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憤恨的咬着牙,“楊玉芳是個爲達目的,連你這個親生女兒都能犧牲的人,她多年的計劃如果失敗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池城姓紀,他會備受關注,這是他能力再大,都阻止不了的事情,到那時,你們要承受多大的輿論壓力?”
“而你也覺得你們這樣在擁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在一起,心裡沒有任何障礙嗎?”
“還有孩子,他就算他現在願意爲你一輩子不要孩子,但是你忍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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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字字句句,都在撞擊紀安寧那顆堅定的心。
他每說的一條,都是她心底最不想、最不敢去想的。
‘小叔你是不是很喜歡孩子?’
‘嗯……所以你是想多給我生幾個孩子報答我嗎?’
她神情呆滯,腳步怔怔的往後退,“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她捂着耳朵不想聽。
“當年他的母親可以選擇告訴他真相,告訴他,她已經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可她卻選擇了讓他想她恨她,因爲那樣他纔會在失去了他當時唯一精神支柱之後,更堅強的活下去。”
老爺子站在門口,說完他盯着紀安寧看了一會兒,然後無奈的轉身離去了。
紀安寧躺到牀上,翻身臉埋進枕頭裡,淚水幾乎將半邊枕頭浸溼。
那麼愛她的小叔啊,她怎麼捨得傷害他,怎麼忍心不要他?
……
來c城的第五天,c城下大雪了,紀安寧靠在走廊的石柱上,望着一片片從她眼前飄落的雪花。
眼中一片悲涼。
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的手心,立即融化。
另一隻手中的手機,又開始響第二遍了,熟悉的歌詞,又給這大雪紛飛,增添了一絲傷感。
“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忍不住,摁下了接聽鍵。
她摁了免提,熟悉好聽的男人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來,“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
“小叔,c城下大雪了。”紀安寧目光看向遙遠的遠方,眼神淒涼。
聽筒裡傳來的男人聲音,又溫柔了幾分,“給你買的衣服穿上了嗎?”
紀安寧鼻尖一酸,點點頭“嗯”了一聲,眼淚又快要忍不住了。
紀池城問:“不打算回來了?”
紀安寧捂着鼻子和嘴巴,抽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才笑着回道:“等雪停了就回去,好不好?”
“如果感冒了回來,給你顏色。”即使是警告,紀池城的語氣都是寵溺的,“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
紀安寧紅着眼圈,嗓子哽咽的發不出聲音。
紀池城對她,耐心向來很足,在那邊沒有催問,兩人隔着千山萬水,在電話裡,聽着彼此的呼吸聲。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來,夾雜着幾片雪花,朝她襲來,紀安寧打了個冷顫,一下子清醒很多。
她說:“我們分手吧。”
“紀安寧!”紀池城咬牙喊了一聲紀安寧的全名,警告性的。
這次語氣是認真的。
紀安寧心肝兒一顫,忙傻呵呵的笑道:“我開玩笑的,你那麼好。”
傷感的情緒一波一波的,說完她的嗓子又哽住了,她不能再聽他的聲音,他的呼吸了。
她要奔潰了。
“小叔,我媽喊我了,我先掛了。”
隨便找了個理由,掛了電話,紀安寧繼續呆滯的看着空中飛舞的雪花。
做不到,她還是做不到。
……
元旦假期,海市的天氣很好,連續三天都是風和日麗的。
因爲老爺子進醫院,紀明月前幾天也回來了,家裡熱鬧的很。
吃過晚飯,大家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老爺子是被紀明月硬拖着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