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逃之牢結

金朵也不白給,跑過的地方記得不說,很快就想到辦法對付樹林。她把宮前的花拔了當繩子,把樹叢和樹紮成捆或系一圈,這樣再跑的時候就方便很多。即便她知道樹們被麒麟做了手腳,可是樹們卻不能再阻礙她接近結界。

麒麟坐在課堂上,就見金朵時不時就會跑到很接近結界的邊緣地帶,看得他一驚一乍,好在樹叢被麒麟立刻佈置得很密,待到下課,麒麟“刷”地就不見了,他出現在金朵面前,二話不說,抱起來,直接現身藥仙宮婚房內,放下金朵,然後又“刷”不見,現身在學帳課桌前,一天幾次下來,看得黛須和火梟一愣一愣的。

這樣也就兩天,麒麟想:“這樣不是辦法,現在正學陣法呢,這還得有對戰,必須好好學!”

麒麟坐在天書閣的桌子前,看着空中畫面裡金朵在黑夜的後山中又靠向了結界的地方。麒麟擡手,就見這層結界外整山又套了層結界。

課堂上,麒麟看金朵來到第一層結界邊,她推着結界,移動着找着薄弱的所在。一連幾天,見金朵沒有得逞逃脫,麒麟便也就靜靜看着,不現身。

金朵居然出了第一層結界!用的還是第一次出結界的辦法,從一棵樹的樹旁鑽出來的。金朵剛要高興,一擡頭就見還有一個透明的黃光罩,金朵一跺腳,大叫道:“麒麟,你卑鄙!”

麒麟在課堂上聽得認真,沒太緊留神眼前的畫面,忽的這一聲衝進腦中,麒麟收眼一看,金朵站在第一層結界外!麒麟就在課堂上“刷”不見了。

麒麟把金朵抱回婚房,又現身回課堂。

下課了,老元帥把麒麟叫出去,“新帥,發生了何事?”

麒麟淡淡道:“藥仙宮剛有急事,已經無事了。”

老元帥沉思努了下嘴道:“新帥,你雖未正式領兵,但已是元帥,我看你宮中常整山結界,衆仙出入當皆視見,如若需用兵士,新帥現已可以調用。”

麒麟看向老元帥,心道:“我早就知道衆仙見我藥仙宮總是加結界,早晚會有猜疑,但若不加總不能時時定着金朵,所以我只能加,想必元帥應該也早注意到了。現在若能用兵士,元帥既然說了,我就要幾個兵幫我看吧。”

“元帥,”麒麟有點像給人添了麻煩那樣不好意思地道:“我要九個兵行嗎?”

“當然。”

當天放學,麒麟就帶九個兵回了藥仙宮。這九個兵麒麟是這麼安排的,前宮門上空兩個,後宮門上空兩個,另四人與這四人兩班倒,另一人專門做飯,是伙頭兵。

麒麟把他們的住室安排在入宮右拐第一間室,站在室門口的廊道上,前後一望,前宮門後宮門都一眼所見。

麒麟交代八個兵:“看到夫人出來,只要不到浮山邊就不必管,如果到了浮山邊,就用法力將她定住瞬移至中堂,或者用跟隨術帶她走回來,千萬不要傷了她。”

其中一個兵士問:“夫人難爲屬下怎麼辦?”

“她難爲不了你們,她修爲不用。”

“哦~”幾個兵士心道,“夫人的修爲竟然不能用!那她就和個凡人差不多。”又在心裡疑惑:“和個凡人一般,元帥爲何又要看着她不讓她離開呢?”“欸,讓看就看。”“元帥說不要傷了她,這麼看,元帥應該對她挺好的。”

幾個人各自心裡想着,麒麟忽凜聲道:“外來的人一律不準進宮!”

幾個人齊道:“是!遵元帥命。”

麒麟不再設整山結界,金朵當晚一出後門就發現,“咦?!沒有結界!”金朵現在已經懶去想麒麟又有什麼新招,她知道,他不讓她走就是了。

果然,金朵剛穿出山林就被兩個兵士“刷”現身攔住。金朵有些愣,在藥仙宮除了麒麟和她,她還沒見過其他人呢!哦,上個月不知那人是誰,那個姑娘背過她。

“你們是誰?”

兩個兵士施禮:“夫人,我們是元帥派來看守藥仙宮的兵士。”

金朵看了眼兵士一身的盔甲,覺得應該是假不了。心裡恨恨地道:“竟然派兵來幫忙!”

嘴上當不知道問:“你們攔我做甚?”

