覆去。
“紀安寧,你就不會說點好話哄我嗎?”
紀池城的聲音忽然響起,紀安寧皺眉,在腦海裡過回憶了一遍紀池城剛纔說的話。
你就不會說點好話哄我嗎……
意思是她說點好話哄他,他就會幫她,反應過來,她眼睛一亮,立馬朝坐在躺椅上,面無表情的男人。
激動的眸光閃閃,“小叔你最好了,求求你幫幫我。”
如果他肯幫忙,那媽媽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從花園島回來,去醫院治療。
“不愛聽,說我愛聽的。”紀池城甩給紀安寧一個很不滿意的白眼,傲嬌的將目光又收回去,盯着他的電腦屏幕。
修長好看的手指,在電腦觸摸板上操作着,對工作很入神的樣子。
“小叔,我知道你是好人。”紀安寧覺得她這樣躺着不夠誠懇,會先的誠意不夠,她抓着被角,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紀池城察覺到她這個舉動,頎長的身子,豁的立了起來,長腿邁着大步,無形的氣勢,將紀安寧震住了,她趕緊又躺回去,蓋上被子。
紀池城走到牀邊,走近,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英俊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不,我是壞人,我是惡魔,這個你比誰都清楚。”
他表情和聲音明明給人感覺是冷冰冰的,可他這話,紀安寧卻怎麼聽怎麼覺得邪惡。
她甚至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可他卻依然那麼高高在上,高冷貴,外加傲嬌。
紀安寧盯着紀池城,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的喜怒哀樂,所以很小心翼翼的。
“景楓他雖然不要我了,但是我媽她對我真的很好,她對我有養育之恩,對我像女兒一樣,我想她健康,過得好。”
她不知道他想聽什麼好話,她乾脆誠懇的把她的心裡話說出來,她真的很擔心。
紀池城的臉色幾不可見的溫和了一下,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紀安寧,“不是因爲紀景楓嗎?”
“額!”紀安寧一愣,不知道紀池城爲什麼會這麼問。
她就這麼仰着臉,一雙閃亮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帶着疑惑。
紀池城臉上立馬又恢復冷色,“這算什麼好聽的話?”
給紀安寧的感覺,是仍然不肯幫忙,連一絲鬆動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