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子還是無法接受被派去發傳單的事實,氣哼哼的走了。
蘇璟玥身邊站着一個面相很樸實的女孩,看得出不是自幼生長在市裡的嬌小姐,她聽見劉經理又給漲了價錢,高興的雙眼都放了光,爲了尋找同盟,那個女孩忍不住拉了拉蘇璟玥的胳膊,小聲的說:“我們一起留下來發傳單吧,我做過這個工作,很容易賺錢的,而且我很能幹的,如果你累了,我可以幫你發。”
“謝謝。”蘇璟玥對那個女孩子笑笑,她在心裡算計了,如果自己一天可以發出去兩千張,就可以多賺二百四十元,她現在特別需要錢,她決定留下來發傳單。
蘇璟玥身邊的女孩子叫關慶紅,跟蘇璟玥同歲,家住附近的一處小縣城,在本市讀了四年二本的專科,畢業後一直留在市裡四處打工。
關慶紅很是熱情,開朗,在劉經理領着她們幾個去領售樓中心的制服時,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跟蘇璟玥說着話,蘇璟玥突然遇見這麼個外向樂觀的朋友,鬱結多天的心,好像都跟着明媚起來。
雖然她們這些人是發傳單的,但銷售中心顧忌到形象,依然給她們發了跟售樓小姐一樣的制服,淺灰色的制服裙子,合理的剪裁,穿到幾個年輕朝氣的女孩子身上,一時間,氣質都被提起來了。
關慶紅有些驚豔的打量着穿上合體制服的蘇璟玥,小聲的‘哇’了一聲,“月月啊,你稍稍一打扮,就很漂亮的。”她這個人很自來熟的,知道蘇璟玥的名字後,就自然的叫她月月。
蘇璟玥淡淡的笑笑,現在的她只考慮生存問題,不在乎漂不漂亮。
換好制服,關慶紅帶着蘇璟玥,熟門熟路的領了傳單,然後來到售樓中心外面,劉經理指點的範圍內,挑了個最有利的地點帶着蘇璟玥走過去。
從來沒有做過這項工作的蘇璟玥,猛然一站在大街上,向路過的行人發傳單,只覺得面紅耳赤,非常的尷尬,不好意思,半晌都不敢發放,也不敢開口說話。
關慶紅看看四周,從衣兜裡掏出新的一次性口罩遞給蘇璟玥,“你把這個戴上,等會適應了環境再摘下來。”
“經理能讓戴口罩嗎?”蘇璟玥有些擔心的問。
“沒關係,我幫你把風,你走的稍遠些,看見經理過來我就提醒你。”關慶紅對蘇璟玥很照顧。
蘇璟玥爲了讓自己儘快的適應環境,聽話的戴上一次性的口罩,在口罩的遮掩下,開始緊張又僵硬的發放傳單。
這個工作剛做的時候,確定有些尷尬,但發了一會兒後,蘇璟玥慢慢的就適應了,偌大的城市,熙來攘往,誰能認識誰啊。
這裡是處很搶手的樓盤,提前來逛看的,預定房子的人很多,傳單發的快又順利,蘇璟玥在關慶紅的指點和幫助下,不到兩個小時就發完了五百張傳單。
想着這麼快,這麼容易就賺到了六十元的提成錢,蘇璟玥的幹勁上漲,她也不再顧及什麼形象了,摘了口罩,痛痛快快,大大方方的開始發傳單。
發傳單的活不算累,但就是需要一直走來走去,還比較熱,蘇璟玥身體虛弱,她怕自己體力不支,不時的含塊糖,吃塊巧克力,或者大口的喝水。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上午的工夫,蘇璟玥發完了她的一千張傳單,關慶紅髮了一千五百多張。
中午銷售中心供應免費盒飯,四個菜外加水果和礦泉水,蘇璟玥和關慶紅領了盒飯,坐在角落裡很開心的吃着。
關慶紅見蘇璟玥的臉色一直不好,知道她是身體有恙,中午吃過飯休息的時候,她負責望風,讓蘇璟玥又躺在休息裡小睡了二十多分鐘。
這個小午覺睡過後,蘇璟玥有些解乏了,下午的時候又抖擻起精神和關慶紅一起發傳單。
蘇璟玥把口罩摘下去後,她傳單發放的更加順利了,從她手裡接過傳單男人很多,他們對房子有興趣的不大,對蘇璟玥本身則表現的很好奇,或者很感興趣,“喲,小姐,你這麼漂亮,怎麼在這發傳單啊?”
“小姐,你到我那裡工作吧,薪水比這高,待遇比這好,每天坐在空調房裡,打打字,沒事的時候同我陪客戶去吃飯,很愜意的!”
“小姐,如果你做我的導購小姐,我就進去買樓!”
……
蘇璟玥面對形形色色的問題和糾纏,只是笑笑,沒什麼時間和精力跟他們講話,只要他們把自己手裡的傳單接過去就好。
如此發了一天傳單,蘇璟玥透着沉甸甸的兩條腿,在劉經理手裡領到了二百六十元錢,關慶紅領了三百八十元,看着那兩張紅色的票子,蘇璟玥想着,自己從前買次零食的錢都比這多,但從前,她是不該再想的。
蘇璟玥輕輕的嘆了口氣。
關慶紅以爲蘇璟玥對工錢不滿意,大方的提議,“晚上我請你吃米粉,外帶一大杯冰鎮的生榨果汁!”
“你這一天已經沒少幫我了,等有時間我請你吃東西!”蘇璟玥很真誠的抱抱關慶紅,她是由心往外的喜歡這個開朗坦誠的女孩,“今天我們就不去吃飯了,我爸爸他們不在家,我弟弟自己在家裡等我呢!”
“噢,這樣啊,那你快點回家吧!”關慶紅立即善解人意的點頭。
蘇璟玥這一天又忙又累,坐到地鐵上,纔有時間把手機掏出來看看,上面有六個未接來電,有兩個是爸爸打來的,有四個是寧凱堯打來的。
她想着地鐵上太多噪雜,在這裡回話會被對方聽出聲音的,還是等下了地鐵後再給他們回話吧,她握着電話,思索着怎麼跟爸爸和寧凱堯編瞎話,想着想着,太過疲憊的她竟然坐在地鐵裡睡着了。
蘇璟玥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旁了她露在外面的大腿一下,她以爲是別人不小心間碰到的,她把腿往回挪了挪,誰知那隻手像黏在了她身上一樣,跟了過來。
她在讀書的時候,經常乘坐地鐵,知道有這樣變態的流氓,她不想看見那令人作嘔的猥瑣的臉,她忍着,依然閉目閤眼,晃腿用力的震了那個人一下,希望他可以自行消退。