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玥面子薄,不想再讓衆人當做猴子一樣觀看,推推紀東揚,示意他快點走。
紀東揚不肯快走,低下頭,嘴脣靠近蘇璟玥的臉頰,輕聲的說笑着,外人看着他們的樣子是親暱無間。
蘇璟玥的臉都紅了,偷偷的,用力的掐了把紀東揚的手,“你可真是幼稚!快走。”
紀東揚不但拖拖拉拉的不肯快走,反而伸手攬上了蘇璟玥的腰,跟她在衆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玩曖昧。
蘇璟玥真要急了,低聲威脅,“你如果再這副樣子,或者你的辦公室如果再不到了,我就要甩手回家了。”
紀東揚看着她羞漲微紅的小臉,忍着笑說,“你這可是第一次以老闆娘的身份來這裡,我是在擡高你的地位,讓他們都知道,老闆娘在老闆的心裡是很重要的!”
“你再怎麼擡高我的地位,穿着揹帶褲衩的老闆娘也是上不了檯面的!”蘇璟玥氣惱的瞪視紀東揚。
紀東揚好心情的笑着。
跟在紀東揚和蘇璟玥身後的藍宇浩和易青眉等人,看着紀東揚這個樣子,各自心思百轉。
藍宇浩真有些想不通了,紀東揚在這個緊張的時刻竟然能笑得出來。
這麼多年的朋友,藍宇浩自然是最瞭解紀東揚的,能讓他情緒起波動的事情並不多,他的心總是很深沉的,寧靜,縱然是有再大的高興事,他也沒有這麼喜形於色過。
紀東揚明明是個很嚴苛的男人,公司裡出了名的權威派,平日跟他們笑的時候都很少,怎麼和蘇璟玥在一起後,性格都出現了大逆轉,不但經常面帶微笑,連眼睛都因爲笑容而略微彎曲着了。
對紀東揚一直情有獨鍾的易青眉,神色黯然,她真不明白了,蘇璟玥到底有什麼好,可以讓紀東揚這樣一個倨傲霸氣,陰狠冷漠的鑽石男,東南亞的梟雄,商界的霸主,失去神智般迷戀上她。
易青眉目光陰翳的盯着蘇璟玥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就將蘇璟玥千刀萬剮了。
蘇璟玥跟在紀東揚,終於走進他的辦公室,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擡頭看見背景牆上猙獰蜿蜒的狼頭,嚇得媽呀一聲。
紀東揚急忙把蘇璟玥抱進懷裡,柔聲安慰着:“不要怕啊,月月,那是假的……”
裴勇在旁邊咧咧嘴,他就不知道了,神鬼不懼的紀東揚,怎麼喜歡這麼個膽小懦弱,嬌裡嬌氣的小丫頭。
蘇璟玥也覺得自己剛剛的樣子很丟人,見大家都進來了,她急忙從紀東揚的懷裡掙出來,臉色微紅。
紀東揚並沒有放開蘇璟玥的手,拉着她走到辦公桌前,吩咐秘書馬上去弄些零食和飲料來,然後將蘇璟玥領到休息室的門口,“月月,你在這裡躺會,或者看看電視,吃點零食,我和大家談些事情。”
蘇璟玥懂事乖巧的點點頭,終於可以擺脫紀東揚的魔爪,不再衆人面前秀恩愛了,她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紀東揚和藍宇浩等人圍着辦公桌坐下,一邊商議着,一邊等消息。
在衆人的殷切等待中,國外的韓冰終於傳來了消息,紀澤在國外被逮捕,涉嫌毒品交易,在他的家裡搜出毒品,他的妻子邢美琳,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被逮捕。
裴勇聽到消息後,興奮的一拍桌子,“太好了,一切順利。”
紀東揚俊冷的臉依然嚴肅,“我們不要高興太早,告訴韓冰,千萬防備着狗急跳牆,不要讓他跑了;裴勇,你去大宅那邊,督促着手下的兄弟,爺爺一有行動就告訴我;宇浩,你親自去下面巡查,仔細看好了哪個堂口有異動;青眉,你先在外面候着,萬一我有事情出去,你在這裡保護好月月就可以。”
易青眉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跟衆人答應一聲,出去了。
辦公室裡靜下來,紀東揚打開電腦,那上面有各處監控回饋回來的影像,他認真的盯着爺爺家和爺爺手下幾名得力干將的畫面。
蘇璟玥在休息室躺了會,聽見外面安靜下來了,她湊到門口,偷眼看着辦公桌前聚精會神看電腦的紀東揚。
這個男人,他的側面比正面更冷峻,更有種驚心動魄的森嚴。
一個人的側面是沒有辦法僞裝的,人正面對着你的時候,可以有很多假象,但側面是真實的,就像現在,紀東揚的側面就帶着他本性中的冷酷殘忍。
蘇璟玥沒敢打擾紀東揚,又躡手躡腳的退回來,躺在牀上,不多會睡着了。
紀東揚看着錄像裡爺爺憤怒的樣子,手不由的捏成了拳頭,如果這個時候爺爺選擇了他的兒子,自己和爺爺身後的暗勢力,必將有場腥風血雨的廝殺。
不知道爲什麼,從前勇者無敵的紀東揚,一想到這些,竟然有些厭倦了。
以往的他,最是嗜血,好勇鬥狠,但是現在,他對爭鬥有些打怵了,也許是自己老了,也許是……紀東揚下意識的轉頭看看休息室的門,嘴角露出絲安慰的微笑。
正在這時,紀東揚手邊的電話響了,他看看電腦屏幕,見爺爺正陰沉着臉拿着電話,他忽然無比開心的笑了。
爺爺終於還是主動找自己談了,跟爺爺和五叔的這場爭鬥,他馬上就要兵不血刃的贏了!
紀東揚將電話接起,立即拿出好遠,果然不出他所料,爺爺憤怒的咆哮傳來,“紀東揚,你真是我的好孫子,你真夠狠啊!”
“爺爺,我自幼就受你的教導,牢牢記得:慈不掌兵,情不立事,義不理財,善不爲官!”紀東揚忍着笑,有些委屈的說。
他輕輕的一句話,如同一記重拳打在紀三江的身上,他臉色灰敗,微微喘息着,“紀、東揚,我一直知道你小子是個狠得下心的人,我知道你比我狠,比我毒,但是你怎麼能把這些招數都用來對付自家人!”
紀東揚呵呵的笑了下,聲音卻冰冷無比,“爺爺,是你教我的啊,是敵人,都要弄死,斬草除根,以免後患無窮。”
紀三江一駭,臉色變的慘白,嘴脣哆哆唆唆,很艱難的問出,“你……你要把你五叔和他的幾個孩子,都滅了嗎?”
無論紀三江曾經怎樣叱吒風雲,可是他現在畢竟老了,尤其是面對自己家庭內部鬥爭時,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個,他都加倍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