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原本被一堆雜物堆放的餐桌,現在乾乾淨淨。
辛曉曉正疑惑着,廚房裡忽然傳來‘篤篤篤’的……類似於切菜的聲音。
什麼情況?
她皺眉,腳步飛快的走向廚房。
熟悉的微胖身影,站在竈臺前,棕灰色的線衫袖子卷的老高,手裡拿着菜刀,正在切胡蘿蔔絲兒。
一邊液化氣竈還燃着火,鍋裡放着油。
辛曉曉的心,募得一軟,她的手伸出去,扶着廚房門框,眸光閃閃的看着父親的背影。
辛海龍切好了胡蘿蔔絲,放進了油鍋裡,拿鍋鏟的時候發現了辛曉曉,他一邊炒鍋裡的菜,一邊對辛曉曉挑眉,“這就是你說的你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
語氣裡充滿着對她現在生活的不屑和諷刺。
辛曉曉絲毫不在乎,聳聳肩,一副樂此不彼的樣子,“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很。”
總比在那個家裡,整天對着他的小老婆和私生子好。
說着她目光看向鍋裡,轉移了話題,“你在幹什麼?”
辛海龍道:“正好你這兒有點蔬菜,給你做個麪條,你快去洗漱來吃。”
他又催促辛曉曉去洗漱,“吃完了跟我一起去醫院。”
辛曉曉剛有點感動的,這會兒態度又強硬起來,“我不去,說什麼也不去。”
就是不去,別以爲給她做了碗麪條,她就會感動。
辛海龍這次沒有命令她,好聲好氣的跟她講道理,“人輕揚是爲你受傷的,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良心?”
辛曉曉冷哼,“明明是他自己居心叵測,他現在這個遭遇,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還妄想給自己按上一個英雄救美的名,做夢。
“你這個婚是想結還是不想結了?”辛海龍關掉了液化氣火,轉身一臉正色的看着辛曉曉。
辛曉曉甩給他一個白眼,“我說不想結你就會同意我不結嗎?”
怎麼可能?
雖然從小他不怎麼管她,可她對他還是很瞭解的,他是鐵了心的要把她嫁給鍾輕揚。
或者她現在去找一個和她門當戶對的……條件肯定不能比鍾輕揚差,也可以。
可是她上哪去找?
找誰都只是湊合,何必害身邊的人跟她一起將來二婚。
辛海龍語重心長的道:“曉曉,從小到大爸爸都放任你不管,隨你怎麼胡鬧,我錯了,所以你今後走的每一步,只要爸爸還在世,一定會精心替你安排。”
呵,替她安排。
從小不管,長大了卻跑來干涉她的人生,真是夠了。
不想再說下去,辛曉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淡淡的道:“我去洗漱,你十幾年爲我做一次早餐,我不能辜負。”
說着她轉身,拖着懶洋洋的步伐回了房間。
小時候,很小很小的時候,記憶已經有點模糊了,那時候父親也給她做過早餐。
也抱過她。
可是隨着記憶越來越深刻,別說抱她了,就回家的次數都越來越少了。
母親是北方人,愛吃麪食,尤其是麪條,所以父親很會做麪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