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唐心不假思索地承認自己想他。
她想過了,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那麼多的矜持,他們浪費的時間真的太多太多了。
厲雲深寵溺地親吻她的頭,修長的指穿過她的發,“怎麼把它弄直了?”
“你說你不喜歡捲髮。”唐心低下頭小小聲地說。
厲雲深溫柔地笑了,她的回答多多少少滿足了他大男人的心,“以後別整了,傷髮質。”
唐心點頭,偎進他懷裡,“你說不整我就不整。”
這麼乖巧柔順的她,讓他酥軟了心。
厲雲深摟緊她,貼着她的臉頰,“從高樓大廈墜下也是假的?”
唐心搖頭,“是真的,我當時接到婕西的電話,說你在她手上,我想到你失明瞭就心急如焚地趕過去,我沒想到被吊在下面的人不是你,當我看到婕西松開繩子的那一剎那,我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以後不許再有這樣的念頭!!”厲雲深心慌地輕斥,更用力抱住她。
真是該死,當初就該斬草除根的!
“還好……還好文希他們早做準備了。”唐心緊緊依偎在他胸懷裡,跟他低低訴說那日的驚魂。
文希他們早就料到從英國回來的婕西會對她不利,也是爲了讓她‘死’得師出有名才遲遲沒有現身,當她墜落高空的時候,早有施救的方案在半空接她了。
“文希是‘幹’得不錯。”厲雲深嘴角冷冷勾起。
敢讓她冒這樣的險,他們死定了!
“那你呢?這是怎麼回事?”唐心昂頭擡手溫柔地撫上他的眉眼,“當我接到你失明瞭的消息時,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嗎?都是因爲我你纔會變成那樣,我一直在想,把你找回來,然後把我的眼睛給你。”
“以後再也不准你這樣想!”把她的眼睛給他,虧她想得出來。
他也相信她確實有那個勇氣,當年她都能爲了他受盡委屈替他守護想要守護的人了,何況是一雙眼!
她真的是他見過的世界上最傻的女人了。
唐心抿抿脣,小小聲地說,“重點不在這。”
厲雲深勾脣一笑,倏地抱起她跌向沙發,俯身壓上,“我也覺得重點不應該在這。”
“別又來了!”唐心意識到他眼中的火熱,紅着臉推拒。她明明想問他爲什麼眼睛還好好的事,他卻想歪了。
他笑,指腹輕輕摩裟在細嫩的頸畔,“你說的那人壓根不在,還是……你根本不想我?”
哪有人這樣問的!
樑心抓住他不規矩的大手,“陳耘應該是去小鎮超市幫忙了,他平時沒事會去那邊打零工。”
“瞧你,白白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厲雲深不打算再給她編理由拒絕的機會,壓制住她的雙手,俯首正要將這把火燃燒到底,然而——
“爸爸,唐心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稚嫩嗓音打斷了厲雲深,他懊惱地低咒一聲,瞪了眼紅着臉偷笑的女人,翻身連帶着將她拉起。
“不是叫你照顧悅悅妹妹?”厲雲深不悅地瞪向半路殺出來的寶貝兒子。
“她爸爸媽媽回來啦,而且我也陪她玩很久很久了,官叔叔說你們要做的事應該也做完了,所以我和外公外婆就回來啦!”辰辰說着還不忘指向外邊院子裡尷尬不已的顧家二老。
唐心沒想到顧家二老也回來了,想當然剛纔也被他們撞了個正着,她生氣地瞪厲雲深,然後快步出去叫二老進屋。
真是丟死人了!
厲雲深雖然也有些不自在,但一向鎮定的他起身跟在身後。
看唐心剛纔瞪他的樣子,想進一步估計有些難了。
“叔叔阿姨,你們站在外面幹嘛?快進來啊!”唐心跑到他們跟前道。
厲雲深也走到二老的另一邊,卻沒有說話。
“咳咳……心心,我想我們也應該走了。”顧母瞥了眼旁邊一臉冷酷的男人,清清嗓子,大聲道。
唐心慌了,“阿姨,住得好好的,爲什麼要走?”
他們一直都像一家人一樣相處,爲什麼突然說要走?
顧母又瞟了瞟沒表示的男人,低頭嘆息,“我和你叔叔畢竟是外人,既然孩子的父親回來了,我們住下來就不方便了。”
厲雲深臉色微沉。
他知道顧母是故意要讓唐心更氣他剛纔沒有剋制的行爲。
果然,唐心責怪地看了眼厲雲深,悶悶不樂,“叔叔阿姨,你們……”
“如果你們把唐心當女兒就留下來,如果不是,可以走了。”厲雲深驀然打斷唐心,冷冷道。
顧母覺得自掘墳墓了,這小子還是這麼囂張!
“厲雲深!”唐心走過去悄悄拉扯他的衣服,又氣又急。
他就不能偶爾放下自己的架子嗎?
對她來說顧家二老跟父母差不多,他就不能爲了她忍一忍?
厲雲深俯首看她,無奈嘆息,摟着她面向顧家二老,“在我這裡,你們是唐心的什麼人,就是我厲雲深的什麼人,可以省省你們那些試探的把戲了。”
聞言,唐心詫異地看向顧母,他們是在開玩笑?
被戳破真相的顧家二老一臉不自在。
“是啊,你阿姨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幼稚。”顧父很明智的出賣了老伴。
“我這樣做不還是爲了心心,我得讓這小子明白,以後心心有咱們罩着,他甭想再欺負她!”雖然覺得沒面子,顧母還是凜然的姿態。
“那你們就留下來看我還會不會欺負她好了。”厲雲深脣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摟着唐心進屋。
外面很冷,她沒披大衣就出來了。
顧母呆在原地,扯扯老伴的手,“我沒看錯吧,冰山臉會笑?而且他剛纔那句話是在求我們留下來吧?”
顧父欣然一笑,“這當然是沾心心的光了,你以後還是做好長輩的樣吧。”
把唐心推進屋時,厲雲深忽然回頭對顧父說,“你們的戲演得不錯。”
顧父臉上的笑容僵住,這是要算賬的意思嗎?他們也是應邀約客串了一句臺詞而已啊。
“呵呵……哪裡,逢場作戲,逢場作戲而已。”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