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冰跟隨紀東揚多年,對紀東揚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服從,他腳下油門一踩,車真的就開了過去,那些舉着牌子的人見紀東揚的車子筆直撞過來,嚇得紛紛往兩邊躲閃,無比的狼狽。
紀東揚緩緩擺落車窗,陰冷的臉上帶着濃重的殺機,“我不管是誰指使你們來鬧事的,但他絕對做不了你們的靠山,你們要麼拿錢回家享福,要麼就準備錢買壽木!”
四周變的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被他森寒的氣勢鎮住,膽戰心驚。
車子繼續往前開,紀東揚頭疼的坐在後面,晚上的時候還要去見山田那個小日本,今天如果再搞不定這個鬼子,他就讓他滾蛋了。
“揚哥,要不要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啊?”韓冰透過後視鏡,看着紀東揚有些疲憊的臉。
說到找地方,紀東揚竟然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蘇璟玥。
他當初讓蘇璟玥給自己做情人,是因爲好奇,是想嚐嚐鮮,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髮起瘋來像只小野貓,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喜歡解語花,紀東揚沒精力找個野蠻情人來跟自己針鋒相對,更沒興趣哄小孩子,他很累。
“去明若兮那裡吧!”紀東揚淡淡的說。
明若兮是影視紅星,嫵媚風情,最重要的是溫柔,懂事,知道進退,但她無論多麼完美無缺,也只能是紀東揚寂寞時候的一個伴,而不是愛。
紀東揚悶悶的轉頭看向車窗外,銳利的眼睛一掃,竟然看見了在大街上茫然哭泣的蘇璟玥。
這個小丫頭哭的還挺專注,不看人,不看車的,一副職業找死的樣子。
呵呵,她還會哭呢?那麼兇狠蠻橫的小丫頭竟然會哭的這麼傷心?
紀東揚漆黑的眉毛蹙在一起,他和蘇璟玥碰面這幾次,她要麼生機勃勃,神采奕奕的,要麼精神十足,兇狠蠻橫的,現在突然看到她如此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一面,他詫異之餘,心裡竟然微微一動。
她因爲什麼哭?爲誰哭?
紀東揚剛剛還想着再不理睬蘇璟玥了,可是手卻下意識的伸出,拍拍前面韓冰的肩頭,“你把車子開慢點兒。”
車上的幾個人一聽紀東揚這麼說,都順着紀東揚的視線往外看,都看見了紀東揚剛招來的小情人在大街上抹眼淚呢!
坐在副駕駛上的裴勇是紀東揚的貼身保鏢,跟隨紀東揚多年,身體像個格鬥機器,擺弄各種槍.械武器像玩一樣,但性子率直,不通什麼人情世故。
裴勇看着邊走邊哭的蘇璟玥,不耐煩的說:“揚哥,你說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弄這麼個小孩子回來幹什麼啊?這以後天天跟你哭咧咧的,煩死了!”
藍宇浩心思縝密,掃了紀東揚一樣,輕責裴勇,“你怎麼知道揚哥會煩,揚哥也許換口味了,喜歡哄小孩玩呢!”
“揚哥,你不會有戀童……”裴勇不假思索的說着。
紀東揚神色不悅的掃了裴勇一眼,裴勇立即沒了動靜。
這種一眼秒殺的氣場是紀東揚獨有的,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紅毛裴勇也害怕。
紀東揚不再理睬裴勇,轉頭看向車窗外的蘇璟玥,只見之前像個白癡一樣在大街上邊哭邊走的蘇璟玥,突然走到路邊甜品店買了礦泉水,奶茶,還有蛋撻,糕點。
他不覺輕笑一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到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吃,他正要讓司機開車,見蘇璟玥拎着紙盒,走到街邊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身邊,那個乞討的小女孩有一張烏七麻黑的臉,梳着兩條快要散了的小辮子。
蘇璟玥猶自帶着淚痕的臉,對着小女孩溫柔的笑着,蹲下身體,漂亮裙子的下襬有一點拖在滿是塵土的人行道上,但是她完全沒有在意,很專注的在跟乞討的小女孩說着什麼。
那個乞討的小女孩挺髒的,蘇璟玥細心的用礦泉水爲她洗乾淨了手,然後讓小女孩坐到街邊的長椅上,耐心地看着小女孩一口一口狼吞虎嚥。
紀東揚有些意外,這個蘇璟玥還挺懂規矩,她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給小女孩錢,因爲她可能知道,在小女孩背後有這一羣貪婪的壞人,他們會轉手把小丐女的錢拿走,就連吃的東西蘇璟玥也要看着小女孩吃完,否則一定進不了這小孩的肚子。
坐在一旁的藍宇浩彷彿看出紀東揚的心思,輕輕的說道:“蘇璟玥小時候曾經在孤兒院生活過,她七歲的時候,才被蘇洪亮找回來。”
藍宇浩是紀東揚的安檢門,凡是紀東揚接觸的人,他都要仔細做調查。
紀東揚微微錯愕,他沒想到看似錦衣玉食,張牙舞爪的蘇璟玥還有着這樣可憐的身世,莫名的,心中涌起一絲的懊悔。
蘇璟航看着小女孩吃過東西,無限悲憫的又看了小女孩一眼,站起身,繼續愁眉苦臉的往前走。
紀東揚看着她瞎走亂撞的樣子,真怕她一不小誤入車道被撞到,皺了皺眉,“韓冰,你給那個小丫頭打電話,讓她沒事別在大街上亂轉,回家老實呆着去。”
在大街上傷心欲絕的蘇璟玥,不會知道,自己的人生從現在開始,將發生戲劇化的轉變,跟她原本所想象的道路相差萬里。
晚上的時候,紀東揚再次去跟山田應酬,他的世界看着錦繡繁華,可是無時無刻不充斥着殘忍的競爭和掠奪。
山田的意圖很明顯,他看中了紀東揚能幹漂亮的女秘書易青眉,想借着吃飯的時候,獻獻殷勤,看能否贏得美人心。
易青眉跟隨紀東揚多年,嫵媚幹練,文武雙全,她就像一顆完美無缺的鑽石,放在哪裡都熠熠生輝。
紀東揚和易青眉都是聰明人,自然能看透山田的小心思,在談判桌上,易青眉對着山田拋了幾個眉眼,巧妙的用了些美人計,山田以爲終於贏得美人的青睞了,暈暈乎乎的就把合約簽訂了。
到了酒吧,易青眉假裝喝多了,移步到紀東揚身邊,坐下,漫不經心的將頭靠在紀東揚橫放在沙發背的長臂上,假裝沒看見山田臉上的震驚。
老闆與秘書大多數有一腿,這是衆多公司不成文的規則,易青眉這麼做,是讓山田自行死心。
山田一見如此,知道上當了,氣惱的拎着酒瓶子找紀東揚來拼酒,一個晚上又是喝,又是唱,如同困獸一樣折騰到第二天天亮了才肯罷休。
極度疲憊的紀東揚要韓冰把他送回寬城。
早晨六點鐘,整個小區還在晨曦中安睡着,紀東揚慢慢的走上樓,輕輕的打開房門,意外的看見廚房的燈亮着,小丫頭不知道在裡面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