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一雙深藍的眼眸,望着紀池城的臉出了好一會兒的神,臉上漸漸的露出與他氣質與威望不符的滄桑與悲涼。
‘你母親的遺體算嗎?’
紀池城搖頭,高大的身軀,也搖晃了一下。
怔怔的回不過神。
“孩子,這麼多年,爲什麼你都不來看你母親一眼?”查爾看着紀池城問,忽然臉上有閃過寒意,“我知道,一定是紀正道那個老頑固管你管的太嚴了,他總是那麼自私霸道,自以爲多了不起,做任何事都忽略別人的感受。”
他一字一句都含着對紀正道的恨意。
平時高貴優雅的紳士,此時此刻化身惡魔一般,周身散發着駭人的戾氣和怨氣。
紀池城還怔怔的,看着查爾,張了張嘴……
‘你在你父親這裡生活的會更好,我不帶着你,我的生活也會更好。’
‘早知道你這麼不聽話,我就不該生下你,媽媽以後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帶着你我怎麼生活?’
‘不要丟下我,不要……’
心底最深處的禁區一下子被踩到,他雙眸怒紅,對查爾冷哼道:“你沒有資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然後他轉身,僵直着揹走出了查爾的視線。
……
紀安寧等了半天,沒有等到紀池城的回覆,於是她又鬥着膽當他默認了。
之前紀池城和紛紛視頻的時候說還有幾天才能回n市,紀安寧想趁山高皇帝遠的時候把工作完成。
當即給比克導演打電話,第二天比克導演就來了n市,開始第一天拍攝。
在室內。
三套衣服,淑女的、中性的、和性感的,一整天拍攝下來,不知道擺了多少個造型。
收工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她懶得卸妝,衣服也懶得換,只換掉了累人的高跟鞋。
腰傷還沒完全好,她站起身的時候還需要扶着桌子,小心的撐起身子。
“念姐,我服你。”
正在收拾他們自己東西的助理看到紀安寧那般艱難,趕緊過來扶着她。
“沒有那麼嚴重。”紀安寧笑着看了眼助理,準備推開她的手自己走的。
門口正好進來人了,將她的視線引了去,看到來人,她微微一笑,“比克導演,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我並不辛苦,kiyi小姐辛苦了。”比克對紀安寧寒暄了一句,然後又一臉歉意的說道:“很抱歉把你弄的這麼晚,我是來喊你去吃晚飯的。”
“不了。”紀安寧搖搖頭,委婉的拒絕道:“真的太累了,我這個腰最近不好,大夫交代要好好休息,等拍攝完了,我做東請比克導演和祁少吃。”
人家這麼大老遠的給她方便,一頓飯肯定是要吃的。
但是今天太晚了,她怕到深夜,被紀池城知道了,又惹他上火。
比克導演很遺憾的癟癟嘴,但是沒有勉強她,“那就下次吧。”
紀安寧回給他一個歉意的頷首,然後在助理的攙扶下離開了。
在路上,阿姨就打電話給她,說紛紛鬧的厲害,不肯吃飯也不肯回家,她心急如焚的趕回家,小丫頭坐在沙發上,手裡抱着奶瓶,奶瓶裡已經空了,可她還在賣力的吸着。
眼睛哭的紅彤彤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
“紛紛。”紀安寧脫掉腳上的鞋子,都來不及穿上拖鞋,赤着腳跑到紛紛跟前,彎腰坐下,將她抱到腿上,低頭笑着用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劃了劃,“怎麼還不睡覺啊?”
紛紛這纔將奶瓶嘴從嘴裡拔出來,噘着嘴委屈的往紀安寧的懷裡鑽,“媽咪,想。”
實際上是想媽咪的意思。
小丫頭到紀安寧懷裡已經連續打了三個哈欠了,眼皮子都撐不動了,可見是有多困。
紀安寧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輕聲的哼了幾句催眠曲,小丫頭很快就閉上了眼睛,均勻的氣息,一下一下的。
她低頭,溫柔的在她粉嫩的臉頰親了一下,然後用指腹將她睫毛上的淚水拭了去。
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送上樓。
放到牀上的時候,紛紛驚了一下,紀安寧趕緊又坐下靠在她的身邊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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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坐下,她自己又不想起了,哈欠連篇,但是臉上的濃妝還沒卸,身上穿的還是最後拍攝的那一套性感的v領長裙,外面穿着毛呢大衣。
眼皮子越來越沉,不知道打了幾個盹,最後還是因爲腦袋滑下牀頭,砸到了茶几上的杯子,感覺痛了,她才稍稍清醒一點。
“呃……困死了。”
紀安寧睡眼惺忪,噘着嘴,拖着疲憊的身子站起來。
懶洋洋的步伐,邊走邊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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