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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寧他們做的是高鐵,三個小時不到就到了海市。
記者發佈會已經結束了,記者和j.c的小股東們都已經走了,空蕩的會議室裡,只剩下老爺子一個人,坐在發佈席上。
穿着得體的西裝,花白的頭髮,也打理的很整齊。
雙手伏在桌面上,微微駝着背,渾濁的雙眸看着紀安寧,帶着些許滄桑。
紀安寧的心,忽然有點兒發軟,她走到他老人家面前,垂下眼簾,翹長的睫毛閃了閃。
“安寧。”
紀正道盯着紀安寧看了好一會兒,才嘆息着開口,“過來坐吧。”
他伸手拍拍身旁的位置,對紀安寧道。
紀安寧沒有過去,只是擡起頭看着他老人家,冷冷淡淡的問:“您爲什麼要把股份給我?”
紀正道語重心長的回道:“給了你,不管你最後有沒有和景楓在一起,股份都還是咱們紀家的。”
這個解釋,根本說不過去,紀安寧皺眉,“你可以給紀湘婷,紀若芊,紀明月……爲什麼偏偏是我?”
紀正道笑起來,他說:“因爲只有給你,纔有最起碼一半的可能性會到池城的手裡。”
紀安寧聞言,很詫異。
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同意他們在一起了嗎?
紀正道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說:“我並不是同意你和池城在一起,那只是我退一萬步的想法,當下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如果在你手裡,楊玉芳肯定會用你和池城親叔侄的關係威脅你跟景楓結婚,如果你不顧影響,什麼都不顧,完全沒有必要理會。”
說着,他老人家忽然又將話鋒一轉,“當然,你還有一個選擇,就是拱手把股份讓給景楓,但是除非等我死了,否則你沒有權利轉讓。”
果然……是她想多了,他老人家這是在逼她做出選擇,逼她去面對。
紀安寧望着紀正道滿是歲月痕跡的臉,忽覺痛心,“如果我是你的親孫女,你又爲什麼要把我推到這風尖浪口上?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我?”
“池城纔是我的全部,我沒來得及給他母親的,我要全部給他。”紀正道目光,直視着紀安寧閃着淚光的雙眸。
很坦白,很坦然。
紀安寧冷笑,“你愛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把對他母親的愛強加到他的身上。”
她對這個所謂的親爺爺心灰意冷。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是j.c二樓的大會議室,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本來應該很多,但是門口有人看守,所以很安靜。
“安寧。”
紀安寧快要到電梯口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喊她。
她腳步停頓,捶在腿邊的手顫了顫,然後緊握着拳頭轉身。
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她走過來,雙手拳頭越握越緊。
‘楊玉芳肯定會用你和池城親叔侄的關係威脅你跟景楓結婚……’
她會嗎?
紀安寧看着楊玉芳那張熟悉的臉,在心裡自問。
她不知道,不知道她看她的那眼神是不是她熟悉的眼神,她發現她的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