“夫人,得罪了。”兵士並未細予回答說“元帥命我們你到浮山邊就把你送回宮去”,直接一下定住金朵,然後金朵就看到自己“刷”離了置身的樹林旁,停身在中堂。

麒麟最近學習特別忙,那陣法還有什麼五行八卦還會變,他全身心地學習,可僅有的空兒抽出來看看金朵,仍是看到金朵執着地逃跑,一次又一次被兵士帶回藥仙宮。

麒麟心道:“爲什麼,金朵,爲什麼你一定要離開我,我對你不好嗎?你在我面前我認爲你是在和我嘔氣,可我對你多好你感覺不到嗎?我自覺得只要你不跑,我們是可以太平度日的。”

麒麟“刷”一下消失在天書閣中,他現身在藥仙宮浮山側面,這裡,兵士剛剛又攔住了金朵。

兵士擡着手還沒施法術,就見元帥走來,忙施禮:“元帥。”

麒麟走到金朵旁邊,直接抱起金朵,慢慢地往回走。麒麟邊走邊用餘光看着金朵,金朵在自己懷裡完全不反抗,“她應該不討厭我,不討厭爲什麼還要走呢?”他想起白天上課講治軍裡有句話:“嚴,故能行其法;威,故能著其令。”(注:出自三國魏桓範《世要論·兵要》)

麒麟心道:“是不是我在她面前不夠威嚴,所以我不讓她做的她根本聽不進去?”

麒麟故意板起臉,看着懷裡的金朵,用威嚴的語氣道:“看着我!”

金朵歪頭看麒麟,看到一張非常威嚴的臉看着自己,心裡不禁一抖,連身體都瞬間僵硬了。麒麟怎會知道,他自己長的很有威懾力,金朵本來就心裡怕他。

麒麟道:“從今天起,你不能叫我麒麟,你要稱我爲元帥!叫一聲!”

金朵把臉低下,不叫,也不看麒麟。她默不作聲,她覺得麒麟對自己和以前有點兒變化。

金朵仍然逃跑,一天數次,麒麟每天晚上都從天書閣出來送她回去一次。

這天,麒麟抱着金朵往回走,麒麟想着這十天他制定的作戰方案。他低頭看向懷裡的金朵,心道:“元帥說了,三天後實兵對戰,你知道我現在多忙,你就不能安靜幾天讓我省點心!”麒麟話到嘴邊,幾次想說出來,終究沒有說出口。

麒麟抱着金朵一步一步往回走,這條路從後邊繞出來右轉剛好路過關長毛巨蟲山洞的洞口。

金朵在麒麟懷裡,就見路旁那巨大的黑色洞口出現在視線裡,金朵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抖,隨着麒麟的腳步移動,山洞越來越靠近,金朵越來越抖。麒麟腳踩着路,就覺懷中金朵身體顫抖得厲害,身體也往回縮,麒麟疑惑:“她怎麼了,她冷麼?”

順着金朵視線,看金朵盯着山洞,“她原來是害怕,她一定是想起長毛巨蟲傷她的情景。”這樣想着低頭看着金朵,麒麟不覺就緩慢了腳步。

金朵看到麒麟在看她,而且走的明顯變慢,而且麒麟還看了眼山洞洞口!金朵心想:“他一定是又要把我放到山洞中!”金朵不禁就想到了長毛巨蟲,長毛巨蟲那鋒刃劍林在眼前揮砍,身體那穿裂的疼痛,鮮血淋漓幾盡,神識恍惚抽離……恐懼,無助,絕望,所有的感覺瞬間都回來了。金朵在心裡喊:“不要!不要!”

金朵抖着,身體越來越縮緊,越來越打彎,趨向縮成一團。

麒麟就覺懷裡的金朵的身體發抖着,並且越來越縮,越來越墜,墜得眼看要抱不住了。麒麟彎下點腰想把金朵往上顛一下重新抱穩。

可是金朵已近縮成團,一下從麒麟兩臂中漏了下去,“噗嗵”落在地上,就見金朵屁股着地,但她沒起身,直接一腿跪地,一腿蹲,手拽着麒麟袍子的一點兒,渾身顫慄地道:“元帥……不要……不要……不要放我進洞……”說着低下頭,噎噎囈囈哽咽着哭了起來。

麒麟彎下腰,用手輕輕地捧起金朵的臉,金朵的臉上,淚水一片。她閉着眼睛仍是咿嚥着不敢大聲哭,像壓抑着不敢爆發怕惹怒了他一般,又或是隻是害怕,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此處,正停住的這裡正是洞口外,麒麟扭頭,看向黑漆漆的洞口,眼神裡有種看不分明的意味。

麒麟轉回頭,兩手在金朵臉上從鼻根內眼角向兩腮外一撫,輕輕擦去金朵臉上的淚,道:“金朵,不怕,起來。”金朵抖的厲害,也許沒聽清也許起不來,姿勢沒動。麒麟攙着金朵把金朵扶起來,一把又把金朵抱起來,“不怕,我再也不會把你放洞裡。”

麒麟重又抱着金朵走在山路上,金朵在麒麟懷裡頭側倚靠着麒麟的胸,麒麟低頭看金朵,此時她就像一個乖弱的小孩兒。麒麟眼前不停地出現剛纔金朵半蹲半跪在地上,發着抖滿臉淚水地“求”他的臉。她叫了“元帥!”她一直都不肯叫,可她剛纔叫了!

那一聲“元帥”叫得,在麒麟聽來只覺得滿心的苦,像心裡灌滿膽汁一樣苦,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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